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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天子白月光 [金推] (绮里眠)


  殷长阑仓皇地别过了眼。
  容晚初傍着门棂略站了站脚, 见殷长阑别开了头不肯看她,不由得微微地鼓了鼓腮。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女孩儿温柔而宁谧的香气迫近了殷长阑的鼻端。
  容晚初已经绕进书案后头来,就站在了他的身前, 低头去看桌上的画幅。
  她身量在同龄女子中称得上高挑,但与他站在一处,仍然显得娇小,没有梳髻的发顶挨在他的肩头,幽谧的香就攀着他的颈颔潺湲而上。
  殷长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着,抬起手来撩起了眼下的长发。
  白玉环拢着一片无风垂落的黑色瀑布。
  他感受到身前的小姑娘顺着他的手势,微微地仰起了头,将身子向着他的方向倾了倾。
  柔软的小手搭上了他另一只悬在半空的手,轻巧地取走了指间的细笔。
  那支笔空置得太久,毫尖的颜色都凝住了,容晚初探过腕去,在朱砂盘里重新舐了舐,就低下头专注地在画幅上添了几笔。
  她认真地画着画,身后的男人却控制不住地握着她的发,在鼻端轻轻地嗅了嗅。
  发丝掠过耳廓,生出微微的痒意,容晚初忍不住笑着侧了侧头,嗔道:“怪痒的。”
  殷长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画完了?”
  “好啦。”容晚初搁了笔,稍稍退了半步,歪着头把整幅画都打量了一回,笑道:“七哥替我写个题跋。”
  “我替你写?”
  殷长阑含笑反问了一句,容晚初微微有些疑惑地仰过头去,总觉得他声音里藏着某种不知名的异样,低哑中仿佛有一颗颗的砂砾,磨在她的耳中,生出与外触不同的、难以纾解的痒来。
  书案后空间有限,她站在桌沿和男人的身体中间,这样稍稍进退、又仰起头,就把上半身都靠进了殷长阑的怀里。
  殷长阑下意识地抬手拢住了她的腰。
  他原本是怕她站得不稳跌了跤,但女孩儿一截纤细的腰/肢落进他掌心,柔软的触感立刻就让他的手臂都僵住了。
  微凉的长发贴上他颈侧的血管。
  他眼睫微垂,就看到发丝的掩映下,女孩儿白玉似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漫上了红色,像要滴出/血来。
  殷长阑忽然挑起唇角,无声地微微笑了笑。
  他的小姑娘。
  他闭了闭眼,没有再更进一步做出什么举动,只微微倾了身子,从笔山上另取了一枝湖笔,在砚池中舐了一回墨。
  容晚初被他握着腰揽在怀里,与那一日病中被他照料又不同,一颗心“砰砰”地胡乱跳着,脸上蒸着热气,生怕被看去了满面的红,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小心翼翼地转着眸子去看他。
  男人侧脸锋毅而沉静,微微垂着眼睫,执笔的手腕徐徐移动,她看到他忽然勾起了唇。
  这个笑容仿佛有种难言的意味,像是追忆、怀念,有些微微的苦,但当他转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又有些不知名的温柔和戏谑。
  容晚初以为是自己的窥视被抓了个现行,羞窘地转开了脸。
  他写字的时候她只顾着看他的脸,到这时逃避似地垂下眼,才将视线落在绢幅上,留白的地方只写了两句短词。
  她喃喃地念道:“还梦阳关雪,年年惊岁华。”*
  很多年以前,她曾经对他说:“晚是岁华未晚的晚,初是只如初见的初。”
  她跟着他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河山,最后离开他的时候,却连只言片语没有来得及给他。
  ——“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殷长阑察觉有异,抬手握住了女孩儿的下颌,扶着她侧过脸来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
  男人一颗心在她眼底的水光里都揪痛了,什么心思都顾不上,只将声音放得更轻更柔,犹怕问痛了她,低声道:“怎么了?”
  容晚初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腰,女孩儿像是失了巢的雏鸟,固执地不肯抬起头来,就这样缩在他怀中,殷长阑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肩,一下一下轻柔耐心地拍抚着。
  “七哥,对不起。”
  不知道是因为衣料的阻隔还是什么缘故,女孩儿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但语句仍然流畅,没有听出太多哽咽的意味。
  殷长阑稍稍地放下了心。
  他低声道:“阿晚没有对不起过哥,阿晚能到哥身边,已经是天命对哥最大的恩赐。”
  一颗小脑袋在他胸前用力地摇了摇,力气大得一头顺滑的长发蹭在衣料上,都微微生出些凌/乱来。
  暖意流进他心里,他一手梳拢着她的发丝,黑色的水流泻过他的指缝。
  “哥这一辈子,出身草莽,命贱如尘,倘若没有你那时相救,早就作了荆野之中一捧无名白骨。”他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容晚初贴在他胸前,一时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安然之感。
  她低声反驳道:“七哥才不会。”
  孩子气的反驳让殷长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哄劝似地道:“哥有阿晚,当然不会,嗯?”
