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王点头,道:“收复秦岭,等于是咱们大楚不费一兵一卒,以德服人的结果,若非放走哈伦,何以这么容易,这也算是善有善报了,否则,真打起来,秦岭那儿必是又一番尸横遍野,那样的话咱们大楚如今还能保全这么多兵力吗?”
皇上动了动唇,无言以对。
勖王又哼了声,看着这些只会卖弄口才的迂腐文臣,在大殿之上慢悠悠的走了一圈,看着每个人的脸色,沉声道:“还有,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前两日之事,藩王回京为太后贺寿,胡元却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自己坐上皇位,你们当中有些人,还是从他的威胁之下逃命出来的吧。”
朝臣愈发惭愧,若非当时有勖王在场,只怕他们早就被胡元控制被迫谋反了,他们可是差点就拥立了胡元为王,虽然最后皇上惧于他们的各种势力牵连,不敢真处置他们,但到底失了圣心。
现下他们能够保全了性命,甚至依旧能在朝堂之上活跃,可都是仰仗勖王及时将胡元处置了的结果,胡元一死,他们推诿一番,自是能将罪过撇清,这就等于是勖王间接的救了她们,可他们为了附和圣心,却在此质疑他的赤胆忠心,实在太过不应该。
勖王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便知他们哪怕明知自己错了,也不可能拉下脸面承认的,他也不戳破,冷哼一声,道:“说句难听的,若非本王的嫡子和女傅机敏,只怕今日朝堂就该变幻风云了。你们大可想象,本王若是没有及时回来,朝政由胡元一手掌握,你们又当如何?”
如何,依照胡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只怕少不得一番过河拆桥,然后让他们将家财都吐出来吧,甚至他看不顺眼的,有可能随意就处决了,众人想到胡元只手遮天的跋扈模样,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敢说话。
勖王走了一圈,站回原位,对皇上拱手道:“所以,能得这休战书,已是上天护佑我大楚了,如今是最好的结果,只要我们不侵犯人家,戎国也答应百年之内休战,两国都能得以休养生息,你们只揪着本王放了哈伦,却也不想想,本王若是没放他回去的后果又当如何!”
此话令不少人都低下了头,纷纷惭愧,大殿之上落针可闻,他们的确太过想当然了,不知情况,却胡乱指挥,实乃犯了大忌。
气氛沉重之际,却还是有人不合时宜的出声,道:“夸大其词,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勋,打了胜仗可是所有人的功劳,又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
不去作战,只会指手画脚还有理了?勖王霎时火冒三丈,他解释了这么多,这个秦御史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将士们豁出命作战,可不是为了听这种风凉话的!
他走向秦御史,只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肤浅之人拍死,但碍于这是在御前,又有文武百官看着,犹豫了半晌,只得作罢,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气愤。
任何人都可以质疑他,却不能质疑他手底下的兵!这是他的底线!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勖王咬牙道:“是,咱们大楚打了胜战,但那也是险胜罢了,本王一生戎马,还是第一次担忧会让大楚的国威蒙羞,本王敢说,就算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人出战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好,以战养战?只有你们这些在朝享受安逸的人想得出这种话来!”
此话又是一阵哗然,勖王这话虽有些狂妄,但所言也是事实,如今的大楚,的确找不出一个能与勖王的胆识和谋略比肩的帅才了。
皇上的脸上青白交替,勖王这是在控诉,自己为了大楚的江山这样操劳,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这样质疑打压他,实在有些不该,同时也在提醒皇上,大楚离不开勖王,若是他敢动他,就必须得掂量掂量。
还从没有人敢如此狂妄又不留情面的之初朝政的弊端,所以人都陷入了思考,不过寥寥几句话,勖王却给他们上了生动一课,若真如勖王所言,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和场景有多么的急迫艰难,而今他们却这样揣度于他,的确太过小人了。
此事真相大白,三个理由都未能让人反驳半分,虽然不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但听到这些话,皇上红了脸,他刚想说什么安抚勖王一番,就听得方才秦御史再次不服气的朝勖王顶嘴了!
秦御史不屑的哼了声,语出惊人道:“就算王爷再厉害,也不该在此如此狂妄,这可是在皇上面前,只有皇上认可的,才是真的,您自个儿说的再巧舌如簧,还是无法掩盖你不遵圣训的事实,两国谈和这种大事,如何能不经过皇上,王爷也太轻率了。”
这个人,果然不识时务,勖王冷冷看向他,道:“敢问御史大人,您觉得我该如何做呢?是等着戎国大王亲上京城来赔罪,再来谈和谈事宜,还是让本王待在边关听候皇上处置,任由胡元胡来,等到咱们大楚的江山易主了,再来与戎国一决胜负?”
