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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 (舴舟)


  
  “这可怎么得了,等秀女们出了宫,岂不是都成了老姑娘?”
  
  “是啊,就算侥幸活着出来,也早就无人问津。除非能得了主子青眼,指给哪家大臣宗亲为妻做妾,不然就只能等到了年岁遣返离宫,或是嫁个鳏夫做填房,或是找个低门小户的行伍人,运气再差些,被拐去那些腌臜地方也不是没有……”
  
  而前面两条路,也恰是姝菡的亲娘,还有岚姨走过的老路。
  
  002
  
  是夜,姝菡睡得极不安稳。
  
  第三次醒来时,她索性起身,坐在桌边喝水。
  
  岚姨家,她或早或晚都要离开,就算不是因为苏合齐那次头脑发热的求娶,这里也不是她长久的寄身之地。
  
  岚姨看在母亲面上,已经回护了她这么多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自己夫妻失和。
  
  如今自己已经年满十五,假造的汉女民籍也可以想办法落成女户,到时候找个偏僻安逸的小镇子,贩些丝绣,或是开个小脚店,再不济带着暮春给乡绅富户做个短工,日子总能过下去。
  
  这打算她想了很久,一直未能成行。
  
  之所以到现在没走,只因为岚姨四月初大病了一场,如今还缠绵病榻。
  
  姝菡既怕岚姨忧心,又不忍心在她病中离去,这才拖到今时今日。
  
  可是再待下去,总归不妥。万一苏合齐再做出什么事来,她要怎么自处?
  
  雅珠姐姐因为那次的误会,已经疏远自己多时,在岚姨卧病期间连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时有“疏漏”,平时更是冷嘲热讽,全然忘记了此前两人多年的闺中情谊。
  
  茶已凉透,多留无意。
  
  姝菡越发睡不着,索性穿了外衣,准备到厨下烧些热水沏杯热茶暖暖胃。
  
  手刚碰到门栓,外面突然一阵喧闹,有男有女,还伴着哭天抢地的声音……
  
  难道是遇到了盗匪?
  
  想到这里,她返身穿好衣服,罩好斗篷,又从桌子上拿起个黄铜烛台藏于身后,以作防身。
  
  打开门栓,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出了屋。对面东厢房灯火通明,院子里隐约看见高大身形踱来踱去。
  
  借着微光,姝菡在暗处仔细辨认,院子里的人,竟然是索多木大人和苏合齐……
  而周遭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至于那哭声,从东厢第一间屋子里传出,是海佳·雅珠无疑。
  
  雅珠半夜三更在苏合齐的屋子里痛哭,而家里的两个男人在院子里徘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傍晚和岚姨的对话,姝菡大胆猜测:不会是因为,选秀的事吧?
  
  说到底,这是别人的家事,说不定还是家丑,她觉得,眼下还是回避的好。
  
  刚想回屋,对面厢房里,岚姨在小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倒地不起。
  
  索多木和儿子苏合齐闻声围了过去,姝菡眼见着岚姨被他们父子抱回了正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东厢房看看。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姝菡还是被屋子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雅珠此刻穿着中衣披头散发坐在罗汉床之上,细看之下,她的半边头发都已经齐根绞断,断发赫然在脚踏上散落,而最骇人的,还要算她怀里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耶和穆鲁……
  
  “你来看我的笑话,是吧?你尽管笑吧,反正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我就要去陪着我的耶和穆鲁了,我会做他的新娘,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借着烛光,姝菡发现耶和穆鲁的胸口还在起伏,而鲜血正是从他胸口的箭簇上流出。
  雅珠尚算冷静,没有进一步自残的倾向,姝菡于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来到正房,岚姨还没醒转,索多木看见姝菡不请自来,不禁皱眉:“家中事多,你先回厢房去。”
  
  “世叔别误会,我来是想说,无论岚姨还是耶和穆鲁,都急需救治。”
  
  苏合齐闻言自告奋勇:“阿玛,我去找郎中。”
  
  索多木点了点头,苏合齐则拿着斗篷、腰牌匆忙出了门。
  
  “你怎么还在这里?”索多木看姝菡仍然伫在屋里,语气不善。
  
  “我留下,自然是要解决问题。”姝菡淡淡回应。
  
  索多木不屑:“你一个黄毛丫头,就敢口吐狂言?你是能阻止朝廷选秀,还是能让雅珠回心转意,断发再生?”
  
  “都不用。”姝菡垂低眼眸:“我会替她入宫应选。”
  
  “你说什么?”索多木登时愣住,不敢置信:“你说,你要替雅珠入宫?”
  
