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门口,闻讯赶来的莫冉就将人拦住了,来得正好!
“我表哥人在那儿?刑部那么多人守着康王府是要做什么?”言永宁甩开他的手。
莫冉横了一眼言永宁身边的丫鬟,将人环住往马车上带,只沉声道了句,“回家再说。”
言永宁挣脱不得,被强行拉上马车。
她衣着单薄,已经冻得得全身发抖。莫冉脱了身上的狐毛大氅给她披上,言永宁立即扔到脚下。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杀了我表哥,要杀了我姑母一家,是真是假?”
莫冉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个谎,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皇上下的令。”
言永宁听了这句别开眼,眼泪就落了下来了,车厢里传来她隐隐的哭泣声,“你骗人,就是你要杀我表哥,他是我亲人。”
莫冉不说话,胸膛起伏,撩开了车帘看向窗外,“你同他并非血亲。”
“那我姑母呢?”言永宁一想到刚才姑母责骂自己的话,心里就难受得紧,咬着唇哭,“你若真杀了我亲人,我一定会离开你。”
莫冉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你没回来该多好。”言永宁心里头难受极了,故而她也不叫他好过。铁骨铮铮般地对上他的视线,说着能伤他的话。
“言永宁,你闭嘴。”骤然而生的怒意叫莫冉再也无法在她面前装做个言听计从的模样,
她脸上全是泪,嘲讽一般的笑了笑,“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吗?瞒着我要杀我表哥,要杀我姑母,你杀了我亲人,别说做夫妻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你一眼。”
“我有自己的苦衷。”他又收敛了怒意。
“还不是为了权势!你连张华和她妹妹都能放过,怎么就非要杀我姑母一家不可了?”
任凭她怎么说,怎么骂他,莫冉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却终究一句话也不说。马车停在了家门口,他强行拉着她往里走,动静这么大,吓得一路上的下人都纷纷回避。
在这个家里头,下人们都知道夫人拿捏着丞相,丞相从来都是顺着夫人宠着夫人,哪里见过今日这阵势。
“杀了那个闯进来的下人!”莫冉将怒意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一直到进了房间关上门,他才松开,言永宁手腕生疼,哭得伤心极了,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她没了父母,若她父母还在,一定不会是今日的模样。
“莫冉我恨你!”他欺负她。
半明半暗的屋子里,一个伏在木塌上哭,一个靠在门上,满身的无奈,
莫冉心烦意乱,胸膛的怒意时时刻刻都要爆发了,偏偏她还这样哭,哭得他快要疯了要死了,康王一家,他现下真的非杀不可,举棋不定,犹疑不决,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可是她、
胡乱脱了外衣,走向浴池,那里的水该是凉透了,正好清醒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言永宁终于不哭了,起身擦干眼泪在屋子里寻他。
浴池里头。
池水冰凉,他只着白色里衣闭眼靠坐在池壁边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之上,屋子里没烧炭火,彻骨的寒意终于让他彻底冷静,不能因为她哭就心软,他一定要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原本静得出奇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水声,莫冉迅速睁眼,难以置信地撑着池壁站起。
她身着白色的肚兜,露着肩头下水来了。
这过了一夜早就冰凉的池水叫言永宁颤抖了一下,她停了停又朝着莫冉走过去,浴池的尽头,莫冉屏息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步差点摔倒,稳住后又义无反顾地走到他身边来。
言永宁仰起头,她想过了,自己已经惹怒他了,现在同他吵同他闹于事无补,倒不如放低了身段求他。
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莫冉往皱紧了眉头,她脸上尽是乞求的神情,眼睛因为哭过,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相比他,她身上还算暖和。
莫冉喉结微动,低眸冷声问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言永宁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眼睛里尽是懵懂,“求你了。”
他又张了张嘴,双眼血红,声音沙哑带着恨意,“我这么宠着你捧你在手心,你为了他、为了他,低三下四地来求我?”甚至、甚至不惜献出她自己。
她温暖的身子贴着他的,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背后的那轻轻一扯就散的结上,“那你要我吗?”。
第51章
莫冉此刻真想将这女人按进水里, 两个人一道死了清净!自己视她若珍宝放在掌心呵护,她不愿意做那事,他便夜夜压抑住内心的冲动都不肯叫这女人皱一下眉头, 眼下她竟然、竟然、
他决绝抽出手, 冷声命令, “回卧房去, 穿好衣裳!”
