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下,轮到秦御史急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勖王,皇上脸色一变,事情说到现在,是越扯越离谱了,他敢保证,自己若还不出言阻止,只怕整个朝堂上的武将都要被这秦御史得罪了。
看来指望秦御史这个蠢货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
皇上总算没办法再淡定的旁观下去,他出声道:“好了,两位爱卿,为这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太不值当了,两位都是国之栋梁,切莫为了小事伤了和气,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既然皇上都说话了,两位“国之栋梁”当然不好再当着众臣的面争执,二人皆是面色不甘的背向歪一边去,互不理睬。
皇上瞥了一眼二人的神态,站了起来,道:“与戎国之战的事,就这样吧,关于胡元的罪责,由大理寺与京兆府一同取证,三日后呈报给朕,这大半日都过去了,朕也乏了,退朝吧。”
随后,太监的唱和声便起来了,高声尖锐道:“退朝~”
朝臣们道了声恭送皇上后,相继走出太和殿,勖王走在后头,看着皇上瘦弱的背影,只觉思绪复杂。
皇上的这一出,少不得让勖王叹了口气,想当初,柳照临刚登上皇位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心怀大志啊,所以大楚才能做到海纳百川,民风开放。只要利于江山社稷的事皇上都能都勇于尝试,甚至不惜响应皇后的号召开创女学,容纳女官。
可如今,他却因为经历一场大病,还有胡元的叛变,变得畏手畏脚,阴晴不定了,不止连英明决断都被葬送,还亲小人,远君子,真不知这样下去,大楚江山会变得如何。
今日皇上的这番话,算是彻底将他大败戎国的功劳给抹去了,柳照熙目光沉了沉,随后转身离开。
一下朝,皇上便直奔湘妃轩,虽然看着秦御史与勖王争锋相对,并未落了下风,但他心里却憋着一股子气,胡元谋反,通敌叛国,着实可恶,但更可恶的是,勖王既然直接言明大楚少不得他,皇上也动他不得!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还有谁是皇上动不得的!
所以,刚进入湘妃轩,他便抱怨了起来,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墨初郁听得是皇上的声音,忙掀了帘子出来,柔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得皇上如此震怒啊?将他关禁闭,要不就脱光了,绑在太和殿的柱子上,让他在天下朝臣面前丢丢脸,教训他这就是惹怒皇上的后果。”
果然是女儿家的心思,只会用这样幼稚的法子报复,这话惹得皇上大笑出声,怒意立刻消散了不少,他笑着道:“那可不成,丢了勖王爷的脸,指不定他的大军就该来攻打朕了。”
这话暴露了皇上今日恼怒的原因以及对象,墨初郁神色微沉,见皇上走到她跟前了,才收敛心神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走过去,温和的牵起墨初郁的手,道:“爱妃无需多礼,朝政繁忙,朕自昏聩了这段时日,许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也只有在你这儿,才能得到片刻安宁了。”
听到这话,墨初郁心中咯噔一下,突然跪下羞愧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惧于胡元的威胁,就对皇上下逍遥散,臣妾罪该万死,还是皇上降罪。”
就算皇上想拿这个说事,但见墨初郁如此诚心请罪,他就是有意见也没法多说了,他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你也是被胡元威逼,做这些并不是你的本意,好了,都过去了,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墨初郁觑了一眼皇上,见他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单纯的提一嘴而已,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走到柳照临身边,道:“皇上,臣妾受了胡元威逼利用,不得已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自知罪责难逃,虽然皇上不怪罪,臣妾却心里难安,臣妾愿用下半辈子来赎罪,以此求得皇上原谅。”
还没有人敢用下半辈子来说话,柳照临惊诧后更多的是感动,近日的景象让他恍若做了一场梦,梦醒后什么都变了,众叛亲离之下,连一向强势的韦贵妃都在一心为十皇子奔波,逼他立储,只有墨初郁还将他奉做君临天下的皇上。
柳照临叹了口气,他感觉这已经不再是他统治下的大楚了,所以听了这话,怎能不倍感感慨。
柳照临将墨初郁拉近自己的怀中,若有所失道:“爱妃,难为你还一心一意待在朕的身边,朕相信你对朕的真心,也相信你的为人,如今皇后已故,朕答应你,不久之后,朕必许你一个天下间最尊贵的地位!”
