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四肢都被绑的结结实实,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才刚刚醒过来,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那老头端着碗饭走了进来。
老头脸上挂着丑陋粘腻的笑:“来,小丫头,把饭吃了吧,以后别想着逃跑了,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
那是一碗粥,还是热的,上面放的有些沈柔嘉辨认不出来到底什么,但是可以推测应该是小菜的东西。
她动了动自己身体,示意自己根本动不了,那老头会意,笑了笑道:“没事,来,叔叔喂你。”
沈柔嘉十分厌恶这个人,因为不管是这人和她说话还是看她的眼神,都十分的黏腻。
夹杂的让人作呕的,甚至不加掩饰的渴望。
但是沈柔嘉没有拒绝这碗粥,这老头喂着她把这碗粥吃完了。
“呦呦,不要着急,你才刚刚醒,可不能吃太多的东西。”
其实那一路,对沈柔嘉而言,多少是有些改变的。
她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沈家嫡女的傲骨丢失掉,但她确实是毫无反抗的被一个正觊觎她的,眼里满是那些肮脏东西的人喂了一碗饭。
吃完饭之后,那人将碗放在一旁,然后站了起来,笑着道:“好了,这下你吃饱了,该我了。”
沈柔嘉眼里逐渐浮现出惊恐,她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要做什么?!”
那老头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一边脱一边道:“来小丫头,先来让我先来爽一把。”
沈柔嘉被绑的根本挣扎不了,她大喊着:“你要做什么,你滚开!”
“好不容易等我那胖婆娘走了,来小姑娘,我那儿子病的站都站不起来,还不如我呢。”
沈柔嘉动不了,她没听这老头说的话,只是大喊着:“你给我滚开,给我滚开!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我就死在这里!”
男人裤子脱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砰的一声,门被一下踹开,那胖女人进来了。
老头吓得手一抖,裤子掉了下来。
沈柔嘉瑟缩着身体,心里也没多少得救的喜悦。
那胖女人见此情此景不管不顾的开始踹这老头,一边踹一边道:“你他娘还是不是人,儿子的女人你都动!”
“那么大年纪了不要点脸!说不来丢人不丢人!”
那老头裤子还没提上,场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娘子娘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
“老娘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不是的,不是的娘子,我也是我们的孩子着想,你听我说啊……”
那女人一把将老头拉了起来,道:“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了什么?”
老头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道:“咱儿子的情况你又不知道,就他那个身体,能不能圆房是一说,就算是能,那也不能保证就能怀上孩子啊。”
“上回那老张还过来说咱儿子没多少日子了,万一到时候没怀上,那我赵家,岂不是绝后了吗?!”
“娘子你也过了年纪了,老张都说了,你这在生孩子肯定是又风险的,我怎么能让你冒这个险呢?”
说到这,老头看了眼那胖女人,道:“所以我就想着,我也是赵家的男人,咱儿子也是赵家的男人,我现在还有些希望,何不一起来?”
“网撒的大,鱼逮的多嘛!”
沈柔嘉这些年对道德伦理的认知,几乎是被这老头的话一下子震碎了,倘若这样,人类同畜牲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沈柔嘉以为胖女人不会同意的时候,却见那女人思考了一下,脸色微微缓和了些,手松了对男人的钳制,低声咒骂了一句:
“贱男人!”
男人捂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女人又道:“急什么?这女人身上赃的要死,不让她洗洗也不怕得病!”
男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试探着道:“那…那我现在去烧水?”
女人脸色不太好,但看样子是默认了。
两个人一齐出了门去。
不多时,那女人便拎了一桶水走了进来,手里居然还拿了一套布衣。
“滚过来!衣服脱了!”
说罢,便朝沈柔嘉走了过去,紧接着便动作略显粗暴的接着沈柔嘉身上的绳子,沈柔嘉被女人的动作弄大的有些疼,她心里很慌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女人的力气很大,她稍有挣扎,女人便会毫不留情得拧她身上的肉,沈柔嘉身上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也反抗不得。
事已至此,她甚至已经有些认命了。
但她还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碰自己。
“我……我自己洗,你你先出去。”
“怎么?等我出去你还想逃跑?美得你!”