言永宁知道自己这会儿下贱得很, 竟然学了那勾栏瓦舍里的招数,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没听莫冉的话,反而又靠上去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 仰头轻轻啄吻在丞相大人的气得绷紧的下巴上,怯怯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同我体会这鱼水之欢的吗?”
莫冉蹙眉凝视她, 白玉般削尖的脸颊像是云雾中一个不染世俗的年轻的神。
她软着声音,这辈子是从未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的,这会儿在莫冉面前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没有了, 只求他能改变主意饶了自己的亲人。
“求你了......”像是撒娇又像是要哭。
莫冉心里头愈加烦闷, 他想要她的,怎么可能不要呢?睁眼见她下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受不了了, 可是自己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她, 他可以一辈子卑躬屈膝地伺候言永宁, 也可以这么一直忍耐下去,却不想这女人以她自己来做交易,仿佛他非要用这卑鄙的手段才能得到她, 可悲又可笑!
他要这女人心甘情愿, 这么想着,莫冉又觉得自己可真是贱啊, 想要的东西被奉到面前来了,明明唾手可得,自己却又惺惺作态地拒绝。
言永宁轻轻吻在莫冉的唇上,自己伸手去解开背后肚兜的结,这动作引起浴池的水声,莫然突然挣脱了,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忍了忍强行使得自己的气息平稳。
“言永宁,你给我回去。”莫冉咬牙切齿地再一次命令道。
这一声在言永宁听来有如惊天霹雳,他凶她,他不要她,言永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自己都已经这样卑微不要脸面,莫冉依旧是不要她。先不论别的事,自尊和骄傲瞬间被碾得粉碎。咬着唇,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泪水就要落下来,又强行忍回去,“好啊,你不要我,我回去,我回家去。”
颜面尽失,她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言永宁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就要往浴池的石梯那里去,只是才刚转身,整个人突然自背后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撞到冰冷的浴池壁上,“唔。”这一举动猝不及防,惹得她皱眉闷哼。
背后坚实宽广的胸膛起伏着,她能感受到莫冉的怒意到了极点,像是恨不得就在这个浴池中生生掐死自己,好让两人都不要再受折磨。
“我、要、”这两个字像是蓄了力,他从胸膛发出的一般,带了些恨意。下一瞬绣了栩栩如生孔雀的金丝白色丝绸肚兜被一只环到前面的猛然手揪住,言永宁吓得颤抖了一下,“别、”
其余的字还未说出口,这一她心爱的物件就同她分离了,同时一记并不温柔的吻落在她鬓发边上。
言永宁咬着自己的手背,忍着不哭,她从小就没了母亲,男女之事真的什么都不懂,方才鼓足了勇气来勾他,还因他的呵斥难受羞愧,现在心里只剩下惶恐不安。
莫冉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言永宁哭着说她不会她不懂,他又叫她抓好池壁,言永宁就照做了,娇小的身躯却因冰凉的池水冷得不停地颤抖,白皙小巧的肩胛,浸湿的青丝搭在上头,楚楚可怜极了。
将人从水里一把捞起来,扯过布巾胡乱擦干,横抱着稳步往卧房的床榻走去,那里燃着炭火,香炉里点着檀香。
言永宁被轻扔到床榻之上,雪白与暗红色的床单形成对比,雨后娇弱的菡萏不过如此。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是一场角斗还是换爱。
莫冉的眼底一片寒意,他发着怒,命令她不许哭。丞相大人这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平时温文儒雅的模样,于是言永宁抓紧了身下的雪白狐毛毯子,眼底盛着水润,咬着唇不敢再哭。
起初他整个人气息凛冽,亲着她,吻着她,抚着她,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强迫着她,她也只能生生忍着受着。可是还未等他真正做什么之前,她就已经哭了。红了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小脸更加激起男人的域火。
窗外,乌云密布有压顶之势,北风呼啸,真就要下雪了。
大门紧闭的华美卧房里,梨花木雕花床上,轻柔幔帐遮住了所有的光景,轻轻晃动,纤细的手腕突然伸出来扯住幔帐,硬生生地像是要将其扯落下来,精心养护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这样疼,她咬紧了唇,不想再发出那样的声音,眼底盛满的泪像是要溢出来。
一直到有一只大手附上她攥紧幔帐的纤细手,迫使她松开手中之物,也迫使她松开紧握的掌心,不叫言永宁再这么折磨她自己,纤细的手腕叫莫冉握住了,柔软手掌心尽是她自己的指甲印子,他的唇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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