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勖王骑虎难下,只好苦着脸,拱手道:“臣领命。”
明王起身,从容拱手道:“臣领命。”
韦攸莲看着二人,微笑道:“那就有劳两位王爷了。”
两人道了声不敢,低着头各怀心事的不再多说。既然有人接手此事,韦攸莲也无需再担忧了,天色已晚,所有人都困倦得很,此事一了,她也懒得再留着这些人,便挥了挥手道:“倒是哀家糊涂,一谈起事情便忘了时辰,这一不小心都二更天了,想必众位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小李子,替哀家送送几位大人。”
小李子忙应了声是。众人见韦攸莲疲乏得入了内室,便也识趣的起身相顾告辞,前前后后的走出太极殿。
勖王走在明王的前头,刚与几位大人拱手告别,就听得明王慵懒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道:“四哥这就回去了吗?”
勖王回头,见是明王,脸色都懒得再敷衍了,直接面罩寒冰道:“不回去又如何,真的跟着十七弟你去查案吗?这玉玺怎会无端被盗,我想这当中之事没人比十七弟更清楚了吧,你是想让皇兄去你府上取呢,还是拍人去搜?”
听这他恶劣的语气,明王也不生气,他摇着折扇,道:“我知道皇兄在气什么,不过这件事可真真是冤枉我了,皇弟何时在皇兄心目中变得如此粗鄙了,难道我不知玉玺是为何物吗?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于我有什么好处?”
勖王拧了拧眉,不知明王为何突然说这话。扁扁嘴,道:“这我如何得知,许是你坐不上那个位置,觉得玉玺本该属于你,所以故意盗走放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把玩吧。”
明王哼了一声,道:“皇兄也太小看我了,你觉得而今,我坐不坐那个位置有何区别?我又何须拿那么个玉玺来画饼充饥呢?”
勖王疑惑道:“你的意思,这玉玺不在你手中?”
明王将折扇合在一起,在手心敲了敲,道:“我何必要欺骗皇兄呢,玉玺不见,是咱们整个柳家的危机,此事事关重大,我如何敢胡乱说话,再说,这玉玺在我手中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还有可能因此引起朝廷动荡,我会那么傻做这种事吗?”
勖王摇摇头,倒不是认同明王的话,而是分不清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见他这般不信任自己,明王也满是无奈了,他摊摊手,道:“不然皇兄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拿这玉玺的事开玩笑?”
什么理由?这个问题让勖王不由得微微皱眉,倒是他自己被偏见蒙蔽了,一听到玉玺不见的消息便怀疑到明王头上,并没有过多验证就判了他的罪,说起来,明王还真没理由这么做,首先他目前还只是个王爷,拿了玉玺也不能名正言顺的颁布诏令,其次,玉玺乃皇上御物,旁人就算拿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敢用,以明王的性子,根本不屑做这种事,他想要皇位一定会去掠夺的,而不是用这种迂回的伎俩。
所以,这偷玉玺的另有其人?
勖王将信将疑,要说这大楚之内,有能耐也有胆量来偷玉玺的人,除了明王还能有谁,可他说不是他,那这又是谁干的?
虽然理智已经偏向相信明王并未说话,但感情上,勖王依旧狡辩道:“那,那我如何得知,玉玺的贵重不在话下,没准你就是临时起意,想……”
“皇兄!”明王打断了他的臆测,道:“皇兄可愿听我一言。”
勖王见他似有话说,犹豫片刻后便点头道:“好,你说。”
明王将他拉着人迹少些的地方,看了一下左右并无人经过,这才刻意压低了音量道:“我知皇兄对我有偏见,但此时真的不是我干的,方才在大殿之上我观察过了,太后娘娘再说到玉玺不见的时候,眼中便无着急之色,有的只是对你我的审视,皇兄觉得这正常吗?”
勖王一惊,道:“你是说?”
