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苦着脸,有气无力的答道:“大少爷,那村子里的人是这么说的,说那姑娘一家人,当天就被叶家的马车接走了。根据那村里人的描述,正是咱们遇到的叶大公子一行人。估计是叶大夫人起了恻隐之心,怕人家小姑娘被少爷你糟蹋了,这才急忙把人救走了。”
宇文极怒极反笑,一鞭子抽到了地上,吓的小顺子一蹦三尺高。
“小兔崽子,爷让你盯着人,你把人弄丢了,爷还没抽你,你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
小顺子依然苦着脸,无奈的道:“主子,奴才这不是发愁吗?二少爷可是还在京里呢,时时刻刻的让人盯着咱们呢,您要是就这么找上叶家要人去,奴才估摸着,不等过完中秋,咱们主仆加上小六子,就得踏上去边疆的旅程了。”
宇文极冷哼一声:“本少爷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我是正正经经的登门拜访,结交好友去了。”
叶三公子抱着阿俏给他的小包袱出了听风院,整个人还陷在震惊中。他的藏书中,竟然将这种据说最得老百姓喜欢,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民间读物漏掉了,真是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叶二则是一脸得意的准备好好给自家的书呆子堂弟科普一下,顺便再去找点新话本回来,送给堂妹当欢迎归家的礼物。
两人一起去了前院,叶旭缠着叶书,非要给他讲一讲这小话本的事,叶书却急着回去看书。两个人正纠缠着,就有门房的管事找了过来,禀报说门外来了一位自称宇文极的公子,说是来拜访三位公子的,不拘哪一位公子在,接见他一下就行。
叶旭纳闷的问自家三弟:“你和大哥什么时候结交起宇文家的人了?这位可是一个混不吝的主儿,你们可小心一些。”
叶书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认识,来者是客,劳烦二哥去见一见人吧,我先去藏书阁看看,再回去研读一下这民间巨作,看看有何神奇之处。二哥小心些,别聊的太投机了,被人扯进坑里去,祖父可一向是明哲保身的。”
叶书抱着书走了,叶旭在他身后看着,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臭小子话里的意思,合着他在自家兄弟眼里也是一个混不吝的主了?这话真是太伤他的心了。
叶旭自怜了片刻,这才对那管事的道:“前面带路,我去招待招待这突然登门的稀客。”
甄氏回了三房,静坐了片刻,突然吩咐丫鬟们收拾起东西来。
“快过节了,兰儿一个人在庄子上,我不放心,我得过去看一看。”
桃红心知甄氏这一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嬷嬷被夫人留在了庄子上,她不得不上前劝道:“夫人,还有七日就是中秋佳节了,老爷肯定是要回府过节的。夫人还是留在府中过完节再说吧。兰姑娘那里,有嬷嬷照看着呢,您若现在去了,等到中秋回府的时候,兰姑娘怕是更加不舍。再说,您若这时候离府,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恐怕也……。”
两人正说着,下面的小丫鬟来报,大夫人来了。
袁氏进了门,半句闲话未提,直接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将甄氏那位远房表姐家里可能遇到的情况如实相告了。
“此案铁证如山,据说府衙的人已经前往允州提人了,脚程快的话,中秋前后人犯就要押解进京了。这事,公公婆婆都已经知晓了。二老的意思是,在案子尘埃落定之前,家中任何人不得与庄家人接触,府里是绝对不会为任何人说情的。待宣判后,若是弟妹有心接济庄家女眷,自可拿出嫁妆,尽一份心意。还有那个兰姐儿,她多年不在家中,若府衙问起,好好陈情一番,还是能允她自寻生路的。到时候弟妹找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赠她一副嫁妆,好好将那姑娘嫁出去吧。”
甄氏听了消息,大惊失色,袁氏走后,她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没了动静,两个大丫鬟揣摸着主子的心思,把东西又重新归置了回去,齐齐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贺氏果然找上了门,拉着甄氏一起去给晴姐儿布置院子了。虽说没有真的让甄氏包办了所有的东西,却也是让她大出血了一次。
从那以后,甄氏见了这位二嫂,就恨不得绕道走了。
袁氏也没有失言,真的派人请来了何太医过府复诊。让她惊喜又意外的是,一同前来的,还有何太医的师父孙院正,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真正给阿俏看诊的,竟然是那位少年。
隔着帷幔,阿俏看不清少年的神色,却也察觉到了他的为难。
良久后,这位少年医者才起身道:“导致这位姑娘饱受头痛折磨的病因特殊,我虽已有了眉目,却还需回去仔细验证一番,才能确定具体的治疗方案,还请夫人宽待一些时日。我这里有一瓶丸药,每日睡前服一丸,可暂时缓解姑娘的苦楚,夫人请收下吧。”
“切记,每日只能服用一丸,不可多服。还有,在姑娘的头痛病治好之前,无论有任何不适,都只能找我们三人中的一位,免得对方医者不清楚我的用药习惯,药性相冲,反而害得姑娘病情加重了。”
“这病治起来颇费功夫,姑娘只管按时服药,早睡早起,其他大可与常人无异,不必拘着她,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尽量随着她的性子来,病人心情越舒畅,对于减轻头痛越有好处。”
袁氏连声应下,亲自递上了三个厚厚的红包,将三人送了出去。
孙院正和那少年先行上了马车,何太医慢行一步,袁氏赶紧问道:“不知那位小公子是?今日孙院正既然来了,怎么?”
