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 完结+番外 (冬不拉叽)
几人速战速决,带着柳清芳行云流水般地望闻问切一条龙。
等汀贵妃拿着早上的药到了江桑的寝殿,柳清芳一行人都已经看完了病症,回家去了。
汀贵妃拿着药碗进来,根本没料到江汎会在床边,诧异道,“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江汎平静道,“最近城外聚集民众已散,我听闻父皇有恙,进宫来看看。”
汀贵妃便道,“太子殿下能有这般孝心,是陛下与先皇后的福分。”
江汎心中犹豫,他素来没觉得汀贵妃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可温初白这一世与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白无故地泼她脏水也说不过,便微微蹙眉问道,“贵妃娘娘是来送药的?”
汀贵妃点点头,眼中似有祈盼,“臣妾一早起来亲手熬的,只希望陛下能早日康复,龙体安康。”
“辛苦贵妃娘娘了。”江汎记着温初白开出的条件,将她手中的汤药接了过来,“我既已来了,就由我来给父皇喂药吧,贵妃娘娘平日里辛苦了,近日便好好休息。”
江汎说完这话,便将那药汤放在了江桑床头,余光瞥见汀贵妃仍杵在那里,两眼看着床头,顿时心如沉水。
“贵妃娘娘。”他看着汀贵妃,“早些休息吧。”
汀贵妃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嘱托一句,“药要趁热喝。”
江桑闭着眼,听汀贵妃出了屋子,才缓缓睁眼,“怎么不给我喝药?”
江汎一顿,“早晨来的大夫说了,用她的法子治病,不能用以前的药了。”
江桑点点头,声音拉得悠长,“我们父子俩也许久没有这样坐着说话了。”
江汎立即起身一拜,“是儿臣没有尽到孝道。”
“不是,是朕太忙了,对不起你们几个。”江桑瞧着他,淡淡地笑着,见江汎不语,他便又道,“前几日,你说要来辞别,可想好了?”
江汎垂着头,“儿臣……愧对父皇与母后的期许。”
江桑盯着江汎愣了半天,似是透过他在看他身后那已故的先皇后。
少年时代,杏花微雨,不论后来有多少个灵妃、汀妃,却也始终敌不过心中那一隅清泉、一泓月光。
“罢了。”江桑叹了口气,“我与你母后,只希望你这一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你愿意怎样,便怎样吧。”
对于江汎,他是愧疚的。
先皇后去得早,江汎未曾享受几年母爱,而那时他又忙于政务,父爱也给的寥寥。
柳清芳回了自家铺子,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如何解毒,她虽然许久没有接触,但毕竟功底扎实深厚,自己也对医术兴趣满满,如今研究起来,哪里还看得出当时那不情不愿的样子?
“娘亲,吃饭了。”
“稍等一会儿。”
“娘亲,喝点水吧。”
“你放在那边上就行。”
温初白无语,两手举在头边,装作猛兽样子,“娘亲!有人来抓你了!”
柳清芳在单子上又写下一味药材,“让他先……嗯?谁?”
温初白瞧着她吓了一跳,无奈地开口,“我。”
柳清芳无语半晌,“阿白,你先去前厅与你夫君玩,娘亲这就快要配出解药了。”
“娘啊。”温初白抱着她的胳膊,故意装作阴森道,“你再这样废寝忘食下去,我可就在你的饭里下蒙汗药了。”
“哈哈。”柳清芳被她逗乐,“快了,真的快了,这几日你分店的进度怎么样?”
“很好啊!”温初白讲起经商来眉飞色舞,“你不知道,我的铺子如今在怀川已经开了七家了,未安开了三家,还有一家正在筹备,古德也开了两家呢,还有一些远一点的国家,也在准备开呢。”
柳清芳点头道,“你看,你想起开店来就是这样滔滔不绝,而我呢,医术就是我的店。”
温初白想了想,站起身子,“娘,你可真矛盾。”
“嗯?”柳清芳不解。
温初白便板着手指头问,“你不爱温偏安,却嫁给了他,你爱医术,却十几年不行医,这不是矛盾是什么?”
