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报仇,可本来就是她自己惹出的祸端,是因为她,宁安才被灭的。”洛旎旎道。
凤娘这人狠毒,自己和刘夫人根本就是无辜的,她却跑来侯府隐藏,慢慢的下毒,表面毫无症状!
“估计三哥知道了,一定也会过去的!”刘夫人道。
“三舅舅性子直,万一一刀杀了凤娘?”洛旎旎担忧,“得赶紧让人去跟璟郎说一声才行!”
“倪昶已经过去了。”刘夫人道,她看着摇曳的烛火,“今夜风雨交加,怕是谁也睡不安稳了!”
刘夫人还要去老夫人那边,所以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洛旎旎则撑着伞,和红依一起到了洛倪召的院子。
已是丑时,雨势不减,夜里的阴凉气,直往骨头里钻,才刚入秋而已,已经预想到以后的寒凉。
洛倪召的床前点着一盏灯,一个娇瘦的身影站在床前。似乎是遇到了难题,秀眉蹙着,手指挠了下雪腮。
“灵生,二哥醒了没?”洛旎旎走进屋里。
灵生回头,脸上也是不解,“奇怪,我明明扎了几针,怎么没有反应?”
洛旎旎忙走去洛倪召床头,有些心焦的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的人,“你不是说能将人叫醒的吗?”
“是啊,他才躺了几天,不会太重,你那才……”灵生赶紧闭了嘴,“是不是该给他塞几粒药丸子?”
想到这儿,她便低头去翻自己的腰间的口袋。
洛旎旎连忙阻止,这个仙姑现在真是越看越不靠谱。倒不是说人是假的,而是她不想灵生拿二哥来试药!
“兴许再等一会儿,二哥就醒了。”洛旎旎转身,让红依去煮茶。
她拉着灵生去一旁的桌旁坐下,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她想弄清楚。
灵生坐在椅子上,将腰间的竹筒取下,当场就想解开盖子。
洛旎旎眼睛瞪圆,想着那滑溜溜的小蛇,蓝幽幽的眼睛,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灵生,那索羽到底是什么人?”
灵生的手停下了,她看着洛旎旎,手臂搭上桌面,道:“她,本来有可能成为南疆国师的,只是心术不正,当时的女王就怕她给南疆引来祸端,遂收了她的权。”
“后来嘛,她逃去了宁安,谁知怎么就当上了王妃,还鼓动宁安王攻打大越。”
这正是洛旎旎不明白的,是南疆女王收了凤娘的权,为什么她要让宁安王攻打大越?
“为什么?”她问。
“大越禁止巫蛊禁术,就是因为索羽家的人。”灵生道,别看她小小年纪,其实知道的可不少。
“当年,索羽家的先人,自恃手段高,就想控制大越的皇族……”她咳了咳,“可想而知,大越皇帝出兵,直接灭了索羽的部族。自此在她心中就埋下了仇恨吧!”
“可是都好多年了,她一直没放下?”洛旎旎问,按理说那时候,索羽还不会出生。
“是她们部族留下的人都没放下,话说回来,她们做的可是控制人心之术,的确狠毒!”灵生啧啧两声,又摸摸放在身上的羊皮。
洛旎旎熬不住,便回了采玉轩,灵生则留下来,等着出去溜达的火儿。
桌上的烛火渐弱,床上传来一声轻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读者“蔡怂怂呀!”,灌溉营养液3瓶;“洁桃子╮(‵▽′)╭”,灌溉营养液10瓶。
么么啾!
第90章 因为是你
灵生正低着头,把从凤娘身上拿到的那块羊皮,扑在桌面上,仔细的看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咳,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她拍拍胸口,赶紧把羊皮装了起来。
“谁?”灵生跳起来,看看四下。
除了外面的雨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就仿佛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灵生从来自恃胆子大,不过也有装的成分,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且,她身边的蛇也不在。
“火儿,到底去哪儿了?”她嘀咕着,手便搭上竹筒,一下一下的敲着。
突然,轻微的声音传来,灵生皱了眉,她转身看去床上。
两步走到床前,心道,莫不是那条傻蛇跑到这贼子的床上了?
正想着,灵生干脆动手攥上了洛倪召的被角,想掀起来找找火儿。
谁知,刚想轻轻扯开,她的手就被人给一把抓住……
“你……要做什么?”那是沙哑的声音,仿佛干涩了许久。
灵生一怔,对上那双刚刚睁开的双眸,眼睛眨巴了两下,“要你管,你给我闭嘴,别出声!”
