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可能回去。
面上倒是不显,三年来学会了不少假正经,一脸的老成气派,也不知道同谁学的。
顾归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尾沾了零星的笑意,伸出手从旁侧的果盘里用签子扎了一块清甜的西瓜递到了她的嘴边,今羡误以为他这是默认的态度,于是便松了口气,卖了他一个面子,张开紧抿的樱唇,吃了进去。
西瓜不大不小,吃进去撑的她腮帮子鼓鼓的,她慢悠悠的咀嚼,面前那人眼底的笑意愈发的大了起来。
莫名的带着宠溺的意味。
今羡将一块西瓜吃完了,那人又用签子递过来一块,今羡睨了他一眼,便又吃了进去。
那人似乎蹬鼻子上脸了,一直一直喂,而她因为清风道士可以放出来了,便一直一直吃。
直到今羡真的吃不下了,小肚子有点儿撑,她蹙眉摇头,“不要了。”
顾归酒闻言将签子放下,动作缓慢,带着点点的不舍,他还想多看看她吃东西呢,总觉着可爱的紧,他欢喜她做任何事,也欢喜和她做任何事。
签子放入果盘里,今羡拿起顾归酒递过来的纸,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把话题给抓了回来,道:“那你什么时候放人,我家婢女还等着呢。”
她没有完全隐瞒为何会救人,因为顾归酒他定然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完全直白的告诉顾归酒婢女和清风道士是什么关系,不然少不了给他拿捏。
谁知,那人却道:“哦,你是说清风道士的媳妇儿吗?”
今羡哑言,继而不悦的点头,她讨厌他什么都知道。
顾归酒却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闷声笑了下,道:“等你同我一起回到了屿国我便放人,不但放人,我还赏他一座宅子,下旨封你的婢女为郡主,让你婢女体体面面的成亲,好不?”
今羡一双眼蓦然瞪大,撑在桌沿上的手抓紧,嗓音不自觉的拔高,可见怒气不轻,“方才说放人,如今又说要去了屿国方才放人,哪有你这样的!”
她说完,还挥开了他牵过来的手,她不愿同自己亲近,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归酒矜贵的眉微微蹙起,眼底悲戚化开,喉结滚动,“乖宝,别闹了,我说了回到屿国会放人就真的会放人,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同我回去,阿默郡主的位置,我定然不会食言。”
要是早知道这人这么固执拿清风道士当威胁,她才不会走着一遭。
她现在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这人就是说真的了,他的底线就是要她回屿国,而她偏偏却不。
她可能再回去,说什么都不能。
被婉拒了的今羡二话不说便想推开身前的那人走掉,只是哪里小白兔进了大灰狼的窝,哪有那么快就能够逃脱的,下一瞬便被人抱入怀里,她单薄的后背抵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她蹙眉,低声呵斥他:“放开!”
顾归酒就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下巴戳弄着她的玉颈,嗓音暗哑,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暗哑,“乖宝,我想你了。”
今羡脸色一红,感觉到细腰处抵着一个东西,硬邦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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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梅花
因是郊边又是深夜, 府里安静无声, 只剩下蝉鸣声不绝于耳, 吵得耳廓生疼。
柔风席卷而来, 沿着打开的窗棂悄悄的灌了进来, 拂过人微红的脸颊,将燥意消降下来了些。
耳边因绕着那人的话。
什么我想你了, 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今羡咬唇,身后都是那人温热的气息以及与生俱来的压迫的气势笼罩着她, 又一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露出来的玉颈上,她浑身一颤, 忍住心头的酥麻感, 强装镇定:“祁琛, 放手!”
她已经三年没有同人如此的亲密了,和严於最亲密也不过是亲吻,那人也坐的同她距离有点儿远,哪里和现在贴的紧紧的做对比,那人身子的变化她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觉得到。
就是因为能感觉得到, 方才觉得羞涩和心颤。
她还在挣扎,那人霸道至极, 不给她动弹,精瘦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的细腰,下巴戳弄在她单薄的肩上,一点一点的呵笑,嗓音细听其实能听见他极力忍耐的暗哑:“别动, 再动我真的就忍不住,带你去床上了!”
