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办法很简单。大殿下是男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她才貌双全,很有信心将他拿下……到时候,自己成了大皇子妃,大殿下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了。
按着李明悠之前的想法,她是不打算嫁人的。因为她觉得与自己门当户对的那些人,都俗了些。好在大殿下尤其优秀,她虽然没有见过他,却多少知道他的事迹,心内对他着实倾佩。
看着女儿一脸的势在必得,李远敬甚是欣慰,但随即眼色渐渐晦暗,透着满满的遗憾。
“悠儿这般聪慧,若是个男儿就好了。”
这样的感叹李悠明已经听过太多次,和往常一样,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而后又偏头看向窗子,那里阳光倾斜,照在趴在窗子上偷听的大哥身上。她忽然想,是啊,自己若是个男儿,该多好……
而窗子外刚被放下来的李为雍一脸的愤愤不平。每次都骂自己这也不懂那也不懂,这每次议事都不叫上他,让他怎么懂?
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算了,管他!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那个私生子!
而此时李为雍口中的私生子,正在一辆青色帷幕的马车上。小雨淅沥,烟雨蒙蒙,马车在青石板上哒哒而过。
马车里暖意融融,陆菀将自己的大氅搭盖在了小可怜身上,裹得严实,而自己捧着盏热茶小口小口的暖着胃。
一张芙蓉小脸,肤如凝脂,眉眼精致,只是眼眶微微发红,看得出刚刚有哭过。
知书看着自家姑娘冷得瑟瑟发抖,忙将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
陆菀放下茶盏,接过汤婆子,她打算放在小可怜脚边给他暖暖。小可怜身形高大,这能将自己全部兜住的大氅盖在他身上,立刻显得异常娇小,只能遮到膝盖处。
不过,小可怜脚上怎么穿的是名贵的绣祥云皂靴?陆菀皱眉,她看了眼小可怜,因为双眼紧闭,发丝凌乱,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陆菀脑中有点乱,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正在一点点清晰起来,但就差那么一点。
“姑娘,您真的要将他,带回去吗?”知书现在很不安,从刚才在小巷里见到姑娘开始,就发现她的言行举止跟平时很不一样。
反应迟钝,动作笨拙,甚至做出将陌生男子带进府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
她的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啊。
“嗯?”陆菀被知书的话打断了思绪,干脆也没再继续想了,“对啊知书,反正我也缺一个小厮,这样正好啊。”
“可是姑娘,奴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这么带他回去,不合适。”
陆菀蹙眉想了想,她没觉得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肯定不合适啊,他……他是男的啊,姑娘怎么能带回府呢?还让他留在姑娘院里当小厮,这,”这可不是士族女郎能干出的事儿啊,而且你们俩举止还这般亲密……
知书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知武也是男的啊,他不是也在我的院子里做小厮吗?知武可以,那小可怜为什么不可以?”陆菀疑惑的看了看知书。
“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陆菀将自己心中所想分析给知书听,而后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不一样?”
这,知书一时词穷了,她听得姑娘说得头头是道,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哪里不一样?在马车外赶着马的知武抓了抓头发。
肯定不一样啊。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那家伙身形高大挺拔,棱角冷峻,即使穿着粗布短衣,但知武总觉得那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确定是小厮?那样的气度样貌,说他是主子才有人信吧。
所以一看就不是个老实本分的!
