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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 (舴舟)


  纵观以往历朝历代的天子,就算不是人人都浸淫酒色贪图享乐,担也绝找不出一人,如他这般克己修身事必躬亲。
  
  他才不过二十七岁,就已经生了花发。
  
  眼下,亲生儿子好不容易脱险,发妻却因儿子毁了容貌而气的早产,说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身心实在乏累,再无心批阅奏章,皇帝只走到殿外,看向威严大殿之上阴云压顶,遮住了明澈天空。
  想来想去,这偌大紫禁城,唯独有一处能让他暂时忘忧。
  
  可是这个时候,去不得。
  皇后正挣扎在生死一线,他哪怕就是做做样子,也不能往旁人宫里去,至少不能留下令人诟病的污点。
  就算他不在意,可还有姝菡同样会背上骂名。
  
  不多时,小邓子从慈宁宫回来,带来了太后的口信:“大阿哥的事无须皇帝担心,皇后那处哀家也会照应。”
  
  说是如此说,但生孩子犹如闯鬼门关,皇帝就算和皇后感情失和,也不会真的置之不理。
  
  “小邓子,去翊坤宫看看情况如何了?”
  
  “奴才领旨。”
  
  “且慢。”“传我的口谕,若真到了危机关头,以皇后安危为重。去吧。”
  
  “嗻。”
  
  皇帝不是无道的昏君,也不是薄情寡义的丈夫。
  他甚至早知道,皇后这一胎是个格格,却怕皇后胡思乱想而让御医向她隐瞒了真相,只谎称脉象不稳推算不出。
  
  退一步讲,就算皇后此胎是位阿哥,皇帝也仍会把皇后性命看得更重。
  
  皇后纵然再自私无知贪婪,那也是曾陪他走过了七载年华的发妻,且于社稷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他即使在最愤怒恼恨之时,也没想过废后另立。
  
  甚至因此,他一度觉得委屈了和他同患难的姝菡,才格外对她纵容偏爱,可两个人都不是忘乎所以之人,到底拿捏着身份,丈量着余地。
  
  可在深宫里,这样已经足够惹眼。再多一分,皇帝给不得,姝菡也受不起。
  
  到了午时,回到殿内的皇帝没等来坤宁宫的消息,倒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承乾宫的仪嫔白妤婷多日不见,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尤其生下二阿哥福安之后,原本娇弱的身体稍微圆润了些,在血狐毛领的包裹下更显得妩媚可人。
  
  皇帝见她不请自来,加上她在封宫时几次提出带着二阿哥出宫避祸,这会儿对她实在难有好感官,只看在二阿哥的份上,留着几分颜面。
  
  “仪妃因何事过来?”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早产,皇上也正担心,所以特地来看看,也想替您分忧。”
  
  皇帝抬眼看向语笑嫣嫣的俊俏容颜,心里微微反感,面上却不显。“朕无事,你先回吧,这个时候,要照顾好二阿哥,千万勿再添乱了。”
  
  白妤婷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怎么肯轻易放弃,只上前两步继续陈情:“臣妾是真的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臣妾虽不才,也愿在此万难时刻替您分忧。旁的臣妾做不了,但去翊坤宫照顾产中的皇后娘娘,还是足以胜任的。”
  
  皇帝摆手,“此事自有皇额娘操办。”
  
  “可是太后娘娘毕竟上了年纪,除了操劳后宫琐事,还要照顾大病初愈的大阿哥,臣妾作为后宫里唯一的妃位,每日只在宫里独自安享太平,心里实在是不安。臣妾就想着,如臣妾这般愚笨,大事肯定处理不来,不过要是能在太后娘娘那里鞍前马后打个下手,也是足以胜任的。”
  
  皇帝先头就觉得,白氏无事献殷勤,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心思,没想到她所图者真的不小。
  
  单说大阿哥去慈宁宫的事,她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说明她不是今时今日才生的野心。
  
  且这个时候来,是瞅准了时机,意欲先下手为强。
  
  后宫的权柄如今都在慈宁宫太后一人之手,皇后这次小产即使母女平安也定然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会再去夺权。白氏这个时候来,名义上是为了太后和皇后分忧,实际上,是要趁着后宫没被更多身世显赫的贵女们填满,提前把治理后宫的大权抢先握在手中。
  
  太后交权是迟早的事,皇后少则半年,多则几载都没那份心力管束后宫。唯一有竞争机会的永寿宫还有几个月才临盆,此刻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白氏这算盘打得着实在响亮。
  