柳清芳轻轻叹了口气,“阿白,你还小……”
“我不小啊,娘嫁给温偏安时,并没有比我现在大多少,再说了……”她吐了吐舌头,“娘你忘了?我上一世可是活到了二十三岁呢。”
柳清芳哭笑不得,倒真没了能回复她的话,“总之,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娘这一辈子,就希望阿白能好好的。”温初白摇头晃脑地将她说了半辈子的话接了出来,“娘!我才几个月没有鞭笞你,你怎么又活回去了?听我的,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把以前那些美好的捡起来。阿白这一辈子,就希望娘亲能好好的。”
“以前的美好……”
柳清芳垂头盯着自己手中的药碗发怔,连温初白何时走的都没发觉。
除了在宫中的江汎,江煜、汶雏、白桃三人都在大厅,瞧见温初白出来,白桃便连忙过来问她进度。
温初白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但耳朵直冲着自己的江煜,心中暗笑一声,“放心,我娘说配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白桃笑着,“等夫人立了大功,皇家一定会给我们很多赏赐。”
温初白被她逗笑,走到了江煜身边,“喂,问你呢,我娘救了你爹,该给什么赏赐?”
江煜瞧她一眼,伸手一拉,将她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赏他们结成亲家,早日抱上孙儿,如何?”
“……”温初白鼓着腮,不知道作何回答,掩饰般地撇开了头,又见到白桃在一边冲着自己,用四指捂着眼睛——如果中间两根指头没有蜷起的话。
“白桃!”她从江煜腿上跳起来,“胆子大了,敢看小姐的笑话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惩罚你,看招!无敌挠痒痒大法!”
两个姑娘就这样打闹起来,江煜看了眼自己尚有余温的双腿,露出个无奈的笑,一抬眼,又对上了汶雏艳羡的目光。
两人视线既然对上,汶雏也不好意思装作未见,只好坐在了江煜身边。
江煜看他一脸羡慕,问道,“你和白桃姑娘,进行到哪一步了。”
汶雏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比不得殿下与温姑……与王妃那样,我心悦桃子,却始终觉得我们还查了一些,没到火候。”
江煜点点头,“这样。”
“不知……”汶雏抿抿唇,“不知殿下能否传授我两招,追姑娘的秘诀。”
“追姑娘的秘诀?”江煜两手相握,一派胸有成竹地笑道,“你可问对人了!”
汶雏顿感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满是感激,“殿下!”
江煜一举手,“莫急,且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江煜一连说了半天,汶雏半信半疑,“这……真的可行?”
江煜一皱眉头,“自然,我和阿白可是名正言顺,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我一个过来人,还能教你假的不成?”
汶雏点点头,一脸严肃,“汶雏受教了!”
柳清芳出来时,手中已然拿着写好的方子。
“娘亲,你配出解药来啦?”温初白问。
柳清芳点点头,“其实不是特别烈的毒,应该是想让他慢慢毒发而亡。”
温初白接过那张方子递给江煜,“还是娘亲厉害,小石头,你快去把这方子交给太子哥哥。”
“等一下。”柳清芳止住他,又从袖中拿出一卷银针,“还要转告太子殿下,每日的吃食、饮水也当小心,先用银针测了再用。”
江煜有些感动,站起身来道了一句,“谢谢娘亲。”便接过那方子和银针,身形一闪,从大堂里消失了。
为防宫中的药材被人做手脚,他干脆去街上买好了药材,一并送到了宫中。
江汎拿到方子和药材,便立即开始熬药,江桑的吃食也由他一手包办,每次饭前皆用那银针试过,父子同食。
汀贵妃送来的那一碗药汤一直放在那,江汎捏着自己指尖的银针,思虑再三,终于下了决定,将那银针探了进去。
黑色。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江汎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他一直以为的良善之人,竟是这样蛇蝎心肠。
正发着怔,江桑忽然叫了他一声,“汎儿,你在做什么呢?”
江汎吓了一跳,连忙将那银针放在了一边,“没什么,儿臣在想晚上吃点什么。”
江桑点点头,“成日里吃药,也不能喝茶,叫朕有些心痒。”
江汎想了想,“花茶应该没事,父皇稍等,我去叫李公公拿一些。”
他说着,便起身去拿了茶水,可等他再回来,那根银针却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找不到了。
江汎就这样日日守着江桑,其间温初白与江煜偷偷溜来一次,也被他轰了回去。柳清芳的医术底蕴的确上佳,有长子相陪,江桑的心情也舒爽,这整个皇宫无一人能诊治的恶疾,竟就这样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这日,江煜送来了柳清芳写的新方子和药材,大多是些补药。江桑毒已解净,但卧床太久,气血不足,需要再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