“咳……你上我床,掀我被子,还不让我出声?”洛倪召手抓得更紧,“你到底要做什么?”
灵生拽手拽不开,当即就摸向自己的腰间,“不松手?信不信我让你再躺一个月!”
洛倪召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发笑,他这么躺着几日,还不是这丫头不出手?小小年纪,学人家说狠话!
“那你试试!”他不在意,慢慢坐了起来,手不松。
然后他看见灵生真的掏出一根银针。他这才从被子里抽出另一只手,一条比筷子长上一些的红色小蛇,赫然被他捏在手里。
洛倪召扫了眼灵生,“你敢下针,我就敢捏死你的蛇!”
“你……”灵生举着银针,眼睛瞪得圆圆的,“姓洛的,我至少算你的救命恩人……”
“仙姑,你是不是知道我虽然表面是睡着,但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见?”洛倪召道。
这些日子,这个丫头就是拿他当做鱼饵!早让他醒过来,那凤娘早抓住了,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是吗?”灵生看着火儿,看它扭着身子,就是逃不掉,心疼的很。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商量?她嘴角翘起,对着洛倪召露出笑容。
“有事可以商量嘛,你刚刚醒,就杀生,不好!”
“商量啊?”洛倪召两只手都不放松,“好啊,先自报家门吧!”
闻言,灵生脸色一变,笑容瞬间消失,“我自幼就没有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老师,灵生就是老师给起的名字。”
洛倪召眼中有些不忍,这是问着人家的伤心事了?
就见灵生继续道,“我家不在大越,我其实来京城,只是想找父亲的……有时候对付人,只是为了自保!”
说着,她低头叹气,抽泣两声,双肩开始发抖。
“京城那么大,你怎么找?”洛倪召问。
灵生抬眼,看了看洛倪召,“那个……”
电光火石之间,她直接将藏在指缝里的另一根银针扎进眼前人的肩头。
洛倪召捏着蛇的手臂瞬间麻痹,眼见着那条小蛇就从他的指缝中掉下,落在锦被上。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灵生拽着自己的手,还是被人紧紧抓住。
她皱起眉头,“不松啊?我给你这边,也扎上一针?不过等等也行,反正一会儿,你就动不了了!”
洛倪召松了手,心中很是不甘。他想着刚才的一幕,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灵生慢悠悠的将蛇装进竹筒,收好了,便往门外走。
“站住!”洛倪召现在的身子,半边已经麻了,视线中,那纤瘦的人影很快就会消失。“你真叫灵生?”
灵生回头,对着斜倚在床上的人,咧嘴一笑,“当然!”
说完,她便欢快的跳出了门槛。
天上雨丝淅淅沥沥,庆阳侯府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中。
东方,只有隐约的一丝发白,似乎在努力的冲破束缚。
灵生并不在意掉在自己身上的雨滴,她的收获太大了,找到了当年凤娘偷走的南疆圣物。
“火儿,咱们可以回南疆了。”她站在一棵树下,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两三下,她便爬到了树上,然后沿着粗壮的树枝仔细的前行,最后跳上了侯府的院墙,身子轻盈的一跃,便下了墙头。
“只要把羊皮交回去,我就有可能做国师了!”灵生甩甩手上的水。
她沿着空荡的街道一直往前,直到彻底消失在雨夜里……
清晨,洛旎旎早早的到了洛倪召院里。发现,人已经醒来,正独自坐在屋里,不知在想什么。
“二哥?”洛旎旎叫了声,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旎旎!”洛倪召站起来,他的身子现在还有些发麻。
洛旎旎跑过去,眼圈发红,“你终于舍得醒了?”
“傻妹妹,别哭了,是二哥不好,让你担心了!”洛倪召眼睛发酸,他知道这个妹妹时常过来和他说话,喂他喝水……
可是他一动也动不了,就好像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凤娘干的?”洛旎旎问。
“就是我给你送信的那日,之前夜里我睡不着,便在府里走走。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凤娘,她在墙角挖东西。”洛倪召回想着当日。
“我等她走了之后,便去了墙边,挖开那片土,取出一个瓷坛子。你猜里面装着什么?”
“什么?”洛旎旎擦干眼角。
“里面是一包包的东西,其中有你最爱吃的甜豆粥,里面的红豆子。”洛倪召道。“我当时很是吃惊,怕惊动她,便把坛子重新埋了回去。不知怎么了,却是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