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脑门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后将手中的粽子也抛给她,道:“这个也赶紧吃了吧。”
要不然,他怕自己会捏爆手中的粽子。
赵筝接到抛过来的粽子,顺势躺在船头,翘起了脚丫子,以手作枕,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太子蹙眉:“你一个女子,怎如此不雅?”
赵筝奇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什么时候贤淑过吗?”
太子闭上了嘴。
“不过也是,你一向喜欢温婉贤淑的,表姐是这样,良媛也是这样。若不是我爹去世,我也不会到这东宫来,你也能省不少心。”
半晌,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船随着水轻轻晃动着,赵筝慢慢的竟睡着了。
赵筝再睁眼时,已经身在流光殿。
“清风。”
清风推门进来,笑道:“良娣可算醒了。也不知昨日这晃晃悠悠的船您是如何睡着的?太子殿下一路将您抱回来,也半点没颠醒您,怪不得太子殿下说您啊,是哪怕天塌下来也要以天为被,先睡了觉再说的主儿。”
赵筝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
清风又道:“乐安公主派侍女传了话来,约良娣一块儿去城外太宁寺上香。”
“太宁寺?那可是求姻缘的好地方啊!她一个老姑娘了,终于想去求姻缘了吗?”赵筝颇有些幸灾乐祸。
第5章 上官公子(捉虫)
翌日早上。
赵筝因一大早听侍女们说太子妃昨日因端午宴吹了风,身体不适,她便早早的过去探视,这刚从重华宫回回来,远远的就看见流光殿门口一派混乱。
“哪来的贱婢子,本宫的人你也敢打?你哪只手打的?看本宫不把你手扭下来!”殿门口一袭红衣嚣张跋扈,正破口大骂着,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挥得猎猎作响。
红衣女子的跟前跪着一溜儿宫女,其中为首的一个宫女,捂着手臂瑟瑟发抖,一脸惊恐。
敢在大周朝如此嚣张的女子大概只有乐安公主一人了。
“乐安,怎么一大早脾气这么暴躁?”赵筝喊道。
乐安回过头看到她,一脸不爽的道:“这贱婢以为你这个东宫良娣,我这个大周公主好欺负呢!”
那宫女看到赵筝过来,忙低着头跪过来,哭着磕头道:“良娣,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
明月此时从公主身后站过来,回话道:“良娣,公主派辛尤姐姐在殿门口等您,恰好温良媛身边的云株见姐姐站在此,大概以为是我们流光殿的新宫女,便指派姐姐去库房搬东西。姐姐不是东宫之人自然不会搭理她,云株扬起巴掌作势打人,只是人没打着却把公主引出来了,公主当下就给了她一鞭子。”
赵筝这才认出跪着的宫女是温良媛的大宫女云株,宫里惯会见风使舵,她虽是良娣却并不受宠,成亲两年,太子从未在流光殿过夜,也甚少踏足流光殿,每次太子见她不是因为闯了祸就是因为在闯祸的路上撞着了。
而温良媛虽位份低,却手握东宫管理之权,她宫里的人便自觉高人一等,时间一长,难免会私底下尾巴扬起来。
乐安不屑:“惯会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的德性。就算你主子在这儿,本宫照样抽你!”
“公主请息怒。”温良媛听到动静,此刻也赶来了,立马行礼请罪。
“云株不懂礼数,冲撞了公主,是妾的过错,还请公主看在妾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计较。”
乐安“哼”道:“你的面子?还是你爹户部侍郎的面子?不好意思,本宫都不是很想给。”
温良媛脸色发白,马上跪了下来,咬着嘴唇不再吭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赵筝见此,出来打圆场:“好了,乐安,不过是些小事,你也值得跟底下的人置气。再晚些,神仙们可顾不上你了。”
乐安这才脸色稍好:“今日是良娣替你求情,否则要你好看。不过本宫奉劝你们,以后还是离这远着些,免得本宫瞧着碍眼。”
说着,又是扬空甩了一鞭子,鞭子在空中发出“啪”的声音,把一地跪着的人吓得又是一缩头。
“我们走!”乐安收了鞭子,拉着赵筝出了东宫。
流光殿门口跪着的宫女们也都起身退下,只剩下温良媛的人。
“连累良媛,奴婢罪该万死!”云株朝着自己主子伏地啜泣道。
温良媛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眼神逐渐变冷。
她用手挑起云株的脸,猛地就是一巴掌:“乐安公主向来强势,你也敢打她的主意?”
