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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 (承流)


  绛芙轩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亮亮地照着,可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大门都紧闭着。
  沈时阑脸色沉了沉。
  映晚不语。
  绛芙轩现在是李德松管事儿,但香草乃是皇后的人,李德松恐怕压制不住她,今儿不知是谁的主意。
  主子尚未归来,先关了大门,这等行径着实太过分了。
  映晚上前一步,敲了敲门,门内侍女和太监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可却无一人回应她的敲门声。
  好像这声音不存在。
  若说不是故意给她下马威,映晚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她的目光转向沈时阑,这会儿才终于感激起皇帝的安排,让沈时阑跟着过来真是件好事儿,否则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时阑拉过她的手臂,淡声道:“后退。”
  映晚听话退了几步,见他直接抬起脚,这位矜贵的皇太子今儿穿着一双战靴,厚实的鞋底泛着冷光,有着冷厉的气息。
  那只脚抬起来,轻而易举地踹到门上,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可却造出地动山摇的情景。
  砰--
  一声巨响。
  那扇在宫中存活了上百年的木门就被毁在他脚下,颤颤巍巍挂在门框上,欲坠不坠。
  这一声,终于惊醒了里头的人。


第8章
  月儿高高挂在夜空中,冷清清的,几盏灯笼落在地上燃烧起来,熊熊火光热气熏天。
  映晚小步随着沈时阑走进去,默不作声瞧着里头的人。
  宫人们目瞪口呆看着走进来的二人,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沈时阑目光扫过他们,落在李德松身上,并不言语,只冷冰冰看着他。他惯常就是冷冰冰的,满宫里无人不怕他,今儿却更冷几分,浑身寒意要将人活活冻死。
  分明是大热的暑天,映晚生生觉着有些冷,不由自主抱紧了手臂。
  沈时阑目光扫过她,默不作声地朝着大堂走去,映晚跟着他,二人身后的宫人们齐齐腿软,跪在了地上。
  李德松好不容易才撑住,招呼人亦步亦趋跟着走,头低的不能再低。
  大堂内还是走时的模样,李德松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奴……奴才,拜……拜见太子殿下,拜见郡主。”
  沈时阑在主位坐了,低头看着他:“说吧。”
  李德松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一下比一下力气大,“奴才绝无怠慢郡主之心,是香草姑娘的主意,都是她吩咐的,请殿下明鉴!”
  香草本跪在他身后,闻言连忙膝行上前,“殿下明鉴,奴婢只是个二等宫女,哪儿支使得动李公公,李公公,你莫要含血喷人!”
  “你是二等宫女不假,但你别忘了,你是随侍皇后娘娘身侧的二等宫女,你说奉了皇后命令而来,我岂敢不从!”
  “皇后娘娘对郡主百般照拂千般宠爱,人所共知,她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我奉命照顾郡主更是尽心尽力,绝无懈怠,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众人皆可作证,今日香草亲口所言要给郡主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我们宫中的规矩礼数,殿下,奴才绝无虚言!”
  “殿下明鉴,奴婢万万不敢!”
  沈时阑只说了两个字,香草和李德松二人便争吵起来,上演了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可惜哪怕用脚想,也知道这件事儿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一个皇后的宫女,一个绛芙轩的管事儿,两个人但凡有一个不愿意,这大门就不可能关上。
  现在咬来咬去踢皮球,当人是傻子糊弄吗?
  映晚一向好脾气,沉稳大气,轻易不与人争执,这会儿却着实压抑不住在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压制不住自己眼中的嘲讽。
  几个奴才,几个下人,竟这般欺负人!
  若今日沈时阑没送她回来,是她一个人走回来的,敲门无人应答,喊声全被当作听不见,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在御花园里过夜。
  等不到明天天亮,嘲讽她的人就能从绛芙轩门口排到京城外。
  日后她休想在京城中立足!一出门就得被满京城的闺秀千金当成笑柄。
  呵,被自己的下人关在大门外,多可笑啊!
  骂的狠一点,可能连她不守妇道,在外过夜的话都能骂出来,若有那等恶毒之人,能活生生逼死她!
  至于屋内这些下人,只消说一句没听见,都怪郡主自个儿回来的太晚,毫发无损,还能得到背后主子的嘉奖,真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映晚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毒,非要置她于死地?