何太医微微一笑,一脸神秘的道:“叶大夫人,那位你可不要小瞧,那可是江家的后人。要说你家这位四小姐,可真是一个有福之人。她这头痛之症,已成顽疾,原本连我师父也觉得棘手,只能帮着调养,不敢打保票说能根治的。这种病,病因最难确定,所以往往是治标不治本。没想到,正巧赶上我这个世侄来京了,他既然已寻到病因,四小姐这病,就有望根治了。”
待离了叶家,那少年立刻满面愁容起来。直到见了泰安帝,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请罪起来。
“求陛下恕罪,那位姑娘乃是因为被人两次用药强行抹除了记忆,这才记忆受损,日日受头痛之苦的。哪怕是单纯的减轻她的苦楚,也需要漫长的时日,现在,任何药性强一点的药物,都有可能刺激到她脆弱的头部。”
少年卑微的匍匐在地:“草民必将竭尽所能,举江家之力,治好姑娘。求陛下施恩,能先帮草民找到叔父一家,救他们脱离险境。草民担忧,时日长了,怕是叔父一家要性命不保。”
“什么症状?”
“朕、在、问、你,被人用药强行抹除记忆,是什么症状?”
少年的身子抖了抖:“先是突染风寒之症,然后高热不止,人会变得异常虚弱,头痛不已,思维混乱,歇斯底里,寻常医者却察觉不到任何异常。等到高热到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就会陷入昏睡,再醒过来,记忆已经被抹除了。”
第16章
谁也不知道那一日泰安帝和江希源在御书房中说了什么,连守在外面的万大福也无从得知。后宫依然一片平静,只是太医院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位江小太医。
阿俏当日睡前服了那药丸,再加上有袁氏陪在身边,一夜好眠之后,头痛之症果然减轻了许多。
被解除了“禁足”又得了良药的小姑娘觉得日子越发美好,除了每日要去甄氏那里请安这件事,让人真心苦恼。
人家是母女重逢两眼泪汪汪,她那位美人娘亲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满腹怨恨,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对这个娘亲再难生出期待和亲近之意了。
阿俏是真心害怕再次被那黑雾所伤了。她觉得,她们母女还是保持适当距离的好。小姑娘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准备“自救”。
叶三夫人前一日被贺氏拉着布置了一天的屋子,还被搜刮了一堆东西,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疼心口更疼,偏偏因为袁氏之前带来的消息,想要避去庄子上也不能了,便打定主意,中秋节前都要称病不出了。
于是,第一天来请安的阿俏和姐姐叶芷媛一起被桃红拦在了门外。
“三夫人头疼了一夜,快天亮了才睡下,两位姑娘还是先回去吧,等三夫人醒了,奴婢一定将二位姑娘的孝心传达到。”
“哎呀,那娘请了大夫没有?要不要我去禀报大伯母,劳烦她请个大夫过来看一看?”
桃红连连推辞,阿俏无奈叹道:“这位姐姐,你可要好好劝劝我娘,她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怕看大夫呢?这样多容易引起别人误会呀,要是被人误会娘在装病,不想去给祖母请安,多不好呀。”
阿俏表现的很是依依不舍:“这位姐姐一定要记得帮我们给娘问安哦,我还想当面谢谢娘帮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呢。对了,姐姐,你的花瓶选好了没有?还没选的话,我们中午来请安的时候一起去娘的库房里挑吧,我来帮你选啊。”
叶芷媛和桃红都是一脸尴尬,那花瓶其实是两对,昨日已经被迫舍出一对来给阿俏布置屋子用了,甄氏正心疼呢,哪还肯再拿出剩下的那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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