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什么证据,是玉玺丢失的证据吗?
勖王命人再问,可小太监确是再也不肯说什么了,逼问急了他竟然咬舌自尽,只留下个一知半解的证据给他们猜测,勖王一惊,不想他如此冥顽,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平白丢了一条人命,令勖王的心头莫名滋生出一股烦躁和不安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有事发生了,眼皮子跳得很。这会儿小太监一死,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他命人打开那所谓的证据,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的脸色即刻就变了,这哪是什么证据,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原来,那装着证据的包裹中,皆是一些扎着银针的小人,上面虽然写着皇上的大名,可生辰八字确实勖王自己的,甚至有些还下了很恶毒的咒语,大意是说他一个莽夫,凭什么坐上王爷之位,他实在不配做五铢亲王,他在战场杀人如麻就该下地狱的话。
这勖王一下就懵了,何人胆敢如此诽谤于他,这还了得!
先不说这样的违禁物一旦发现,就是死罪,就是这里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话,他也忍受不了啊,有人想咒自己死,却用皇上的名义,这事若是传出去,皇上和太后如何忍得?到时候一番彻查下来,他就算是清白的也难免被人诟病,名誉被损,那就真的是有嘴都不清了。
究竟是谁,如此阴险,要陷他于不仁不义!勖王不觉一阵恶寒,心下愈发烦躁,想来想去别人都没有理由这么做,唯一会做这个的,只怕就是位置上的那位了。她就是想让自己早点死,好少了个威胁吧。
柳照熙当即气愤得将这个木偶给扔了出去,自己为大楚当牛做马,劳碌了大半生,却不想他们竟这般无情,巴不得他死去不说,还说出那么多恶毒残忍的话,难道他柳照熙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非要用这样的办法来置他于死地。实在太可恶了!
气愤过后,勖王狠狠跺了跺脚,又去将木偶给捡了回来,既然有人这么做了,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敢不敢认下。
带着一丝信任被辜负的恼怒和怨恨,柳照熙竟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去找韦攸莲说理去了,磕磕绊绊的叙述中,韦攸莲好不容易听懂了勖王气愤的原因,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面对勖王质疑的声音,整个人的都在发抖。
不错,她是看勖王不顺眼,但也没卑劣到这个地步,拿小人扎他,还写上皇上的生辰八字,她会这么蠢到诅咒自己的儿子吗?
更令她反感的是,勖王不过是个王爷,就敢对着自己颐气喝使,她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韦贵妃吗,如此目无尊上,实在令人不爽。
勖王不见韦攸莲已经如同锅底灰般的颜色,还在不甘的口如珠炮道:“太后娘娘,您得为我做主啊,我柳照熙为大楚戎马一生,可以说半辈子都在马背上度过,没想到临老了却要受这种迫害,你说对方安的什么心思,这是想害死我呢,还是害死皇上!”
韦攸莲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安抚道:“没有的事,勖王爷想多了,也许这不过就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而已,王爷若是将这种事都当真了,日后岂不被人嘲笑?”
勖王一甩袖,道:“我是不想当真,可这事容不得我不当真,有人将针尖都插到我胸口上了,太后娘娘难道还要让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韦攸莲皱眉扶额,道:“那勖王想要如何呢?”
勖王道:“这事我必须彻查清楚,揪出这幕后之人来。”
韦攸莲道:可是勖王不是说,与此事有关的小太监都咬舌自尽了吗?你这上哪彻查去?”
勖王道:“我不管,总之此事我绝不姑息。若是要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定踏平了大楚皇宫,也绝不轻饶!”
这话着实有些暨越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王爷说出什么踏平皇宫的话本就不妥,再加之勖王这样豪气的语气,想到他从前骁勇善战的一面,韦攸莲不觉打了一个激灵。
很明显此事虽然是别人所为,有人就是想借此离间她与勖王的关系,勖王已经上当了,认定了是就她干的,就算她万般解释也于事无补,他这带着满腔怨念的摸样,定然不能全心帮助自己,这一局那人赢了,赢在了把握人心,可见此人用心之阴险歹毒啊。
韦攸莲叹了口气,这勖王怕是着了谁的道要与自己生分了,虽说他的暴脾气固然事出有因,但这样的人是绝不好再留在自己身边,否则就是一只不受控制的老虎,控制好了伤别人,控制不好是要伤了自己的。
韦攸莲与勖王打了半辈子的交道,知道他是个心直口快可以信任的人,这样的人最大的毛病便是认死理,她可不觉得而今的自己能让勖王顺利相信她。所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韦攸莲皱着眉,表现出很明显的不悦,沉声道:“勖王爷,说话请自重!”
