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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天子白月光 [金推] (绮里眠)


  她语速轻缓,还是平日里疏离清冷的模样,但趴伏在廊下受杖的侍女虽然被卸了下巴,仍有模糊而惨烈的痛号声传进来。
  众人蒙她视线所至,都不由得生出一层冷汗来,齐齐地应“是”。
  霍皎就对着朱尚宫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独自往后殿去,把哀嚎声、杖击声和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的沉默都抛在了身后。
  -
  设在撷芳宫东坞里的佛堂,佛前的香火已经烧到了尽处。
  炷头上的红点最后亮了亮,隐进炉中的灰层和粟粒里,一缕淡薄的烟气升腾起来,檀香的气味就散进虚空。
  有阵微显急促的脚步声从堂外的游廊里趋近,霍皎扶着窗格下泥青的砖面,脚下的步伐越走越急,到门口的时候,身形都有些不稳,在高高的红漆门槛上绊了一脚,撑在楹柱上稳住了身子。
  她倚着楹柱,微微地闭了闭眼。
  帛质的经幡布置上来的时日未久,贴近的时候能依约嗅到一点佛檀香气,浅浅的苦和凛冽,让她的眼睛有片刻的刺痛。
  她重新抬足迈进了门。
  佛像静静地踞坐在木龛里,沉静而悲悯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霍皎的手在轻轻地颤抖着,落在香盒里的时候,费了许多工夫,才将三支细香握住了,凑到莲灯的火苗上去。
  “信女霍皎,愿将此功德,尽数回向容将军婴。”她喃喃地念诵着,香头浸进了油盏,抽/出来的时候就燃起了一团火焰,少女抖着手扇了扇,火苗“呼”地涨大了些,才慢慢缩回去、慢慢地烧灭了,只剩荧红的光点幽幽地继续燃烧。
  她将香炷插/进铜炉里,一截暗白的细灰跌下来,掉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有一点微微的余灼。
  “愿以此功德,保佑容将军婴,永安长泰,武运昌隆。”霍皎没有在意那一点香灰,收回双手合掌在胸前,跪坐在佛龛下的蒲团上,眼睫微合,神态虔诚,静静地低吟。
  经文冗长而艰涩。她身躯原本始终有些止不住的颤抖,随着闭目轻诵而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香火微微明灭,一束香又要燃到了终焉。
  霍皎将一卷早已熟谙的经文诵到了头。
  她睁开眼来,怔怔地看着炉中闪烁的红点,忽然轻声道:“菩萨,他不记得我了。”


第52章 殿前欢(1)
  时已过了小年,撷芳宫的德妃娘娘却生了一场病。
  容晚初知道的时候, 御医的脉案都添过了两遭, 还是阿敏看她终于得了闲, 悄悄地来报她:“……药渣子把撷芳宫的御沟都填满了。”
  容晚初微微地睨了她一眼。
  阿敏心头一跳,不知道容晚初何以有这样的神色,有些忐忑地道:“可是奴婢说错了话?”
  容晚初摇了摇头, 道:“原不与你相干。”
  阿敏稍稍松了口气。
  她低声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明知道娘娘如今掌持着六宫, 还偏偏上上下下瞒得死死的。”
  她有些不忿地道:“知道的是她们瞒着您, 不知道的, 还只当是您同她不睦,为人小气, 连一句话也不问,一点子药都不舍得赏。”
  容晚初稍有些出神。
  她召来廉尚宫:“德妃娘娘生病的事, 你们可曾知道?”
  廉尚宫犹豫了一下。她见阿敏杵在一旁, 神色十分的不虞, 也不敢把话说满,斟酌着道:“奴婢是知道些影子的, 撷芳宫的朱尚宫曾给奴婢递了个信, 说德妃娘娘身上体弱不胜, 受了些风寒,知道您这些时日事情格外地多,先往奴婢这里打个招呼。”
  她磕了个头,道:“自作主张, 是奴婢的不是。”
  容晚初没有揪着这桩事不放,只问道:“病的是德妃娘娘?情形究竟是怎样,怎么你说不过是偶感风寒,阿敏却说是吃了许多的药?”
