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那里!
亚丝娜深吸一口气,一个助跑,高高的跳跃起来。杰出的的身体数值补正让亚丝娜跳到了十几米高的空中,她犹如一片轻盈的叶,落在了轮船最高处的桅杆顶上。
她向着东方遥望一会,犹如一只海鸟,然后她闭上眼睛。来自东方的海风瞬间包裹了她,轻柔又温和,亲吻着她的面颊头发。
——没想到我其实是这样思念着您。也只有您,无论您是什么姿态,我是什么姿态,您都会一直包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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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夜晚,亚丝娜都坐在桅杆上,顺便把一些自制的便当带上去,一边享受美食,一边遥望家乡的方向。
船上的宴会厅是烛光辉煌的富江的舞会,而船顶上是亚丝娜愉快的个人宴会。有一天夜晚,亚丝娜正站得高高的时候,船突然以不太规律的频率乱晃起来,阵阵喧闹和呼喊打破了夜的宁静。
亚丝娜皱着眉从船顶上跳下来,舱门轰然洞开,一件东西从里面射出来。它射到了外边的船板上,留下了暗色的印记,弹跳了几下滚到了亚丝娜的脚下。
是某位男士的头颅,金发,用考究的丝绢扎着蓬松的马尾,他的嘴角扭曲仿佛笑容,眼睛大睁狠狠瞪着亚丝娜,即时瞳孔已经散了生机已绝,可是还是像看着不共戴天仇人般狰狞。
亚丝娜把视线从头颅上移开,看向宴会厅内,血液犹如蔓生的海藻,从舱内生长出来。
而里面,是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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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亚丝娜大声喊道,她冲了进去。
亚丝娜扶起门口躺在血泊中的一位男士,她把他的上半身扶起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下半身还好好的坐在不远的椅子上。而他本身已经死透了。
浓郁的死亡气息逐渐被亚丝娜嗅出来,脑后的冷风提醒她背后有袭击,她一个跳跃离开了被攻击的范围,回头。
“去死吧!”那个男人的双眼红彤彤的,已经没有所谓的理智存在了,他大吼着向着亚丝娜举起了一把长刀——亚丝娜记得这是一开始放在墙上做装饰的刀剑,他的身体猛的一颤,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倒了下去气绝身亡。死亡的原因是因为背上被别人攻击的大大的伤口,使他流血过多死亡。
亚丝娜抚着胳膊上泛起的薄薄的鸡皮疙瘩,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已经降临了这艘船一样。她一边搜寻着生还者,一边向着被涂满了鲜血的宽敞舞厅大声喊起来:“富江!——你还在吗?”
她最后在舞厅的中央找到了她,她穿着鲜红色的长裙,坐在一张铺了鲜红色的桌布的餐桌旁,酒杯里面也是鲜红色的酒。大片的红色占领了亚丝娜的视线,有点刺眼。
“你在这里?没事吧?”亚丝娜松了一口气,确认了富江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接着她环顾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宴会厅里的人都死去了。”
“是哪,为什么呢。”富江微微垂着头,犹如一棵娇艳又弱不禁风的大丽花,白腻又修长的脖颈被血红色衬得如美玉一样,她轻皱着眉头,眉心皱出了一种幽幽的凄艳。她的轻叹仿佛蕴含千言万语,有魔性让人神往。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亚丝娜奇怪,她觉得这一定跟富江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也不认为富江是杀人狂魔。
亚丝娜微微愣住,因为这时候她抽动鼻子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发现如此美丽艳丽的红颜色——她的裙摆,桌布,酒液,胭脂,都有一股血液的刺鼻的味道。
“因为我很美啊。”富江抬起头望向亚丝娜,右手的小指指尖有红色的胭脂色,她用它轻轻划过下唇,她抿抿唇,对着亚丝娜微笑起来,她的嘴唇和脸颊猛然的好像火焰烧起来似的美丽到炙热起来。
“是啊,你是很美。”亚丝娜点点头认同道,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那些想法马上像变了泡沫的人鱼一样消失无踪。她把视线从她的血色嘴唇上面移开,说出了自己对场杀戮的见解,“也许是不同势力的斗争吧,只有在战争中,才会流这么多的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介入的好,战争我可最讨厌了。”
“为了我的战争哟。”富江眨眨眼,左手轻轻滑过锁骨,“大家都是为了我而战的。”
亚丝娜笑起来,开玩笑似的笑话她:“你以为你是特洛伊的海伦吗?能够引发一场战争?那你还真自恋!现在我们要祈祷,船上少了这么多的人,我们还能不能顺利的抵达我们的家乡。”
富江微微的勾起了嘴唇,一如往日般的带着神秘的笑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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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船上少了很多人,船还是稳稳的向着东方缓缓前进。亚丝娜每夜都去吹海风,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海风的味道在微妙的改变,她觉得这是因为不同海域,海的味道也有微妙的差别。由此可见,他们真的是慢慢接近了家乡。亚丝娜的心中的期待犹如气球一样涨满,每夜被有着家乡味道的海风灌满,总觉得那般的期待已经是极限,可是没过一夜,她就生出了更多的思念。
她想念故乡的海水,想念故乡的美味三文鱼,想念春天的大片大片的樱花,如云似锦,樱吹雪。尤其想念自己居住的城市中的一条河,那是母亲曾经抱着自己一边看樱花随水流走,一边唱着“流水落花春去也”的俳句的地方,如果现在去的话一定能看见它——当母亲去世后,河流因为城市的规划以及气候问题干涸填平,后来建起了高楼,它好像随着母亲去了天国。但是它的美丽,一直留在亚丝娜的记忆里面。
谁都有这样的难以忘怀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不会变的模糊,反而一夜一夜在梦中重现,越来越美,越来越清晰,而思念也越来越深。
亚丝娜紧抓着船头的栏杆,她的胸中的欣慰与期待涨到了顶点,她指着水中,激动的对富江大声说:“快看!是樱花!我们快到了!”