勖王被这骤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韦攸莲不渝的脸色,这才惊觉自己的确反应大了些,他忙拱手告罪道:“对不住,娘娘,微臣一时心急口快,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韦攸莲拧着眉毛,道:“恕罪,哀家如何担得起啊,勖王爷您是先皇最敬仰的四哥,而今幼主刚刚即位,您不想着将精力用作扶持幼主,治理天下,反而时时被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困扰。你忘了你身为亲王的责任了吗?”
听着着明里暗里的讽刺之言,勖王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话的道理是不错的,柳照熙只得低头拱手道:“太后教训得是,是臣思虑不周,请太后责罚。”
韦攸莲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角,这几日日日操劳国事,又要担忧新皇不适应这繁重的天下大事,都累坏了。眼下本该替她分担的勖王还因为这种捕风作影的事情来大功干戈,她如何能不头痛。
不过看勖王一副虚心认错的态度,韦攸莲也不好在这人心不稳的时候过多苛责,所以她清醒了些之后,便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太过荒谬,勖王失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你且回府面壁去吧,这事暂且别管了,我会让大理寺卿彻查此事的。”
勖王也知自己一味沉浸在这件事里却为不妥,让别人去查也好,起码能客观的解决自己心里的矛盾,他拱手道:“那就有劳太后安排了,臣告退。”
说着,勖王刚想撤退,韦攸莲却突然出声,道:“慢着。”
勖王脚步一顿,韦攸莲这时候叫住自己,还有什么别的要说不成?他赶忙抬头道:“乃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韦攸莲盯着他看,幽声道:“勖王爷,你与哀家相识多年,从前我们虽有政见不合之处,但也算风平浪静,哀家不是第一次见你,自然知道你今日的行为是因为心中不平之下的冲动,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大楚的江山容不下不知分寸的人,而且还是容易受人挑唆之人,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她这是,暗里的敲打自己?勖王哼了声,只觉有些心理不平衡,不过一个借势上位的女流之辈,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不过,他的面色却是十分平静恭顺,道:“是,臣记下了。”
韦攸莲淡淡道:“王爷是个大仁大义的,想来也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而今皇儿登基,大楚基业善不稳固,咱们更应当齐心才对,千万莫要因为某些人的挑拨离间,就与哀家离了心。”
第615章 天理不容
勖王面色一顿,只觉这句话有如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韦攸莲这是在提醒他莫要忘了君臣之纲呢,毕竟如今的皇上是她的儿子,不再是勖王的亲兄弟了,若是勖王一再顽固为臣的自觉,韦攸莲可是不会顾念兄弟之间的旧情的,他们之间只有君臣关系,没有其他,让勖王不要心存侥幸。
半晌,勖王敛去眼中的神色,弯腰拱手道了声“是。”
韦攸莲见目的达成,这才歇了心思,也不多留了,淡淡挥了挥手道:“哀家知晓王爷是个通透的,有些事哀家也就不多说了,王爷心里有数便好,退下吧,哀家该去太极殿议事了。”
勖王身子一僵,而后缓缓告退。
理智上,勖王也觉韦攸莲或许说的不错,这事的确是有心人的挑拨离间,他不能上当才对,可情感上,面对这高傲无比的韦攸莲,他就恭敬不起来,自已一身戎马,见过的都是豪气天下的军中君子,哪有像韦攸莲这种仗势欺人,还小心眼女人。
勖王不觉有些憋闷,出了皇宫便赌气般的直接往勖王府走去,一路上什么也不说,反正今日他受得气够多了。被一个女人如此教训,他如何甘心。
平身不敢拖沓公务的勖王,在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早早上床去睡了,反正太后说了,要让他知晓分寸,他不睡觉,做个闲散王爷,那么尽心做什么?
却不想这一觉睡醒,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皇登基,恢复早朝,勖王虽然被褫夺了兵权,但到底保留了亲王封号,如非特殊情况,还是要去上朝的。
今日的早朝却格外热闹,勖王进宫的时候便发现了,大家都在激烈的讨论一件事,这件事好像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在众臣之中发酵,但是大家一看到他,讶异过后便是阵阵的叹息声,接着便是避之不及的离他远远的,弄得他也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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