  李德松和香草依旧在吵闹,互相推诿,沈时阑淡声道:“住口。”
  平平静静的两个字,李德松和香草不敢再开口,都畏惧地看着他,战战兢兢等着处置。
  沈时阑漠然道:“杖六十,自去刑房领罚。”
  李德松和香草脸上的血色霎那间尽褪,只余下苍白的脸皮,“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人倒是不吵了,异口同声求饶,李德松哭诉道:“殿下,奴才年纪大了,实在熬不住六十杖刑,殿下饶命啊殿下……”
  在他撕心裂肺的哭诉中,香草逐渐冷静下来:“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殿下处置奴婢,是否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殿下就这般处置了奴婢,让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声比一声底气足,最后竟理直气壮直起腰,与沈时阑对视。
  沈时阑眼中并没有她,“那就去请皇后。”
  他面色冷淡,“父皇在御花园,也一并找来就是。”
  映晚吓了一跳,下意识过去按住她的手:“殿下……”
  不至于吧?若因此将皇帝和皇后都找来,显得她有些矫情了。
  沈时阑却毫无反应,手搁在案子上一动不动,并没有要将她拉下去的意思,“与你无关。”
  他难得说了句长话:“宫规如此,违者自当处置。”
  沈时阑既开了口,谁敢不从,当下就有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等了好长时间,绛芙轩大门口一声怒喝响起:“这门是怎么回事儿?”
  “是太子殿下……”
  “父皇。”沈时阑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父亲。
  皇帝脸色和蔼了些,跨过那团废墟走进来,眉头越拧越紧,看着跪了满院子的宫人,“出了何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若非真的有事,他不会叫自己过来,既然特意让自己来一趟,定是有非来不可的缘由。
  “等皇后娘娘来了,儿臣一并禀告。”沈时阑道,“父皇请。”
  皇帝蹙眉,愈发不解。
  映晚低着头不敢说话,自己进京头一日就掀起这等波澜,也不知皇帝会如何看待自己。
  会不会和嘉陵人一样,拿自己当作祸世的魔头,克父克母的命硬之人,所到之处总能掀起波澜。
  又等了一会儿,皇后才到,她换了素淡的家常衣裳,脸上却敷了脂粉,弱不禁风走来,边走边咳嗽,“这……这是怎么了?”
  语气中极是震惊。
  皇帝看向沈时阑,“阿阑,怎么回事儿?”
  沈时阑的目光落在李德松身上,李德松心领神会,连忙磕头自首:“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鬼迷心窍冒犯郡主,奴才罪该万死!”
  “冒犯郡主?”皇帝极是震惊,怒道,“你们对郡主坐了何事?”
  “今日郡主前去清宁宫赴宴,香草姑娘率先回来要奴才关上大门,奴才说郡主未归,不能关门。”李德松细细道来,“结果香草姑娘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要我们关上大门给郡主一个下马威,让她再不敢耀武扬威。”
  “奴才不愿这般做,但又不敢得罪皇后娘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奉命而行。”他使劲磕头,“奴才虽无心伤害郡主,却着实冒犯了她,望陛下降罪!”
  “陛下,李公公所言不实。”香草也跟着道,“并非如此。”
  皇帝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
  皇后咳嗽几声,温声道:“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话音未落,皇帝手边的香炉已经砸在皇后脚边,响声刺耳,惊的皇后四目瞪圆,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皇帝怒道:“朕要你照顾映晚,你就是这般照顾的?”
  皇后软塌塌跪在地上,气若游丝:“陛下可以生臣妾的气,可妾身还是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妾身并未吩咐香草那么做,更未想过要给郡主下马威。”
  她抹了抹眼泪:“郡主是个命苦的,臣妾跟她母亲亦是闺中好友,心疼她还来不及,如何……如何会害她?”
  “陛下可以怨臣妾安排的不好,识人不清,可万万不能冤枉臣妾。”
  “阿阑,你说。”
  听皇帝的口气,怒火似乎消了些,映晚低着头不说话,神色安然。人家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真有矛盾,当然还要向着皇后。
  说一千道一万,结义兄弟哪儿比得上妻子,更不用说是兄弟的女儿了。
  她受的大委屈,也只抵得上皇后哭诉两声。
  沈时阑眼睛微转,“香草顶撞儿臣,罪该万死,李德松怠慢郡主,亦当重惩。”
  他看着皇帝,目光淡然,至于皇后,却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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