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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煞 (若水未央)


  “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吗?”秦嬗道。
  “哈。”项蒙挺起胸膛,“公主要这么说,卑职老眼昏花,看不得东西了,卑职这就告辞。”说罢他作势起身,孟淮上期拦住他,低声道:“大人,忘了我方才与你说的了吗?公主今次是有事 ,但你也别太得意忘形。”
  项蒙拍拍他的手,话语中生出些知音之情,“驸马放心,我自有分寸。”
  项蒙重新坐回去,拿起那几份帖子来看,是注色经历,定品级时需要的东西。
  \"公主这是何意啊?”项蒙问。
  秦嬗没回答,给孟淮一个眼神,孟淮叫人抬进来一个箱子,等人推下后,他将箱子打开,竟是满满一箱钱币。
  项蒙淡淡地看了一眼,问:“公主这是做什么?”
  秦嬗深吸一口气,对孟淮厉声道:“我说我不想跟他做生意,你非劝我,我见他就作呕,抬回去吧!”
  她起身要走,并开门叫人进来抬箱子,项蒙这才急了,慌道:“公主且慢,有话好好商量。”
  “商议什么?”秦嬗道:“这些人的注色经历都给你了,钱我也给你了,你只要秋初定品级之时,多多照拂那些人便是。”
  “可我身为中正官,不能做这些荒唐事啊。”
  秦嬗揉了揉眉角,“中正大人我们能别演了吗?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彼此心里都有数。”
  项蒙摇头,“我没数。”
  “中正大人没查过我的底细吗?该知道我是个爱权势的人吧,我其实早有此心,只是王爷防我太甚,之前又有许多交锋,只能趁他不在...”
  她顿了顿道:“那些不入流的官职,驸马一句话也就给了,但入品的,还是得与项大人合作,大人在豫州经营多年,操作比我熟练。”
  这话说的,项蒙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现在他确实缺钱,可跟秦嬗这个人合作,是不是算与虎谋皮,他拿不准。
  秦嬗道:“我知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立字据。
  “万不可立字据。”项蒙脱口而出,秦嬗挑眉,他才觉失言了。
  他道:“立了字据,公主要告发我,我上哪儿说里去。”
  “你在想什么?””秦嬗道:“我用我私人印鉴,我告发你,我自己不脱不了干系吗。”秦嬗实在没了耐心,她摆摆手道:“罢了,项大人想办就办,不想办我可以去找姜大人。”
  秦嬗口中的姜大人,是弋阳下一任中正官的热门人选,才过四十,年富力强,且想想秦嬗和孟淮也是青春少年,他都五十多了,吴王也年过古稀,熬不了多久。
  若真撕破脸,日后卸了位,指不定怎么被这群人磋磨。
  思虑至此,项蒙的心终于动了动,他道:“容我想想吧。”
  下人送客,秦嬗和孟淮立在廊下,看项蒙脚步沉沉,便知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等人走了,孟淮弯腰向秦嬗拱手行礼,“公主演得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秦嬗眨了眨眼睛,“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更~

