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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风月 (关尔小禾)


但凡在朝为官且前程似锦的人,都不愿做什么驸马。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金枝玉叶,是天家的人,而驸马,身份再高贵,也只是臣民。即便与公主成婚,也只有侍奉公主的情分,不可能与公主是平等的夫妻。就连与公主同房,也许公主召见才行,否则只能等着,犹如后宫中的嫔妃。也不知温云鹤在入公主府的那段时日里,度过了怎样一段时光?又是否朝着皇城的方向暗暗懊悔?
可太后既然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入侯府,自然是会做一些让步的。她本想让侯府与赵家联姻,成为最大的利益关系,却不想侯府压根儿就没把她的心意当回事,直接以早有婚约为由婉拒了。经河安一案,赵家人恐怕已经彻底看清了形势,明长昱与侯府,是一柄利剑,难道还会让公主与明长昱成婚?
君瑶正愣神地思索着,公主府已经到了。在正厅等了片刻之后,永宁公主才姗姗而来。她的气色看似不大好,带着些倦容,倒也没用妆面刻意遮掩。由侍女扶着入座之后,她也没有与明长昱寒暄,开门见山说道:“我猜侯爷是为白清荷的案子而来。”
明长昱露出几分和煦的笑意来:“白清荷是公主的侍女,也是为公主才入宫的。她的案子关系重大,一些疑惑之处,只有公主能为我解惑了。”
永宁公主深深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带着探究,问:“你想知道什么?”
明长昱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她身后的侍女身上:“当时随公主入宫的,不止白清荷一个吧?”
永宁公主身后的侍女,才是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人,名唤可容,年纪看似比白清荷还稍长些,大约有三十来岁了。见明长昱的目光投过来,她稍稍一怔,看了永宁公主一眼。
永宁公主轻轻点头:“侯爷要问你话,你如实说便是了。”
可容上前向明长昱欠身行礼。
白清荷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侍女,且已经不常居住在公主府中,永宁公主对她的了解,比不上下面这些侍女们。可容是一个很不错的询问对象,她不仅了解永宁公主,也了解永宁公主身边的人。
当着永宁公主的面,可容说话难免会有所顾忌,明长昱对永宁公主说道:“问话有关案情机密,还是避开些比较好。”说罢,便让君瑶带着可容去了偏厅。
可容是见过世面的侍女,有其他年少侍女难有的沉稳与冷静。她向君瑶行了礼后,轻声道:“大人想问什么?”
君瑶微微打量她一眼,说:“你侍奉公主多久了?”
可容说:“公主两岁时,我就被太后娘娘赐给公主了。”
君瑶问:“公主身边的人,你可都熟悉?”
可容回答:“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大多是由我安排的。不熟悉不了解,我不会让他们来伺候。”
“白清荷呢?”君瑶端详着她,“此人在死之前,你可发现她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可容认真思索了,才说:“并无。三日前,她得了公主吩咐入了府,之后就随公主一同入宫了。在这期间,我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君瑶指着自己左手手肘内侧,说:“她烫伤了手臂,你可知道?”
“烫伤?”可容显然十分惊讶,“她怎么可能烫伤?公主要进献的中秋礼虽说不是由她主绣的,可她也需要帮衬,手烫伤了还如何刺绣?”
君瑶侧首:“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她的手肘被烫伤了?”
可容笃定地摇头:“我不知道,她也不会说的。”
君瑶沉吟着:“她入府之后,可有人看着?她会不会是在公主府中不慎烫伤的?”
可容嗫嚅着唇:“如果她真的烫伤了手,就可能脏了衣服,需换衣服才是。”她忽然一顿,又犹豫起来,“她在后院里,还有一间屋子,那是她以前住的,如今也会偶尔来歇一歇。若她真的换了衣裳,应该还放在那房里。”
君瑶打算问了话之后再去查看,轻轻点点头后,说:“她那日在公主府中见了谁?”
可容说:“除了公主,她只与小丫鬟说了几句。但这些丫鬟也只是随口与她问好而已,没有接触太长。”
“去皇宫的路途中呢?”君瑶问。
“没有,去宫中的路上,我与她一直陪着公主,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可容说道。
君瑶的话问完了,与可容一道回到正厅里。
正厅中的气氛有些怪异,明长昱带着几分疏懒的笑意,轻轻地说着什么,永宁公主迟钝敷衍地回答着,走近了,君瑶听清大约说的是儿时的事。
见可容随着君瑶一同回来,永宁公主立即说:“问完了?可有发现?”