  廉尚宫也说不清楚。
  撷芳宫行/事一向十分的低调近乎于孤僻,闭了门少与外头往来的,一个月里往容晚初这里走动一、两趟,已经是德妃娘娘罕有的殷勤了。
  况且这些日子凤池宫一直在预备除岁和上元的宫宴花乐,林林总总的琐事来往不歇,少有人能把心思放在别处去。
  廉尚宫在容晚初面前向来是有一才敢说一,不敢拿话搪塞,这时不免一时说不出话来。
  容晚初微微有些忧虑。
  她是知道霍皎心里有些心事的。
  那日霍皎来见她,宛转地提出想要替平柳王师预备香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女孩儿藏在底下的小小心思。
  大费周章,辗辗转转,不过是为了能给心里的那个人做些什么罢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容婴又回了京。
  她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急急地跳了几下。
  阿敏和廉尚宫还低眉顺眼地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的交代。
  依阿敏的意思,不过是遣个人送些药材到撷芳宫去,顺道将霍氏申斥一二,如此既保全了凤池宫、撷芳宫的体面,也让德妃晓得了事情的轻重,往后必不敢轻易欺瞒贵妃娘娘。
  没想到容晚初却站起身来,道:“备下六色礼,我去探视德妃娘娘。”
  阿敏下意识地道:“娘娘。”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道:“你留在宫里头,小事你看着处置些。”
  阿敏听到前半句,见容晚初教她留下来,心里原本有些怏怏的,到得了后半句,知道自家娘娘仍旧器重、倚仗她,又不由得展颜。
  她屈膝道:“娘娘但放心。”
  容晚初由廉尚宫和青女拥着往里间更衣去了。
  阿敏压低了声音提点素娥:“德妃娘娘颇有些嘴甜心苦,说话间总同咱们娘娘/亲近,做的事却把娘娘架在火上烤。你服侍的时候也警醒着些。”
  素娥不知底里,就屈膝应是:“谢敏姐姐的教导。”
  青天白日里,撷芳宫的宫门都寂寂的,连洒扫粗使的宫人也不见出入。
  应门的嬷嬷进退颇为谨慎,叫了小宫女往里头快跑着通传,一面引了一行人转进仪门里,在前殿奉上了茶。
  朱尚宫得了信,脚步匆匆地迎出来。
  “贵妃娘娘。”她眼底有些青黑之色,面上虽敷了粉,底下却犹显出些黄黄的,显见已熬了些日子,精神头倒还裕盛,衣裳首饰都收拾得齐整,看上去并不显得狼狈。
  她给容晚初行了礼,十分负疚地道:“您事务繁忙,偏偏还劳动了您亲驾,实在是奴婢等的失职。”
  容晚初专为霍皎来的,无意与女官多做寒暄,只问道:“德妃娘娘如今究竟是如何?”
  “太医来看过三、四回,只说是心症,开的都是些养阴益气的太平方。”朱尚宫苦笑道:“娘娘自己也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乏力、心燥,但竟就不大起得来床。”
  卧床不起。
  竟至于这样的严重。
  偏偏太医竟查不出缘故来。这样没有头绪的病症,最是让人心焦。
  容晚初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立了片刻,才低声道:“带本宫去看看霍姐姐罢。”
  霍皎这病只折磨她自己,并不过人,里里外外的人服侍了这些时日,也并没有一点事。朱尚宫只犹豫了俄顷工夫,就道:“请娘娘随奴婢来。”
  霍皎日常起居的内殿格局十分的开阔,屋中装饰简素,少用重彩。大抵因为主人在病中的缘故,炉里并没有燃香,托盘上摆着切开的瓜果,清润的甜香悠悠浮动,南向的窗子都半开着,冬日里清冽的空气释入室内。
  虽然有人日日地喝药,却并不大闻得到药材的苦气。
  容晚初微微点了点头,嘱道:“虽则换一换空气是好事,也要仔细天冷风吹着人。”
  朱尚宫应“是”:“每日里不过断断续续开小半个时辰。”
  容晚初点了点头,一面说着话,一面就进了梢间的碧纱橱。
  霍皎背后支着迎枕,靠坐在卷起的床帷底下。
  她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就是刚刚从榻枕间爬起来,没有来得及拾掇利落的模样,面色有些难以掩饰的苍白,原本清冷皎妍的一张脸,如今眼皮微微地浮肿,双颊清减,唇色也显出失了血色的极浅红,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怜惜的情绪。
  看见容晚初进了门,一双眼不由自主地亮了亮,叫了一声“贵妃娘娘”,挣扎着就要下床来。
  “霍姐姐不必如此。”容晚初亲眼看见了她,才明白了朱尚宫/口中那些难以说的分明的病症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压住了霍皎的肩,阻止了她起身下床行礼的动作,微微地叹了口气,道:“不在这一点虚礼。”
  霍皎唇角浅浅地抿着,弯出个笑影子来,道:“果真并不是什么大事,劳了贵妃娘娘来探我。不过是我入了冬,性子懒怠些,寻常不爱挪动。”
  容晚初看着她意态沉敛的一张脸,心中不由得微微地痛。
  她没有追问病情,也没有把霍皎当作个危墙下的琉璃盏似的小心翼翼,只顺着霍皎的话头,同她温声细语地说着闲话。
  霍皎慢慢定下了心。
  霍皎也是世间雅逸之士,两个人颇多意气相投之处,说到兴起,平素清冷的女孩儿微微扬着头,一双眼亮晶晶的,腕上空荡荡挂着的虾须金环叮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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