  ☆、非常

  孟淮跟着秦嬗进了屋子, 两人相对而坐,秦嬗道:“不这样的话,我要把人安插进各县乡, 必会引起项蒙的注意, 只得先做个纨绔的公主了。”
  原来秦嬗和孟淮此次上山, 得许汶证词,已经将吴王一派所作所为了解差不多了, 只是他毕竟是个亲王, 且在豫州根深蒂固。要动他, 拔根带叶, 弄不好还会伤到自己。
  所以他二人一致认为证据还需得更加充足一些, 便收买了些最底层的小吏去搜集线索。
  虽说县乡里的各曹小吏并不入流,但安排人下去, 不可能不留痕迹,故而秦嬗假装要联合与项氏不对付的低阶士族,扩张自己的势力,再浑水摸鱼将人散布下去。
  而这事做的隐蔽, 反而找人怀疑,就是要大大方方的才行,所以把项蒙叫来,当面跟他做交易, 让他放松警惕。
  起先,孟淮不同意秦嬗这么做,一是怕会影响公主声誉, 二是吴王要是以公主招揽门客、罗织党羽做文章,反将一军,那就是把刀柄递到敌人手上了。
  秦嬗听到这里时,笑看孟淮道:“你想得还细致,你放心,弋阳任上的御史我都打点好了。”
  监察御史官职低,权力却大,能直达天听,一支笔比刀还厉害。且弋阳任上的几个御史怕都是吴王的人,怎会如此容易被收买。
  秦嬗耸肩道:“也没什么。一位在外养了外室,被我捉到了。他惧内,主动提出要合作。另一位就更简单了,”她停住了,眼里透着狡黠的光,“不如驸马猜猜,我怎么降服刘御史的?”孟淮摇头,秦嬗道:“他有龙阳之好,独爱清倌,我便找了两个清倌伺候。”
  孟淮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这,这种辛秘都被公主知道了呀。然项蒙要拿捏人,不可能这都打探不出来啊。”
  “他怎么知道呢,”秦嬗撑着头,歪斜在靠枕道,“外室就是本公主安排的呀。至于龙阳之好嘛,那位御史真的有吗?不过图新鲜,找个俊俏的小倌就上勾了。”
  孟淮大吃一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去。
  秦嬗道:“不光如此,项晖遇到的那个乡绅也是我安排的,现下可能正拉着项晖烂醉豪赌呢,我交代下去了,不把项蒙给他的那笔钱输光,不能放项晖走。”
  孟淮没有接话,秦嬗笑意收敛,捻起茶杯,不动神色地道:“我做些事,蝇营狗苟,谲诈多端,驸马会看不起我吧。”
  孟淮摇头,“我没有这么想。”
  “非常时,做非常事,我向来不会被这些束缚手脚。只是…”她也曾想做个干净和澄澈的人。
  “算了,不说了。”秦嬗眸光略黯,起身回房。
  孟淮跟在她身后,看天光从回廊的雕栏中透出来,一束束的光形成道墙,秦嬗穿着朱红曲裙衣带蹁跹,固执地撞破那道墙往前走。
  他默默地望着这道背影,喉咙有些发干,终于在她快要转弯消失的时候,开口唤了一声,“公主…”
  秦嬗回头来,孟淮说:“我想,总会有人懂得…”
  懂得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秦嬗早已展颜一笑,微微福身,如白鹤折颈,“多谢。”
  #
  项蒙回府之后,一直犹豫不决,若是真跟秦嬗合作吧,怕会着了她的道,若是不跟她合作吧…
  还未想完,项晖又从县里找了来,急哄哄地。项蒙不等他说话,板着脸直接问:“要多少钱?”
  项晖赶了半日路,渴得不行,本捧着一碗水咕噜噜往下喝,听到这句,愣了半日,巴巴道:“…三万钱”
  “怎么又要三万钱!?”项蒙大叫,几乎是从喉咙里嚎出来的。
  “去赌坊了,”项晖战战兢兢,“叔父你也知道,西县穷的叮当响,我好容易来弋阳一趟,总得玩一把。”
  “玩一把?玩一把就输了几万钱?”
  “那倒也没有。”项晖道:“还有一千多。”
  “.……”
  项蒙一拍额头,把头抻到项晖跟前,比着脖子,“来来来,一刀砍死老夫,一了百了。”
  项晖有些吓到了,摔了水碗扑通跪在地上,他眼泪鼻涕一把,抱着项蒙的大腿,“叔父别这样,儿不要了,不要了。”
  项蒙又痛又悔又舍不得,怪就怪当初怎么想不通要项晖去当官。
  “不要了?”项蒙瞥见地上的抵报,他道:“你看这邸报,各地有这么些逃田者。西县去年已经颗粒无收了,春耕若不再好好安顿,那些刁民如搞点什么暴动,你我都得死。”
  “那,那怎么办啊?”项晖抹了一把脸,道:“那我去赌坊把钱拿回来?大不了我打张欠条。”
  说的哪有这么容易,这赌坊背后都有贵族支撑,其中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不是谁都卖项蒙面子。
  相反他占据中正位长达十年,项家三代把持选人举荐的渠道,早就有人看不惯了,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还指望雪中送炭?
  项蒙冷静下来,忙叫几个心腹去极其亲近的官吏家借钱,张罗了三天,只筹了一万钱,还有一大半的窟窿。
  还是得跟吴王说一声,请他直接向长安度支部报备,调增款项,虽然越权了,但事急从权,也不是不可以。
  项蒙正提笔要写信,一小吏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项蒙猛地站起来,“什么,参我?!”
  “正是,”那小吏道:“刚截获的消息,刘御史昨日去了西县巡查,发现本地春耕迟迟未开动,田原荒废,百姓怨声载道,细问发现是今年本该发至各村的钱还没到位,所以连带县丞和您都一起参了。”
  项蒙手里握着笔,都有些打颤了,他低头看看这信,送出去要七八日,去长安要十来日,等一个来月款项批下来,三季收的水稻都可以割第一茬了。
  “不行,”项蒙捏着笔,在屋内转了几圈,万般无奈之下,咬牙道:“套车,去太守府。”
  #
  夜深了,项蒙贸然前来,秦嬗还在穿衣,孟淮先在书房接待。
  听他说完,孟淮叹了口气,道:“大人怎么不早说,我毕竟年轻,有些事不清楚也不明白,西县财政既然如此困难,你该早些告知的。只是,今年的欠款都批下去了,我亲自盖的印,怎么会又不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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