君瑶行了礼,说道:“问完了,可依旧有疑点。听闻公主特意为白清荷留了一间房,我想与侯爷前去看看。”
永宁公主说道:“也好,就让可容带着侯爷与你去看看吧。”
她其实很不想卷进什么命案中,可这一回,其实有不少人在盯着公主府与太后宫中,早日查清真相,也好有个清静。
可容带着君瑶与明长昱到了白清荷的房中。
这间房就是普通的厢房,白清荷成婚之前,在公主府侍奉,就一直住在这里。嫁出公主府后,因时常会回公主府交代坊中的事务,偶尔回留在府中过夜,所以这房间就一直为她保留着。房间布置简陋,只有简单的生活起居用物,还有几篮针线。
君瑶环视房间一圈,倒是在床上发现两件外衣,不过都是干净整洁的,连半星灰尘也没有。
“平日这房间有人打扫吗?”君瑶问。
可容点点头:“是,洒扫的侍女每隔几日来除尘,否则多日不住人肯定会落灰的。”
君瑶问:“若是白清荷在这里换下了脏的衣物,可会有人为她清洗?”
“会的,”可容说,“白清荷是公主身边有体面的侍女,她的衣物会有低等的小侍女来洗。”说罢,便唤来专门清洗衣物的侍女。
这侍女名唤腊梅,模样乖巧稚嫩,平时多受白清荷照顾,偶尔还会请白清荷帮她带些银钱回家给病弱的母亲。白清荷去世后,这房间就没人敢进,公主似乎也不太在意一个侍女的死活,没吩咐任何人整理遗物。她伤心了一两天,念着白清荷对自己的帮衬,便想着将房间打扫一遍,整理好她的遗物,托人送给柳泽逸,也算还了白清荷的恩情。
她整理衣物时,发现一件襦裙之上有一块脏污,便拿去清洗。刚把脏污洗去,可容就将她叫了过来。她捧着襦裙进了门,照吩咐把裙子放在床上。
这襦裙是薄纱质地,轻盈飘逸,也不易起皱,透光时还会泛起隐约的光泽暗纹。比起床上的衣裳,这身襦裙更华丽贵重。君瑶记得三日前,白清荷入宫时穿的衣物比较普通。既是入宫,就该穿得体面些,为何她不穿这件更庄重的襦裙?
她问腊梅:“这襦裙哪里脏了?”
襦裙将折叠好的襦裙展开,指着裙摆中部一处,解开盖在上头的湿布,说:“这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乖巧可人的模样变得惊悚扭曲,双眼瞪得老大,恐惧异常!
人影交错里,君瑶看见腊梅所指的那处襦裙裙摆上,有鲜红的血迹在蔓延,这猩红的血色,像是凭空出现在襦裙上一般,狰狞地晕染显现,不过片刻,洁净的襦裙之上,便赫然出现完整的符咒,血淋淋的,斑驳刺眼!
腊梅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指着襦裙上的鲜血符咒失声大喊:“有鬼!有鬼!”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连君瑶也一时茫然。她抓起床上的襦裙,走到有阳光的地方查看。衣裙上的血迹符咒,的确是在腊梅掀开时才缓缓显现的,这符咒和血迹在阳光下看起来更加诡谲阴森,红得扎眼。
她用手摸了摸,没有发现异常,便看向身侧的明长昱。
明长昱轻轻指着血迹符咒下方一小行字迹,说:“这似乎是生辰八字。”
“丙戌二月壬辰未时。”君瑶凑近细细地辨认,“这是谁的生辰八字?白清荷的吗?”
两人同时看向惊惧万状的可容,可容强自镇静,一把将失措的腊梅抓住,分神回答道:“不是!白清荷岁数与我差不多,不是丙戌年间生的。”
好好的一件襦裙上,怎么会凭空出现血迹符咒,符咒下方甚至还有人的生辰八字。君瑶看向瑟缩在可容身边的腊梅,问道:“这件衣服,只有你接触过吗?”
腊梅飞快地点头:“我帮白姑姑整理衣物,发现这襦裙上有污迹,就想着帮她洗干净。”
“你是怎么洗的?”君瑶问。
腊梅说:“只是用湿布浸湿轻轻擦。”
君瑶蹙眉:“什么污迹,只用清水就能擦干净?”
腊梅说:“像是乌梅茶,还有淡淡的甘草味……大人,这襦裙是上好的茜纱,上面还有银丝刺绣,不能用水洗,否则衣服就会坏掉,不能再穿了。”
“你擦洗衣服时,没有旁人在场吗?”君瑶问。
“没有,”腊梅的声音颤抖着,“我本想将污渍擦干净,可容姑姑就让人来叫我,我就立刻将襦裙叠好送过来了。那污渍颜色挺深,不好处理,我就将湿布垫在上头,稍微将污渍浸一浸,这样也好洗些。”
她平时也经常这样洗衣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诡异的情况。
“你将衣服拿去洗之前,有没有发现血迹?”君瑶再次追问。
“没有,”腊梅紧紧地拉住可容的手腕,“除了我,谁也没碰过这件衣服。”
衣服从头到尾,除了腊梅之外,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好端端的襦裙上突然出现血迹,还是一个符咒的模样,不会没有原因。君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不相信这血迹符咒是鬼用血画的。那么,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腊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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