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雷颔首,“今日是怎么回事?”
南笙道:“属下听闻宫中传出新帝圣旨,广招男宠,但凡家中有适龄之人,不论相貌才品,皆选入宫。”
司马惊雷扫了他一眼,心知他说得保守,不如雷际舟露骨。
“可知假圣旨的来历?”
“陛下,圣旨是真的。”南笙掀起眼皮看了司马惊雷一眼,复又垂下去,“上面盖的帝玺也是真的。”
“怎么可能?!”司马惊雷震惊不已,甩袖前行,却被宫门处的守卫拦住。
便是摆出令牌,也不信她是新帝,倒是见她生得好相貌,要着人来捉了她入宫成为女帝男宠。
霜霜看着害怕,拉住司马惊雷的衣袖便跑。
甩掉追来的禁卫军后,见着一语不发的司马惊雷,霜霜心里着急,喘着气问南笙,“你是禁卫军统领,怎么他们连你也追?”
南笙无奈,“皆是面生之人,不识得我。”
连禁卫军都这般了,也不知宫里情况如何。霜霜忧心忡忡,看着司马惊雷平静得吓人的神色,却不敢再开口。
司马惊雷看着皇宫的方向,平平淡淡地开口,“当年,父皇为何要将她困于佛堂?”
路边灯杆上挂着大红的灯笼,随着腊月寒风摇动,光影不时在她脸上扫过,衬得她神色诡异。
“是她。一定是她。”她缓缓转脸,再次开口,“可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温即楼……谁也不知,哪张脸面才是他真容。
第5章 巧遇团团(捉虫)
司马惊雷身形微微一晃,随后站稳,不敢置信地问南笙,“可都属实?”
她知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南笙不会骗她。这一问,亦是出于本能。
自己父皇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因为争夺帝权,她父皇把太皇太后软禁起来之后,必会将支持她的人悉数除去。太皇太后的娘家该首当其冲。
可是十六年来,安国公府一直荣光,安国公在朝中颇有地位,满月县主与她的母后感情甚笃,她亦与之极为亲近……
所以,当年之事,必然不会是皇权的缘故。
曾有诸多猜想,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南笙却只当她是当真想要得个答案,认真地将先头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当年太皇太后担心皇太后腹中胎儿是皇子,想要除掉,引得太上皇发怒,让她自此留在佛堂潜心念佛。”
司马惊雷语似呢喃,“她是为何?”
她不能明白,寻常人家长辈,皆是喜家中多些儿郎,尤其是皇家,按理说,当是皇子即位,到了她这里,因为只她一个,才有了女帝。
缘何她的祖母不喜欢儿郎?若不是更喜欢女郎?
可转瞬间,这个念头便又幻灭。
南笙道:“因为皇太后的出身,因为太皇太后想要皇太子是她指定之人所生。因为……”
“够了!”司马惊雷呵止他说下去。
心中腾起愤怒,却又归于一片平静,脑中一片清明,“我且问你,现下可有法子让我们回到宫中?”
南笙沉默几息,“属下刚从宫中出来。”
他能让自己进出不被人瞧见,却不便再带人进去。
司马惊雷懂了,迈步向前。
霜霜见她走的方向与皇宫相背,疑惑问她,“主子,我们这是去哪?”
司马惊雷的语气过于平静,“先寻个地方落脚,再打探情况。她总不至于就只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总归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的。”
到底是什么呢……
她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帝玺怎么会到太皇太后的手里去。
分明早间下诏大赦天下的时候还曾用过。
行了几步,又停了步子,心带疑惑,“她当初就不曾表现过对皇权的兴趣?”
“不曾。”
司马惊雷正欲再迈开步子,又听得南笙道:“但她曾多次假借圣命传旨,太上皇当年的恶名,多是因她而起。”
司马惊雷脚步微微顿了顿,继续前行。
南笙亦步亦趋地行在她身侧,小心地将当年之事说与她听。
在朝中上下对武帝不满,权臣不臣之时,太皇太后还以武帝之名,八百里加急只为给喜爱的侄女送来她最爱的龙眼。明里暗里的视侄女为后,让后宫妃子们寻汐姬的不是……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下来,司马惊雷越发沉默也越发疑惑。太皇太后仅一侄女,如今身为西宁侯夫人的满月县主。
待得南笙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司马惊雷道:“既是想要皇权,为何不为百姓谋福?”