明王点头,道:“还有,她迫不及待要让你我接下此事时的急迫和焦虑,根本不像是为了找玉玺,而像迫不及待想要寻个缘由将我们定罪的摸样,你若不信我说的,可以想想,太后娘娘明知你我二人不对付,非要让我们合作,若说这当中没有她的私心,我却是不信的。”
勖王神色一僵,好像自己偷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明王这意思,是韦攸莲故意藏起玉玺,好让他们接下寻找玉玺的任务,然后借机寻个缘由将他们二人一网打尽么?若是幸运点,还能借机挑唆他们互相残杀,她好坐收渔利。
勿怪乎勖王这么想,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了,韦攸莲如今刚坐上太后,急不可待的想要为儿子清理障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用玉玺丢失这样的大事做幌子,实在是太自私太荒唐了。
勖王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恼怒,敢情韦攸莲是将他们兄弟二人当猴耍呢,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偏不如他们所愿。
勖王下了决心今日之事不予明王计较,以后遇事也会多推敲一番不让韦攸莲得逞,但同样的,明王的话也未必可信,他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告诉自己这些又是另一番谋略也未可知。
秉承着眼见为实的想法,勖王道:“如此说来,太后娘娘的行为是很可疑,但此事只是你我的猜测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既然她让我们彻查此事,本王自会秉承公正的态度查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谁才是隐藏在我们之间的妖孽,一查便知。”
明王点头,道:“那当然,反正弟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无惧皇兄调查,总有一日皇兄会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威胁大楚的人。”
勖王哼了声,不再理会明王,兀自离开,出宫去了。
明王偏头看着勖王耿直的背影,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皇兄何必着急,这好玩的事才刚刚开始呢。哈哈哈。”
这哈哈的笑声在暗夜中尤为渗人,令人汗毛直立,却无人敢对明王不敬。
笑完了,明王对着黑漆漆的身后道:“去,告诉他们,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
黑暗中掠过一阵风,便再无踪迹,就好像某个见不得光的大网,正缓缓展开,向那些他想要逮捕的人扑去。
从宫里出来后,勖王便睡不着了,他的脑海中满是明王那明里暗里的暗示,是韦攸莲摆了陷阱让他下吗?还是明王自己别有所图,故意曲解误导这件事。他究竟该相信谁?
辗转反侧了半宿,他还是没能分析出个头绪来,柳照熙干脆起身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里对着冷冷的风思考。可脑袋像打了结似的越想越乱,到后来,他干脆不想了,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感慨若是柳询在就好了,有人能够商量一二,起码他不用这样被动。
可是柳询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从那日夜探勖王府让他相信自己的平安后便再没了消息,这让勖王不由得有些担忧,也不知他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天色微亮,被他记挂的柳询此刻正忙着呢。
那批秘密训练的军队已经有所规模了,柳询让白间将人以最快的速度又不能暴露的转移到京城来,保险起见,他还连夜亲自将灵犀送去帮助白间管理这些人。颓了半年之久,这些事再处置都得从头开始,故而浪费了他不少时间。
皇宫之内的情况虽然他没有参与,但一切也都在他的把控制之中,包括方才大殿之上,韦攸莲让明王和勖王一同调查玉玺失踪的事,消息也被他按在手心里,他冷着脸看着夜空,喃喃道:“看来蛰伏的雄狮,要崛起了。”
这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却让刘桥整个人瞬间站直了身躯,刘桥庄重道:“公子,我们可要做些什么,不让王爷被蒙蔽吗?”
第614章 被陷害
柳询摇摇头,道:“不必了,为今之计,还是切莫打草惊蛇的好,我们等自己的人部署好再说,父王那儿暂时先别管,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能祈祷他别那么傻,上了明王和韦攸莲的当才好。”
刘桥庄重道了声是,便又去忙了。
柳询负手看着夜空,那夜空之中似乎又倒影出谢云钰的身影来,他微微一笑,道:“青岑,放心吧,很快我便能接你回来了。”说完,便又斗志满满,投入紧张的部署中,备战下一次的危机。
翌日。天晴
自从昨日明王那番有意无意的暗示后,勖王总觉得韦攸莲有些不同了,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面在对她的时候,勖王的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明王所言,韦攸莲自己藏起玉玺,想要问罪于他们的事,故而连连心不在焉。
让他走神的还有一事,今早他应明王的邀请,去调查玉玺失踪的案发现场,发现宫门口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他心中起疑,便叫人抓了盘问,哪知这个小太监交代说自己是坤宁宫的,来看看太后所交代的玉玺被盗之事查得如何了。
勖王一听便知这人在撒谎,玉玺被盗这么大的事,一个小小的太监从何得知?还说是奉太后之命,却连口谕和懿旨都拿不出,算的哪门子奉命。
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勖王命人将小太监抓起来,严刑拷打,盘问之下小太监终于支撑不住,松了口说他是奉命来给勖王送点“证据”的,只是没想到勖王的人那么快便到了丢失玉玺的昭仁殿,他来不及行动,便被勖王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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