云株被打得倒在地上,赶紧又跪回来回道:“奴婢不知那是公主的婢女,奴婢以为……”
“你以为她是流光殿的宫女?”温良媛又是一巴掌:“我没告诉过你流光殿的人少动吗?她不足为惧,可她身后站着国公府和乐安公主,你以为你能指使得动?”
温良媛回看了一眼流光殿,嗤道:“不过是一个家中无权无势、不受殿下待见的弃妃而已,何必惹得一身味儿?”
温良媛又看到云株被公主抽了一鞭子的右臂,鞭子抽得极重,连衣服也破了,依稀可见鞭痕,有红色的血渗出来,她摆了摆手,道:“你自去找了郎中来看,往后离这远着些。”
说罢,冷笑着转身离去。
“是。”云株颔首低眉,马上爬起来跟上去。
乐安同赵筝上了马车,还在不停地破口大骂,又忧心赵筝平日里没少受她欺负。
“温良媛温柔贤淑,哪里欺负过我,再说了我大大咧咧的性子,没得罪人家就不错了。”赵筝回道。
乐安“呸”的一声:“温柔贤淑?我看是装得一手好戏。”
又道:“赵筝,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宫里的女人没几个是善茬,你这小白兔的当心被恶毒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赵筝无所谓:“只要她不惹我,不动我表姐,随她怎么折腾,反正东宫又不是我的东宫。”
乐安想到她那个病秧子表姐,叹息着:“太子妃身体也忒弱了些,若是早几年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哪轮得到温婉兰掌权。听说昨晚又倒下了?”
赵筝点头:“太医候了一晚上,发了一晚上的高热,清早才退下去。”
乐安为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子妃唏嘘了一路。
太宁寺位于京城外郊,因为主求姻缘,香火旺盛,而又有传闻此处许愿颇为灵验,故而引来不少善男信女来此求取姻缘。
下了马车,赵筝不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去寺里了?”
“求取姻缘啊。”乐安兴冲冲的往寺里冲。
赵筝却是有些惊奇。要知道京城最难嫁的榜单除了榜首年龄大的嘉元县主,排名第二的可就是乐安了。
只是嘉元是因自己心有心上人,迟迟不愿出嫁,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可乐安公主的榜单则是自己一鞭子一鞭子抽出来。
乐安及笈礼那年,皇帝为其择定了一门亲事,是博远侯的次子,乐安前去探望准驸马,结果把准驸马给探得浑身是伤,博远侯次日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直言请皇帝收回成命,皇帝自觉愧对臣子,这门亲事便作罢了;
十五岁那年,皇帝又给她指了秦国公家的公子宋锐,乐安又前去探望,不知怎的跟人家大干了一场,把人打到了湖里,只是这回她自己也没讨到好,满身鸡毛回了宫。宋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她娘在他榻前“哎呦”着心疼了一个月,这婚事又只得作罢。
只是乐安公主“嚣张跋扈”的名声也就此出了名。京城子弟再没有一个敢凑上前去求娶公主,一听到她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甚至传出“宁娶贫家女,不做皇家婿”的打油诗来。
皇帝对她的婚事头疼不已,想着朝内不行,考虑下他国也不是不行,去年正好西蛮国来国书,想为太子求娶公主,皇帝马上准允,生怕事有突变,哪知婚事已定,西蛮国太子却突然失踪了。
众人都谈论说许是西蛮国太子打听到乐安公主的名号,借故躲避婚事去了。
乐安天天去皇帝跟前,抱着皇帝的大腿猛哭,愿意“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实则暗示皇帝不要再多管闲事,给自己赐婚了。皇帝不胜其烦,最后大袖一挥,把她给赶出去了,同时也再没有赐婚旨意。
“你既然想嫁人,为什么要抽博远侯家的公子?”赵筝追上去问道。
乐安翻了个白眼:“既然是我的驸马我自然要前去看一眼他品性如何,哪知他那天正在喝花酒,还将我认作是青楼的姑娘,对我出言不逊、动手动脚,我当场就扬起鞭子抽他个全身开花。”
“那宋锐呢?”
“他啊,他在街上同我抢一支发簪,还说我不像个女的,那我能忍吗?肯定抽他啊,不过他身手好,却不慎掉入湖中,听说得了风寒,躺了一个月才好。”
赵筝掐指一算,然后默默的指了指自己头上插着某支发簪,问道:“你瞧瞧,是不是这支?”
乐安眯着眼仔仔细细瞧了,半晌道:“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这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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