他好像就是会拿捏到今羡的软点,只一句话,让她从一条赖皮的小狗变成了乖戾的奶猫。
就这么乖巧的呆在他的怀里,被他牢牢地锁住。
顾归酒若是同三年前那般自大又张扬,早就一言不合的拖着人上了床了,哪里还会同现在这般,乖乖的自我舒缓。
真真是遭罪!
心上人还在眼前,偏偏还碰不得,若是强硬的碰了,不知恼他多久!
待那人血气方刚的热气消降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她脸色依旧粉红粉红的,脸上的燥热是一点儿也没有消降下去,直到又过了许久,今羡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他都抱了那么久了,那处怎么还没降下来。
她樱唇轻抿,羞愤的开口:“祁琛!你到底好了没!”
话音刚落,那个人动了动,一只手像是在解开衣物,过了许久,速度很快,安静的屋内便响起男人极力隐忍的闷哼声,味道很大,浓郁又刺鼻。
而方才的闷哼声,就像三年前的很多个夜晚,他到了顶点释放的声音。
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桌案上的幼年画。
裙摆似乎沾到了什么东西,是那人弄的,今羡垂眸一看,地上有点儿白色的不明液体。
只见那人也没脸没皮,非但没有快速清理掉那些脏乱的东西,反倒还毫不避讳的大剌剌地让她尽收眼底。
继而慢条斯理的单手穿好衣裳。
今羡脸红透了,又羞又恼,正准备从他怀里挣脱掉,却听见那人嗓音暗哑带着零星地笑意:“亲一个。”
今羡才不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红着快要滴出血的脸,嗓音带着委屈带点倔强:“谁要和你这个泼皮无赖亲一个了,给我放手!”
屿国的让人闻风丧胆的九五至尊如今被人说泼皮无赖,顾归酒眉微抬,非但没有恼怒,甚至还哑声笑得更欢,他清淡的嗯了声,欢喜的很:“嗯,那你亲泼皮无赖一个。”
没有恼怒,没有搬出皇帝的威严驳回这句话,却承认自己是个泼皮无赖!
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今羡恼羞成怒,葱白的指尖狠狠的抓了一下顾归酒的手背,麦色的肌肤上很快出现了几条抓痕,隐隐有些痛意,顾归酒嘶了一声,舔唇,“谋杀亲夫啊?”
谁和他是夫妻了!
今羡怒:“谁是我的夫了!”
顾归酒舔唇,“我!”
“我同你才不是夫妻!”今羡说话没有留一丝情面,“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喝过交杯酒,我同严於才是夫妻,同你才不是!”
不得不说,今羡现在本事大得很,轻轻松松的便可以把顾归酒的炸点点燃,他如今心头梗着的一根刺那便是严於,她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严於,旁人说严於,他只听过便罢了。
偏偏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说出的话,还顶顶的挠人气人!
顾归酒抱着她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深呼吸几口气,将胸口地怒意收敛了些,生涩地岔开话题,却伴随着浓浓的酸味:“那我回去便给你一个婚礼,比这好看不知多少倍的,今生也唯有你一人,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今羡才不搭理他的满腔真心和热血,只冷笑了声,“管你取多少瓢饮都不关我事,快点放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送上门来的猎物哪有这么快就送还的道理,顾归酒自然知道如今同她亲昵还得过段时间,但吃不到肉,总得喝口肉汤吧。
“要回去可以,亲我一口。”
真是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了!
今羡整个人都震惊了,小身板因为他的这句话,僵硬了好一会儿,被这么调戏,她显然气的不轻,胸膛起伏很大,他能感受到手上的变化,很圆,很大,他眼眸微暗,嗓音哑的自己都觉得惊讶,“亲我一口,不然今夜就留下来同我睡了。”
“你想都不要想。”今羡抬高嗓音驳回了他的痴梦。
“那你亲我一口,不然不放人。”
今羡真想让三年前的祁琛看看今日的他自己,看看这个无赖的人,她估摸着那人会自戳双眼。
亲他是不可能的,她不想亲,但是眼看着天就黑了,阿默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她两边为难,想挣开,动了下,那人锢在腰间的手收的愈发的紧了,她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真的,亲一口我就放你回去,不然我真的留你在这里过夜了!”
今羡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知道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她咬了咬唇,还想同他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