知武一时想得远,觉得莫不是那人在之前的主家不安分所以才被这么凄惨的赶了出来。
想着想着,分了神没看路,结果车轴许是压了路边的石子,马车突然打滑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拉住缰绳稳住马,正要朝马车里问姑娘有没有事,却突然听到了姑娘带着哭腔的喊声。
“小可怜,小可怜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马车里的陆菀一脸惊慌,刚刚马车颠簸她有知书拉住,没什么事。但小可怜却直接撞到了车架上,然后整个人就像个破布娃娃般摔离了车垫。陆菀扑过去将他半抱起,见他脸色越来越差,顿时慌了,转眼便闪着泪珠子,“呜小可怜你怎么样?怎么还在流血?你别吓我啊。”
她的小手按在小可怜额头上,之前的伤口处有鲜血陆续冒出,从她白嫩的指尖流出来。
陆菀越发的慌乱。
“呜知书,快!快去找刘大夫,小可怜,小可怜他怕是不行了……呜呜呜。”
陆菀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慕容褚刚被重物磕出了一点意识,半昏半醒,耳边便一直有个女人在呜呜的哭。
淡淡的清香萦绕,有点熟悉。
该死!他居然被个女人搂在怀里,按着头。还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脸上。
女人,这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陆菀:小可怜,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可怜。
第7章
陆家现在共四房,二房早夭,三房庶子,所以撑起门楣的一直是大房和四房。大房陆文忠在户部任闲职,四房陆文显,也就是陆菀的父亲,较其大哥要能干很多,朝中职位也不低。但不幸的是陆文显于几年前意外去世,自那以后陆家便开始势弱了。
但到底是士族,之前经过了好几代的积累,所以陆府府邸占地面积还算大,府里面的亭阁楼台假山湖水一应布局看得出是有些底蕴的。
陆菀的院子南苑就在陆府里偏南一隅,是个二进院子。进了南苑大门,便是前院与丫鬟小厮居住的多间罩房,然后进垂花小门来到后院,便是正房和东西厢房。陆菀自己住带着耳房的正房,将东厢房改成了书房,西厢房改成了客房。
将小可怜带回来后,陆菀将他安置在了客房。这还是她拿出了主子的架势与知书据理力争而来的。
知书坚决不让小可怜进内院,说小厮的房间在外院罩房,若是住在客房不合规矩。陆菀当然知道了,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小可怜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而现在天气寒冷,只有内院的房间里有地暖,所以她才将小可怜安置在内院客房的。
这只是暂时的,等小可怜身体康健了,就让他搬到外院去。
将人带进客房后,陆菀便一刻也没闲着。先是让小丫头们将客房重新仔细扫洒一遍,再换上新的被褥床单,然后才让知武将人小心安放到床榻上。
耸了耸小鼻子,她觉得屋里空气怪怪的。“知武,去将窗子都打开,透透风……把那个蘅芜熏香也点上。知书,哦知书去叫刘大夫了,外面谁在快去将库房里的银丝碳也拿出来点上……阿湫!”
她忙得像个小陀螺,自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都没在意。
“姑娘,奴婢刚刚准备了姜汤,”南苑另一个大丫鬟知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姑娘要喝吗?”今日姑娘在顾府的事外面早就传遍了,她们南苑的人自然也听说了。知道姑娘跑出了顾府,外面天寒,知冬猜想姑娘定是需要这些的,于是就提前准备好了。
坐在床榻边守着小可怜的陆菀看了一眼姜汤,不想喝。这东西冲鼻得很,又超级难喝。于是她摇摇头。知书不在,她要相对自由些,不想喝就不用喝。
但正要叫知冬拿出去的时候陆菀又瞥见了小可怜冻得通红的脸……
“端过来,给小可怜喝。”
可惜小可怜不怎么配合,紧咬着牙关就是不松口。
还倔!这姜汤可是能驱寒的!陆菀气鼓鼓,她尝试了很多次之后,眼看着姜汤都要变凉了,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紧紧扳过小可怜的下颌,“知武快来搭把手,知冬你愣着作什么快将姜汤灌进去啊!”
手忙脚乱的,陆菀总算是给小可怜灌了一碗。虽然中途洒了一些,但大部分小可怜都吞咽了的。看着小可怜因为姜汤而稍微有了点血色的脸,陆菀很是满意。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手,有点酸。然后故作严肃的看着床榻上的小可怜,“倔什么?这是姜汤,驱寒保暖的,喝了不知道多有效。”
她还要再训几句,这时府里的刘大夫终于来了。
知武从屋子里出来迎了刘大夫与知书姐姐进去,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打算去弄点水喝,刚刚他从陆府外院马厩一直背着新来的到南苑,那家伙身板健硕,太重了,他一路背过来太消耗体力了,导致他现在双腿还有点颤,口也渴得厉害。
结果被守在客房外面的知夏一把提住了后衣领子。“知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夏边问边疑惑的朝屋子里瞄了瞄。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你松手。”知武兀自振开知夏的手,整理好被弄乱的衣领子,一个字也不想说。南苑的人都心知肚明,知夏是老夫人的人。
这是想探口风?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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