秦御史脸色一僵,狡辩道:“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咱大楚江山不是好好的吗?王爷就不能盼着点大楚好!说这种话诅咒大楚。”
诅咒吗,勖王敢保证,若是自己没回来,那么这些话可都是会成真的!
他哼了声,不屑道:“那我当如何说?不是御史大人你非要我遵照皇上的旨意办事么,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因为战场瞬息万变,有时候来不及等皇上的指示,作为主帅可以自行决定一切,这可是先皇亲口所说的话,我哪来的不遵圣训?。”
“你!”秦御史一阵气噎,说不过勖王,他又气又急道:“你这是诡辩!”
这怕是无话可说了吧,勖王哈哈大笑,道:“诡辩什么?御史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除了是将军,还是个亲王,就算没有功勋也可一世富贵,又何必如此愚蠢的毁了自己一世英名。更何况我已经写了奏章禀告了,皇上身子不爽,来不及批阅,本王情急之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相信皇上知道了,也会谅解的吧。”
提及自己,皇上脸色一僵,他还想看谁能制得住勖王呢,没想到他不仅战场上威猛英武,嘴皮子也如此厉害,现下见他指向自己,可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不在意,只好装作没有认真听,握拳轻咳了声,不想多说。
勖王轻哼了声,秦御史又是一番语凝,指着勖王说不出话来。
这个愚蠢的御史,实在太过惹人嫌了,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勖王接着道:“本王做的决断,都是为了大楚好,本王对得起柳家列祖列宗,不过秦御史如此咄咄逼人,倒是耐人寻味了,你如此针对于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将脏水又往回泼!秦御史立刻瞪大着眼道:“王爷,就算您是亲王也不可胡言乱语啊,下官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何来的针对,一切都是为了真相,本官才这样孜孜不倦的,难不成是王爷心虚了,准备以权压人吗?您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不假,但天子脚下,总有王法的!”
倒打一耙?有点意思,勖王哼道:“以权压人?好啊,那秦御史倒是说说,我以什么权,压了什么人了?”说罢,也骤然走到秦御史跟前,瞪着虎目看着他,轻飘飘一句:“本王若是想以权压人,就凭你,也配?”
勖王虽笑着,眼底一片冰寒,靠得这么近,秦御史吓得一个激灵的,这样霸气的话,让他浑身一震,但在满朝文武面前,他可不想丢脸,只好勉强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
秦御史眼珠子左顾右盼,始终不敢直面勖王,他心虚道:“王爷这么说话,不是以权压人是什么?别忘了,你虽然打了胜战,但如今已是太平盛世,那些草莽将士是绝不可能登入朝廷的,武力制人的时候结束了!”
他这是心虚了,怕被自己打死吗?勖王笑了笑,神色冰冷,道:“按你这么说,大楚无战可打,是不是可以直接撤了这将军之位?草莽武夫无用,那就解散将士们,让大家都回家种地好了,因为没有战事可以维持功勋了嘛。”
秦御史再一次语出惊人:“本来就是,只会舞刀弄枪的愚昧之人,有什么用?大楚还是得以仁者智者平国治天下,武将什么的,不过是战时暂时的必要品而已。”
“你!”勖王一阵气噎,饶是他再淡定,也被这话重新弄得气上心头,这话可不止侮辱了勖王一个人,而是将整个大楚的将士们都贬低了进去了。
能让勖王语凝,秦御史心虚过后居然一阵得意,反正如今天子面前,勖王就是想干什么,也得顾及满朝文武和皇上吧,他就不信了,勖王还真能对他下手不成?
这么想着,秦御史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皇上就想看勖王吃瘪,那是不是说,用什么法子都无所谓了?秦御史居然无惧勖王的威严。叉腰得意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第448章 天子之威
勖王怒瞪着他,气极后居然嗤笑了声,道:“好啊,若是御史大人真这么觉得,本王便启奏皇上撤了军机处好了,不,连兵部也没必要存在了吧,到时候其他人打上门来,就让你们这些文臣去抵挡,反正大楚是懦弱之国,无兵可以震慑旁国,也无兵可以抵御外敌,正好任人欺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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