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即楼叹了一声,“是我多事了,我们走吧。”
“谁也不许走!”司马惊雷怒了,一双桃花眼扫过他们,“诬蔑天子,当诛九族!霜霜,去召人来,将他们送去官府,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霜霜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不敢耽搁,撒腿朝南笙离开的方向跑去。
“你这人,不知好歹!我们弟兄几个好意提醒你,你倒是要害得我们要进宫周旋那丑妇!”雷际舟气得麦色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红。
司马惊雷气笑了,越发觉得他们便是在造谣,可笑她竟还曾以为他们真能说出些道道儿来,“谢了你们的好意,连女帝都未曾见过,便说她是丑女娼妇,下了何种诏书,便是她性情好过武帝许多,也不该受这般编排。”
雷际舟气得要出手,又被白云景拉住,“莫要闹事,先走。免得一会来了人,将你捉进宫去。”
转而看向司马惊雷,面上带着薄怒,“君若不信,去城门告示处一看便知。何苦阻我兄弟躲让之路。”
“无需多言!”司马惊雷认定了他们行径,不想再听,冷眼扫过他们,“你们只与我去衙门见了官,真伪自知。”
“长得这么好看,脑子是个不好使的……”雷际舟还想说些什么,被白云景扫了一眼,收了音,自觉是自己多事惹出了事端,缓了声问他,“云景,如何是好?”
“我们走。”白云景紧盯着司马惊雷,做出的决定却得了另三人的认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退,谁也不让。
白云景忽地收了视线,转身离去。
司马惊雷这才发觉了另三人已经行了一段距离,“好狡诈!”
她念了一声便提步追上,拉住白云景。
只道真是个文弱之人,却不想被对方一个借力打力,反推出几丈。司马惊雷刚停稳便再次出手。
白云景微一愣神,盯着自己手掌忘了应对。
雷际舟见状,以为白云景吃了亏,伸手向司马惊雷抓去。
司马惊雷虽有习武,却多是为强身健体,不过三脚猫的功夫,眼见着雷际舟也出手,拳大如脸,不敢托大,自往生处避让。
听得身后铿锵有声,恰要回头,便被一条臂膀带离了原位。
再一回头,便见大拳落到马车上,煞时间,车厢四崩五裂,再不当用。
白云景回过神来,目光从司马惊雷腰上的手上扫过,呵了一声,“走!”
雷际舟面有不甘,却不恋战,竟应声就走。
司马惊雷微微定神,竟在此刻感觉到了一点安心,心跳微快,待回过神来时,那四人行得只余寸长的入目身影。霜霜在她声侧呜呜哭着,说着告罪的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身边未来的奇人异士啊,上一章出了两个,这一章来了四个。
嘿嘿~
第4章 不如归家(捉虫)
南笙在司马惊雷耳边低声道:“出事了。”
耳边听得惊马嘶鸣声,便撇下司马惊雷制住马。
司马惊雷拍了一下霜霜的肩,几步走过去,正见得南笙下马转身,见着远处有大批人过来,便道,“上马,先走。”
司马惊雷和霜霜被他先后丢上了马背,送马疾行。
回头再看,追来的人穿着官服,南笙遮掩了她们,径自引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得霜霜吓得哇哇大叫,顾不得再想先前生气的事,待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勒紧缰绳缓行。寻了一处桥边坡地,将马儿交给霜霜径自上了桥。
本欲寻个僻静之处独自思量,却不想那桥栏上盘坐着一黑衣男子。
犹豫是就此离开另寻清静之处还是权当他,却听得那人开口道:“天色渐晚,不如归家去。”
司马惊雷疑惑四顾,不见旁人,正想问他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却见那处已经不见人影。暗自咂舌,民间奇人着实多,不过出宫半日便已经见着这许多奇事。
只当他是自言自语,行到桥梁最高处静立片刻,才转身下桥,招呼霜霜回宫。
到此时,她已经心中生疑,没了寻父母的心思,先回宫探清事情的原委才是紧要。
两人刚刚离去,桥边树后便行出一人来,正是先前说话的黑衣男子。
树上枝条上还仰面躺着一人,吊儿郎当地叼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干枯草根,随着他吐字的动作晃动着,“萧铭,何必回来?汐姬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被称为萧铭的男子不去接话,无声地迈开步子,远远跟着主仆二人。
“得,我欠了你的,生就一颗江湖野老的心,好好的浪迹天涯的日子不过,见着你要回来又做那见不得光的人,行费力不讨好之事,巴巴地跟你同来,却还得不得你一个原由。”
“谭兆。”萧铭声色低哑如重弦,“你可以不理会我的。”
还在树上躺着的人听了这话立时一个鱼挺,落到萧铭身边与之并行,“说的什么话?你我相识近三十年,多少风雨一起走过,怎就会被这点事情打散了去?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汐姬当了皇后之后,你便全然放下了,这十六年,我们做江湖野老,不问世事,好不自在,怎的她成了皇太后了,不在这京城了,你倒要回来了?”