沈这女人在旁边看着,沈柔嘉总觉得不自在,但这一路什么不自在都经历过了,左右她不是个男人,纵然是不自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她真的有些怕了。
匆匆洗完澡,沈柔嘉身上穿了件单薄的长衫,女人拉着沈柔嘉胳膊把她带出去,门打开,阳光便一下子倾斜到沈柔嘉的身上,周身一下子就温暖了起来。
沈柔嘉从来没觉得,阳光也可以这般得珍贵。
不怪她伤春悲秋,这会她是真的觉得,这是她生命最后一缕阳光。
“走快点!磨叽什么呢!”
走着走着,沈柔嘉忽然停下了脚步,女人一看沈柔嘉不走了不经大怒起来,一句大骂还没骂出来,沈柔嘉便忽然疯了一样的想要挣脱。
她一口咬在了女人的手臂上,女人吃痛,还真的放开了对沈柔嘉的钳制。
沈柔嘉挣脱女人的手,便向前跑去。
她原本,是真的要撞在墙上寻死的,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她再也不用受这种屈辱。
但她看见了紧紧闭着的院门。
她知道这个门该怎么开。
她知道,或许她的性命即将终结在这里,因为如果必然逃脱不了,她就要像那女人说的那般为这个家庭生下孩子。
这是绝不可能的。
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她逃了出去,还是会被抓回来,没有人会帮助她,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
她的生命不会有奇迹,从她被抓上船的那一刻,她就不该在做着重获自由的美梦。
但是她啊,可能还是贪生怕死。
所以只在那一瞬间,死亡的浓墨褪去,她把她所有孤勇都化作最后的孤注一掷,她选择朝院门跑去。
恶狗在她身边狂吠着,女人马上就追上了她,沈柔嘉一甩手,衣服被女人从肩头扯落。但她顾不得这些,门一打开,她就跑了出去。
那女人在她身后不过几尺的距离。
院门前头是一条算不得太宽的路,沈柔嘉还是没穿鞋,她几乎用她生平最大的力气在跑着,但她能感受到,那女人快要追上她了。
“小贱人,居然还敢跑,这一次抓到你非把你腿打断!”
眼睛一阵酸涩,眼泪又流了出来。
自从清容走了之后,沈柔嘉已经很少哭了,但现在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掉眼泪。
她并不是在害怕,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再哭什么。
这么长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如果这一次还是跑不掉那就算了吧。
但这时,她看见了正前方走过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泪水模糊了沈柔嘉的眼,沈柔嘉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能看出来男人很高大,脊背笔挺,步伐稳健,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沈柔嘉知道,这人八成也认识她身后这个女人,倘若她跟她求救,说不定又回被送回去。
不过,她还是想,就这样赌一把吧。
所以,她拼命一般的朝男人跑了过去。
如果这人将他送回去,那便是她沈柔嘉命该如此,倘若他帮她……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阳光不管不顾的傾洒着,四月的暖光犹如一双巨大而轻柔的手,拂过了隆冬大雪的寒冷,拂过了无数夜晚里,凄冷的露光。
那是她最后的希望,是拼了命也要抓住的机会。
她跑到了那男人跟前,大口的喘息着,腿脚有一阵发软。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男人的袖子,低着头声音哽咽着,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道:
“壮士…,你救救我……”
“求你……”
“求你救救我……”
那女人这时候也差不多追上了她,胖女人手掐着腰,骂道:
“这小蹄子!老娘不打死你今天!”
沈柔嘉身体瑟缩着,她不敢看那个女人,只知道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哀求着:
“求你……”
“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生死,都系在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
在这几个月里,她无数次的想要去死,但一个人的本能还是求生,即便她不能回去,即便她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她还是,想要活下去。
她不停的哀求,像一只垂死的动物。
忽然,一双手盖住了她握着男人衣袖的手,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掌有粗糙的茧,但这只手很大,带着灼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