  容晚初被他哄着小孩儿一样的语气窘得脸红,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他,道:“就算没有我,七哥也会开江山霸业,为天下共主,四海来朝……”
  她对他永远这么有信心。
  殷长阑微微失笑,见她情绪终于转好了,就决定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
  明瓦的窗格外透进窸窸窣窣的声响,殷长阑伸出手去将窗屉稍稍推开了一点,就有雪花打着旋儿,从狭窄的缝隙间钻进来。
  容晚初喃喃地道:“下雪了。”
  小雪已经飘了半日,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转大了。
  女孩儿脱开了他的怀抱,带着些欢喜地凑到了窗边去,殷长阑怀中霎时一空,微凉的空气卷进来,无端使人生出些失落之意。
  男人将手虚虚地握了握,见窗前的小姑娘雀跃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
  殷长阑和容晚初单独在一处的时候,宫人侍女都知趣地远远避在外头,到两个人肩并肩地出了屋,才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宫人有序地传布了午膳。
  李盈的干儿子蔡福冒着雪匆匆地赶到凤池宫来,殷长阑就站起身来,披上了外出的风氅和兜帽,嘱咐容晚初道:“若是要出去,就使他们扫净了雪,靴子也挑耐滑的,不许单图好看。”
  容晚初笑着推了他出门:“再不能那样傻的。”
  到申初时分,却有将作监的内宦冒着大雪登门。
  来人有七、八个,为首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年纪,但外表看上去却与同龄宦官颇为不同,有些内侍罕有的刚气,独个儿进来给贵妃磕头的时候,容晚初看见他一双结着许多伤疤和老茧的手。
  “臣将作少监董季,叩见贵妃娘娘。”他说话也一板一眼的,态度十分的恭敬,道:“陛下有旨意,着臣等把凤池宫的明瓦窗子一水都换成琉璃。臣因此特来先量一遍尺寸,搅扰娘娘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明瓦不过微微地透一点光,比起琉璃的通透,自然是云泥之别。
  但琉璃易碎,能镶窗子的大小又难得,宫中至今仍然唯有九宸宫的窗子尽用的琉璃,余下连宁寿宫和暂时空置的永安宫,也只有主殿用上了琉璃窗。
  董少监说着话,面上没有什么旁的神色,容晚初心中却像是蜜罐里又倾了一勺蜜。
  她上辈子活到后头,在这宫里立得稳稳的,旁人谁也不敢来碰她,她也自己做主换过了窗子,原并不觉得这东西稀罕。
  她抿着唇,面上却都是笑意,道:“有劳少监大人。倘若有什么要搭把手的,只管同廉尚宫打招呼。”
  董季应了一声,又磕了个头,就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阿敏就笑道:“陛下一定是看您成日价在屋子里写写画画的,怕屋里昏暗,伤了您的眼。”
  阿讷却道:“我看不一定,说不定是想着换了琉璃窗,娘娘就在屋子里一样能看见外头下雪,免得出去吹风。”
  容晚初道:“聒噪。”
  将两个侍女都瞪了一眼,就站起身来往内室去了。
  阿讷和阿敏对视了一回,又各自笑盈盈地转过了头去。
  董少监带人把凤池宫大大小小的窗子都量过了一遍,天就已经擦黑了。
  廉尚宫脸上带着喜气,按例打发了赏银。
  隔了一天,将作监的人带着头一拨琉璃板,又到了凤池宫来,先把容晚初日常起居的正殿和暖坞的窗子换下了。
  阿讷顾不上仪态,趴在窗台上,凑近了去看那晶莹通透的琉璃,一面赞叹道:“屋子里霎时间就亮堂了。”
  容晚初笑她:“偏偏我亏待了你,教你瞧见点好的就拔不动脚。”
  阿讷被她打趣惯了,私以为一定是因为姑娘当日给自己取名“讷”的缘故——她后来听姑娘读书,知道了原来“讷”就是迟钝的意思。
  名字就笨笨的!
  难怪她总是没有阿敏聪明。
  她气鼓鼓地出门去给容晚初烧茶换水。
  廉尚宫笑盈盈地进门,向容晚初行礼,道:“贤妃娘娘的母亲进了宫,由贤妃娘娘陪着过来,想给娘娘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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