  “您不用惊讶,这是我亏欠岚姨的。”说完,一转身,出了屋,只余满室沉寂。
  
  

  ☆、【李代桃僵】

  001
  
  天还未亮,阴暗欲雪,偶尔经过的巡城兵将穿着甲胄、披着毡衣,两鬓尽染霜刃。
  
  已近腊月的京城,并不比呼兰府暖和太多。
  
  姝菡端坐在雇来的青毡弧顶双辕骡车里,听着一帘之外巷道上间或传来的喧闹,恍如隔世。
  
  身后窝在车厢一角的是孟妈妈,她受索多木吩咐同行“照顾”参选的“大小姐”,因她此前从未进过京,不免纳罕:“赶车的,天还黑着,怎的这样吵闹?天子脚下竟没有宵禁吗?”
  
  赶车的老把式走南闯北,自有些见识,只隔着帘子哑着嗓子回话:“因贵府上是正白旗出身,咱昨天是特意绕到东直门进的城,落脚处可不就挨着海运仓和北新仓,这会儿怕是有从外地新运来的木材装卸,是以吵闹了些,等出了前面慧照寺胡同也就消停了。”
  
  姝菡闻声把毡布窗帘轻挑开个缝儿,视线之内,除了远处晦暗不明的微弱光亮,再不见旧时景象。
  
  离京时,她7岁,那日走的也是东直门,之后又随父亲从通济渠乘船走水路去往松江府赴任。
  彼时高堂健在,兄长腊月里刚得了荫封做了护军营七品署校,因军中不能擅离,只得让他独自留在京城。
  
  一转眼八年过去,父母已逝,兄长杳无音信,只怕连方家胡同里那处御赐的“太傅”府也早已改了名姓,而她却顶着别人的身份重新回到这里……
  
  “我的姝菡大小姐,外面风大,您要想看京城的风景,以后有的是机会。”身后同行负责“照顾她”的孟妈妈裹紧斗篷阴阳怪气地劝阻。
  
  姝菡撂下帘子,面容淡定:“妈妈糊涂了,我是海佳·雅珠。”
  
  孟妈妈没想到平时的软和人也有回嘴的一天,当场被怼的老脸通红,却仍不甘地辩驳:“车里就我们贰人,还怕哪个听见不成?我到了外面自不会叫错。”面上强硬,心里却觉得这实在是一趟苦差。
  
  虽说家主允诺,只要她亲眼看着这位寄居多年的“表小姐”代大小姐进得宫门,事后必有重赏,但离开呼兰府时夫人还未苏醒,她只怕归家后在夫人那里落不下好。
  
  姝菡心有所念,无意和孟妈妈争强,索性半倚车厢闭目养神。
  
  行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赶车的,怎地不走了?可是到地方了?”孟妈妈隔着帘子询问。
  
  “前面停着一队车马,都挂着白色的旗子,我看着像是正白旗的徽记。”
  
  孟妈妈这会儿也不敢拿乔,赶紧撩开帘子下车,待看清楚了,赶忙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径直奔着车队最前面领头的枣红马而去。
  
  不多时,孟妈妈拿着个白底青龙纹饰的小旗回来,和其他车上挂着的一般无二。
  车把式知道这便是入内城的“路引”,自觉照猫画虎将旗子挂了起来,又把骡车挨着队尾靠墙停稳。
  
  回到车上,孟妈妈不禁咂舌:“我滴个乖乖,选个宫女而已,竟然这么大阵仗,参领还亲自管雇车送人的?”
  
  车把式看旁边无人,赶紧小声叮嘱:“您老口上留门,这件事儿还是莫非议的好。”
  
  孟妈妈不知就里,继续压低声音追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参领大人职责所在,要确保适龄的秀女安全应选,所以才这么周到,您还是收了好奇心吧。”
  
  真正的原因却不好在外浑说:雇一辆车至少能坐六个人,走这一趟不过几百文,还不算有些人家自备了车驾;而内务府给每个秀女雇车的一两银子补贴早就进了他的口袋。
  
  孟妈妈将信将疑一头雾水,却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姝菡想得更深远:选秀本就是大事,参领不得不重视。不管大选还是小选,若不幸缺失一人,这参领要受不小牵连。
  
  如果不是因为索多木一家在呼兰府外任驻军,参领原本应该上门确认秀女身份,盘查过后再报了名字到内务府。要真是如此,也就不会有如今“李代桃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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