她自小学的为君之道,便知手中权力之大,责任之重,亦知百姓方为国之根本。
先前稍稍冒头的“便由着她去”的心思在这一瞬全然泯灭。
然,并不是所有掌权人都会有这样意识。
行到岔路停下步子。
南笙在一旁提醒道:“往左,可往安国公府,往右,可往承恩侯府。”
安国公夫人楚氏是承恩侯的亲妹,太皇太后的嫂子,而她的母后,本是孤女,认了楚氏兄长为义父,尊他为国舅,还封赏了他一个爵位。
论亲,似乎安国公这边更亲,也更复杂,此时当是两难。
于是司马惊雷选择了右边的承恩侯府。毕竟承恩侯府所得的全部恩宠都是来自于她的母后。
“南笙,你去探听情况。弄清楚她的意图,再来承恩侯府寻我。”
抬眼看向南笙,这般提议,却心中无底。
太皇太后一出来便做出这么大一番动作,想必在佛堂之中早就筹谋好了的,连劝她出宫寻父母也是计划之中。也不知她暗中做了多少手脚,如今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与她同谋。
能在她父皇的眼皮底下筹备这么多,着实不容小觑。
总归还有一个只与自己母后有关联的外祖家,她急急前往商议法子。
却听得暗无光影的路中声响细碎。
霜霜胆怯,死死拉住她,憋着气不叫她前行。
司马惊雷凝神一听,那声响如泣如诉,又夹着撕咬咀嚼吞咽声。
“食,胖成球,无妇娶;不食,饿成饼,无力食……食?不食?”
竟是重复咕哝着这样的言语,而后进食。
日前下过一场雪未化,半边月闻声从云后探出头来,映出了一层淡淡的雪光。却不见人影。
霜霜牙齿打颤,“主子,我们……走……走……走吧……”
声如蚊吟,司马惊雷不曾听得明白,却也猜到了她是害怕的,将她拉到身后,循着声音看去。
不见人影,却见雪地里一大球随意滚动,不时地停下嚼巴几声。
眼看那球就要滚到自己面前,拉着霜霜转道,见她一动不动。
心下微叹,上前半步不叫霜霜被球撞上,问道:“前面可是江家小郎?”
大球眼看便要滚到她的面前,倏然停下,疑惑地从球里探出个脑袋来,大圆球立时少了一块多出个头来,“何人?怎生识得我江裘?”
球?
可不就是个球吗?
不过是想到白日里见着的老翁门上挂了一个“江”字,随口一问,不想却是正巧。
司马惊雷看清他此时的模样,心里蓦地一惊。暗道奇怪,又觉不当久留。
随口应道:“先前路过江家,听得江家老翁提了一嘴,家有小郎与众不同。”
江裘叹,“我那老爹,老来得子,甚是欢喜,见人便提,却不知团团早已无颜见人。自知体胖,却无他法。”
知了他的身份,霜霜便不再那般害怕,好奇地问询,“团团?”
江裘闻言,应了一声“诶”,又是一叹,“名个球,乳名还叫团。苦了我~日日不是团便是球。”
原本带着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因着他接二连三的自嘲妙语,顿时被扫尽。
霜霜被他逗笑了,“这么晚了还不归家去?”
江裘再叹,“家中太小,无处消食。只好滚出来消食。”
“莫不是偷食吧?”
被霜霜戳中,江裘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地扫了两人一眼,自觉这两人身形纤细,必是不会懂得他欲食不能食却又忍不住食的痛苦。
司马惊雷心头记挂着要事,不欲多言,见霜霜恢复过来,便招呼她离开。
江裘见状,缩了头颈,咕噜噜滚到她二人面前拦住去路,“前面去不得去不得。”
霜霜斥他,“拦人去路,坏己姻缘,还不让开。”
“呃……”大胖球犹豫着在原地晃圈圈,不知是自己姻缘重要还是是拦人去路重要。
待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快步走远。
霜霜回头看了一眼,暗自思忖这人怕是不仅胖,还傻。
见他又呼啦啦地滚了过来,连忙提醒司马惊雷。
司马惊雷道:“你拦住他,寻个机会脱了身,再来寻我。”
霜霜胆儿小,可这会儿已经知了这球的来历,便不再害怕,有的是法子应对。
见她叉了腰要摆出帝王身边大宫女的气势了,司马惊雷不再耽搁,快跑到承恩侯府时,却止了步,悄悄靠近。
承恩侯府大门正开,里面灯火通明,承恩侯正立在门前,一脸严肃,“带人四处去查,一定要在她回宫前找到她,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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