海水中飘荡着几片粉红色的花瓣,它们是家乡传给它们的欢迎信息。
富江的面容焕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彩,她的笑容蔓延了全身。她的嘴唇在笑,她的脸颊在笑,她的肌肤在笑,她的眼睛在笑,她的睫毛在笑,就连他的脖颈,胳膊肘,腿弯,所有骨血都在轻轻的微笑。不用语言,亚丝娜就能知道她在说——我很开心。
“你很开心?”富江笑着看着兴奋地亚丝娜,“你不要太雀跃,可要小心落海呢。”
“当然开心,那可是我的家啊!”亚丝娜蝴蝶般跳上了栏杆上面,杂技一样的站得稳稳的,她向着家乡的方向大喊——“我——回——来——了!”
突然,船不知道什么原因颤动了一下,亚丝娜失去了平衡,她大叫着跌下了船头,落入了大海,冰凉的海水抓住她,她尝到了咸涩的苦味,海水让身体变得沉重不已,她犹如铅块一样下坠。
她被吸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作者有话要说:富江是最适合np的美人——一个富江劈两半,两个富江站起来,两个富江劈两半,四个富江活过来。
下章十二国记。
☆、戴蒙斯佩多番外
戴蒙斯佩多番外
当亚丝娜愤怒的对自己喊着“我看不懂你”的时候,戴蒙觉得这个世界更加的索然无味了。
当自己拒绝了一位名媛淑女的婚约,父亲对自己说:“戴蒙,你真的长大了,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心里想什么。”这是第一次,戴蒙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世界不能理解自己,或者说,自己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思维在某年的秋天跟随着大雁的痕迹飞得很远,戴蒙站在露台上,却觉得这个世界成了自己幻术的一角,虚幻朦胧不明白为什么存在,也很轻易就能颠覆。
混混沌沌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名世界之中的少女拿着一个平常的鹅毛扇,笑着认识了自己,轻易地割裂了自己所有的幻觉伪装,对他说:“戴蒙,你不觉得这个地方还缺点什么吗?”
“还缺点什么?”
“仔细想想什么都不缺。”年幼的少女大病初愈脸色苍白,但是神采奕奕,“可是总觉得缺点什么,要不要来帮我找找,它到底缺少什么,我们把那点东西补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艾莲娜望着天际,似笑非笑的回答,“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戴蒙站在艾莲娜的身后,他沿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的世界。斑斓的七彩喷薄而出,色彩的巨浪从最遥远处的淡蓝色天际翻涌过来,有的炽热让他喘不过气,有的酷寒让他瑟瑟发抖。世界的另一种姿态舒展在他的面前。
——那是艾莲娜的世界。
“我为什么要拒绝这样一位高贵的淑女呢?”
“如果你不拿腔作调,我觉得我会很喜欢你的。”
没有口头上的约定,也没有纸面的契约,也没有利益上的牵系,二人建立了微妙而牢固的情谊。
艾莲娜的目光所到之处,都会有戴蒙在;戴蒙的足迹所至,都会有艾莲娜的影子。
世界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变成了另一种姿态。
“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可以说,我爱这个世界。”当两个人初步建立起自己势力的雏形的时候,戴蒙与艾莲娜密谈了之后,戴蒙走出屋子,院子中的一束矢车菊开的正旺,他猛然笑出声来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