  如果不是因为白景瑞在前朝的声势过高,皇帝说不定真会认真考虑她的请求。
  
  不过眼下,皇帝唯觉得这女人吃相太过难看,就如同朝堂上屡次请封的白家人,是喂不饱的狼崽子,早晚要为祸一方。
  
  “二阿哥还小,正是需要你这做额娘的多用心的时候。你有心出力是好事,却不必急在这一时。若无旁的事,就先回承乾宫去吧。”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氏看一计不成,又另起了一事。“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讲。”
  
  “臣妾在承乾宫思过这几个月,一直都觉得心下难安,夜里常常睡不安枕,也不知是不是冲到了什么神明。臣妾斗胆,想请圣上开恩,允臣妾出宫去往普渡寺祈福。”
  
  皇帝猜测她出宫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没有心力去和她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干脆从源头掐灭她弄鬼的可能:“祈福之事本无不可,但眼下天气严寒,不宜出行,且京城中痘疫刚灭,是否会复发尚未可知,此事待立春后再议。你既睡不安枕,回头朕派了御医去给你瞧瞧。”
  
  白氏见皇帝还是没允,心里知道定是前阵子她闹着出宫让他心里存了芥蒂,只好央求:“臣妾也知先时无状,在您为难之时只顾着二阿哥的安危。既暂时不宜出宫,臣妾想在承乾宫里设了佛堂,也好日日为您,为皇后娘娘祈福,还望您恩准。”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皇帝已经连续拒绝了白氏的两个请求,不好做得太绝,且在宫室內设佛堂,也不是什么禁忌,连姝菡的永寿宫都供奉着太皇太后老祖宗于她大婚时赏下的观音大士。
  
  “好,晚些我让小邓子去安排。”
  
  “那臣妾谢皇上隆恩。臣妾告退。”
  
  皇帝摆手让她下去,心里更加烦乱,不知翊坤宫那边如何了,小邓子已去了有些时候。
  
  望向外间的空旷院落,不知何时又飘了雪。
  
  002
  
  翊坤宫外的雪已经能盖过脚面,站在门外候着的小邓子心焦得顾不上北风刺骨。
  他先头还听见殿门里歇斯底里的喊叫,过来这许久,反倒没了声音,也不见人报喜。
  
  一门之隔的血室里,那木都鲁氏睁着欲裂的双眼,死死抓着身下的床褥,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一点点撕裂、扯碎。
  
  然而,稳婆十分清楚的告诉她:“娘娘,你先蓄些力气,眼下还不到时候。”
  
  这妇人她见过,是她生大阿哥时候在一旁伺候的副手,心里多少还信得过。可这疼痛比头胎时候实在痛苦得多。
  当初福元临盆的时候,拢共不过一个时辰,就落了地,哪像这次,从发作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时辰,却连骨缝都没开全。
  
  那木都鲁氏在阵痛间歇,不免疑心是这稳婆不妥帖,可是便是信不过又能怎样,难不成要把人撵了,再换旁的来?旁的就能保证没安了什么坏心不成?
  这宫里头,只怕除了方才被他推搡的亲儿子福元,没有哪个真心实意盼着她生。
  
  她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这辈子活得有多么糊涂。
  
  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她盲目听从父母和兄嫂摆布,倒是养成个仪态万千的贵女做派出来,可到底做了为家族铺路的棋子,在嫂子娘家的安排下,嫁给了彼时潜龙在渊的四皇子。
  初嫁时她是不甘的,但还是将四福晋的角色扮演的很好。至少皇子正妃的身份足够体面,而丈夫也愿意给她做脸,不会闹出什么宠妾灭妻的笑话。
  
  后来知道丈夫不甘称臣志在大统的野望,她其实是十分畏缩的。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是要守着条条框框做个本分人,而不是打破规矩与人争强。而且,对于丈夫夺位的雄心,她其实从一开始就从未看好。
  
  等到丈夫被发配到热河修行宫,她深感跟错了人,只想凭着儿子自保,哪里想到丈夫还有荣登大宝的一天。
  
  眼看着自己空有个皇后的名份,却再难捂热皇帝那颗凉透的心,她只好继续把希望寄托在福元的身上。
  
  可是就在方才,当她在灯下看见儿子那张因天花烙印在脸上密布的麻点,她内心的希望崩塌了。
  
  纵观历朝历代,还没有哪位皇帝带着一脸麻子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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