墨初郁一听,面色一喜,道:“真的 ?”说罢,又似想到什么,为难道:“可是,韦姐姐,韦氏一族是不会同意的。”
皇上如今最讨厌受人威胁了,他立刻弹起,暴躁道:“朕做事还要谁谁谁同意不成!朕才是天子,有权处置天下的任何人和事,容不得旁人质疑!”
墨初郁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面上却像听了这话十分着急,赶忙心疼的安抚道:“天下之事,当然由皇上说了算,皇上切莫生气,一切以龙体为重啊,这什么尊贵之位于臣妾并不重要,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日后能陪在皇上身边,就够了。”
这话,令柳照临感动之吓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对愧疚来,他抓紧了墨初郁的手,煽情道:“爱妃。朕一言九鼎,必当达成此事,你且放心。”
墨初郁趁机依偎到皇上怀中,乖巧道:“郎君,多谢郎君的心意。”
这声郎君,带着普通夫妻之间缠绵的情义,皇上只觉听着骨头都酥了,哪还会去关注墨初郁自己都对此嫌恶的表情。两人腻歪了会儿,就在皇上又忍不住想将美人推到的时候,墨初郁借机推开了他,带着欲拒还迎的魅惑,道:“皇上,臣妾听闻皇上被勖王爷的事所困恼,心下十分忧心,不如这两日,妾身去勖王府走一趟吧。”
“什么!”提及勖王府,柳照临的郁火立马消散了大半,他一下坐起起来,脸色一变道:“不行,朝政的事朕自会解决,要你一个后宫女子参活什么。”
墨初郁娇嗔道:“可是昨日咱们不是才说好,妾身去打探消息的事吗?现下可不正是个机会,臣妾可以借着关心胡元谋反事态的进展,接近柳询,借此探听他们对此事的态度。”
皇上皱眉还是犹豫道:“可是……”
墨初郁立刻安抚道:“好了,别可是了,臣妾知晓分寸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臣妾便能掌握他们的一切动向了,只要能守护皇上的江山,让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这话令皇上百感交集,一方面对墨初郁的境况担忧,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处境而烦躁,还有则是为自己不得不做出人让步而愤慨。
最后,皇上终究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墨初郁的决定。
那厢,勖王刚从皇宫里出来,就直奔柳询所在的清风苑。
柳询虽然被皇上受封南都郡王,却也是个闲职,并没有实权,所以也不需要前去上朝,不过早在勖王到达之前,早朝的情况就被凤阳宫的人传到他耳中了。
他与谢云钰二人听到早朝之时勖王与秦御史针锋相对的事情,这会儿正在谢云钰养病的屋子里讨论。
经过段七羽的调理,谢云钰身上的伤恢复得极快,已经能够半撑着身子听外头事件的进展了,柳询本不想打扰她养伤,但以她只聪慧,就算他不说,过后她也会自己问及,到还不如让她全程参与,一起商量对策。
刘桥将情况叙述完,谢云钰拧眉道:“少卿,这事你怎么看?”
柳询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父王如今在朝地位尊崇,皇上急了,似乎有意在培养一股能对抗父王的势力,不过显然结果似乎并不令他满意,我倒是不怕秦御史这种人,但就怕出现许多个秦御史,那迟早得坏事,而且今日父王太过招摇了,怕是惹人非议。”
谢云钰点头,赞同道:“勖王府今朝如鱼得水,势力又如日中天,皇上会忌惮也是应当,如今正值王爷立功之时,这功劳一件比一件大,不过皇上好似并不想封赏,不仅如此,他还在想法子打压王爷,看来勖王府,是时候做出一些调整了。”
柳询皱眉,道:“你是说?”
谢云钰道:“是时候想法子让王爷急流勇退了,不然就这样下去,咱们就算无心夺位,也会被人说成是挟功求报,到时候就洗不清了。别忘了皇上之所以能在皇位这么多年,并不是一个蠢的,若是他极力打压,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柳询沉吟半晌后,无声点了点头。
第449章 低调行事
二人正在想怎么说服勖王比较好,就听得刘桥匆匆前来禀告,说勖王来了。
柳询与谢云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想同的意思,勖王此行,必是为问过他们未来打算而来,他早上刚受了那么一番挑衅,这时候肯定最不想听的就是他们说避世而居的事了,还要他也掩藏锋芒,这注定是一次不愉快的谈判。
柳询垂眸,道:“我去看看。”
谢云钰虽然对此也有些担忧,但父子二人之间的心结日久年深,或许让他们两谈谈,还能真正的了解对方的想法,也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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