萧铭被谭兆横剑拦住前行的路,定要得个答案,只得止步回他,“正是她离开了,我才要回来。这是她拼了命要生下的孩子,她不在,我来帮她看护。”
他转脸看向自己同行的伙伴,“你留下,我感激,你不愿,我不求。”
“算了。”谭兆忿忿吐掉嘴里的枯草根,“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只是你要护着的人没了影。”
萧铭转头瞅了一眼,当真没了那对主仆的身影。
谭兆抱剑斜立于他身边,又是一问,“你从未见过她,她又做小郎模样打扮,你如何确定就是汐姬的女儿?”
他是看不出来的,起初还当真以为是个少年郎君,叹她美貌不输汐姬,还多了几分英气。
萧铭朝天际看去,默了一会儿,“不知,可我确定她是。”
谭兆一噎,自知萧铭的沉闷性子,怕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截草根来,塞到齿间狠咬。
另一边。
司马惊雷见着一青衣少年郎迎面走来,面色微黄,眼角下的一道黑疤显得打眼,让人盯着他的疤,倒不会去注意他的五官了。
少年郎在她主仆二人面前略停,诧异问询,“小郎生得这般美貌,怎生还在外间游荡?莫叫官差捉了去,从此送进宫中不得自由。”
霜霜气恼,“哪里来的胡言乱语之徒?”
可见那人笑着朝自己看来,又觉着如芒在背,声音兀自小了下去。
少年郎也不气恼,微微靠近,压低了声音道:“小郎若是不信,自去换成小娘衣裙,往那头走上几条街。”
司马惊雷闭了闭眼,随意扬笑,低声回应,“温即楼?我记住你了。”
少年郎并不否认,却也诧异,“小娘从何看出?”
见他眼中光亮,司马惊雷猜想他怕是以为自己是从他的面容上看出的,摇头敷衍,“你有你辨人的法子,我有我认人的伎俩,何必深究?”
温即楼眼中失望一闪而过,便又恢复如常,不再揪着这点问下去,“小娘好不公道,竟不自报家门。”
司马惊雷不以为意,“你亦不曾自报。端看个人本事。”
温即楼笑了笑,并不强求,“小娘放宽心,某必不与外人道。只这世道突变,儿郎不如女郎便,早些归家吧。”
又是一个催她归家的。
司马惊雷的笑淡了些,“其实,我还是不信的。”
温即楼沉了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复又哈哈一笑,径自行开。
霜霜缩在司马惊雷身后,回头瞅了一眼温即楼的背影,“陛下,长这么凶的一个人,怎么是温即楼?”
在茶寮前见着温即楼,模样俊,声音柔,给她印象不浅。
司马惊雷盯着足前三寸之处思量他的话,听得霜霜问询,“啊”了一声,“他身上有股药香。”
霜霜疑惑,“凡是吃了药的人身上都有可能沾上药香啊。”
司马惊雷却不再接话。
她算是集了父母优点的人,嗅觉灵敏,闻到两人身上一致的独特香气,只是这人的脸面变得截然不同,端的不知哪张脸才是他真容。心下暗叹民间多奇人异士之余,又冷静下来,觉察到了今日之事的怪异。
先前还觉以为他们是有意造谣,可除了雷际舟长得凶些脾性躁些吓人以外,他们对她们主仆并没有恶意。
带着霜霜潜行,瞧着一些穿着官服的人,当真挨家挨户地要男子,言语之中亦是奉圣命而行。
两人默契地不再言语,悄悄避开那些人往宫门行去。
眼见朱红大墙就在眼前,忽见前边从空中落下一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霜霜吓得拉了司马惊雷便要跑,后者反拉住她,“别慌,是南笙。”
霜霜定睛一看,这真是小半天不见人了南大统领。彻底安心下来。
待要说话,却听得南笙木然道:“陛下这是要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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