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对毒医谷好的人,都是他桑离的恩人。
林晚秋道:“我瞧着谷中的孩子们也学认字,学武功,学药理,我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学画,若是需要学,那我就毛遂自荐。
你先不忙回答我,先看看我的画再说。”
说完,她就把自己的素描画册拿给桑管事看。
桑管事看了大喜,他道:“那就多谢江太太了,江太太费心了。
若是孩子们能学会画画也是个好事儿,往后出去了遇到什么摸不准的药材,可以自己画下来。”这画也太逼真了,这种画法用来画药材再适合不过了。
“那成,那您看着安排,安排好了跟我说说上课的时间。
我在谷中呆不久,我教孩子们画画的时候姚老先生和姚公子能不能旁听?
若是可以旁听,等将来我不在谷中,他们也能教导孩子们一二。”
她之所以提姚颢阳,也是问过褚老先生的,褚老先生说姚颢阳的病他能治,但药材难得,想彻底根除也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
但在这期间,他自己也要吃好喝好运动好,另外得保持心情舒畅。
可她观察了几天,这个姚颢阳从不出家门一步,他心里大概也是有疙瘩的,想来跟当初鸿博的情况有点相似。
所以她打算用这个办法让姚颢阳能每天出来走走,面对更多的人,让他能尽快放开自己,心情好了,病才好得快。
“当然可以!”桑管事爽快地答应道。
将桑管事送了出去,林晚秋就去画室准备教材,她先从闲鱼上淘买来简笔画、素描入门、油画入门等书籍,然后扔到闲鱼作坊,把描述的文字改成繁体,去掉出版社信息以及一些广告等不合时宜的内容,选择百分之八十相似度来复制。
复制好了检查一遍,觉得没问题就拿出当教材。
林晚秋在谷中让自己忙碌起来,江鸿远也带着人抵达了西桐,见到了乔庆。
“江兄弟!你真的还活着!”乔庆屏退左右之后,脸上才露出喜色,上前把着江鸿远的肩膀,上上下下很是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松手。
“你媳妇说你没死,我还以为她……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乔庆拉了江鸿远去坐,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江鸿远点头:“我下落的时候运气撞断了一颗树,然后抱着树落入怒河中。
不过却重伤昏迷,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白灵掳去……”
江鸿远简单地跟乔庆说了说他醒来之后的事儿,在乔庆这种人面前,他是不能说谎的,可以斟酌着隐瞒,但坚决不能说谎,一旦说谎就有可能被他看破。
“这是我逃走的时候匆忙间在白灵和她亲卫那里搜的一些东西,大人找人好好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可用的东西。”江鸿远将随身带着的包袱递给乔庆。
乔庆接过包袱,十分唏嘘地道:“这么看来,白灵掺和了这件事无疑!
你啊……竟然装失忆骗过了白灵!”乔庆对江鸿远竖起了大拇指。
“你那个伤药配合成迷药的法子能不能卖给我?”乔庆接着问。
江鸿远道:“回头我写给大人,不瞒大人说,我这次来是带着几个兄弟来投军的,想在大人麾下效力!
这法子……就当我送给大人的见面礼,大人莫给我银子,不过可以给我算成功劳!”
乔庆闻言大笑:“好好好!你能来我麾下助我,我求之不得!这样,先给你个百户当当,再高的职位太扎眼,往后不缺仗打,有了军功从百户升上去也很容易。”
百户是六品官,乔庆是二品大员,他手中加盖了吏部和兵部大印的百户任命文书有十好几张没填姓名的。
他任命个百户的自由度还是有的。
至于千户……他手中也有空白文书,不过就两张。
他不是舍不得给江鸿远千户的位置,只是他刚来就居高位不好服众,等打两场仗下来,他的官职自然能升,升了官还能让底下那帮人闭嘴。
省得闲话满天飞。
军营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一个处理不好,哗变都是有可能的。
百户好说,统领一百一十二人,不服,打服气就成了。
“多谢大人!”江鸿远起身跟乔庆抱拳道谢!
乔庆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你先歇息几天,安顿安顿,我这两天好好挑选些人手,你来了好接手。
不过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我挑选的可都是军中的刺头!
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压服他们了。”
江鸿远郑重道:“江鸿远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乔庆颔首接连说了几个好字,就问他:“家里可安顿好了?弟妹可知晓你的决定?你也知道,上了我这艘船可是危险地很哪!”
江鸿远点头:“都安顿好了,媳妇也赞同我的决定。
大人,不上你的船我们也很危险。
刘大哥一家三口被杀是我心间的一根刺,从我请刘大哥带我来见您,给您送信开始,就已经上了您的船。
不管我加不加入您的麾下,在那些人的眼中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
况且现在还加了个白灵,若是她死了还好说,若是侥幸没死……”
江鸿远话没说话,但乔庆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啊,从江鸿远给他送信开始,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往前冲,拿命去拼。
第439章 呼之欲出
江鸿远从守备府出来,乔庆原本打算送给他一个宅院,但是江鸿远不要,他是空降的百户都够招人恨的了,再拿乔庆的宅子……那就更招人恨。
他不怕事儿,但能避免一些麻烦就尽量避免。
乔庆也没强留,只将守备府的大管事乔冬跟着江鸿远出去,帮着置办宅院等。
有乔冬帮忙的,江鸿远只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买了一栋三进的宅院,只是位置比较偏,靠着城郊。
西桐边陲,物价低廉,房价便宜,比薪州府便宜多了。
就是买人,西桐这边儿都比内地便宜,几两银子就能买个人。
江鸿远就买了两个洒扫婆子,别的人没买,他请乔冬帮他挑两个有残疾但不影响活动的老兵来守前后门,再挑一个残疾的老兵当车夫,人手这里就安排妥当了。
至于细软什么的,江鸿远从乔冬那里借了个人,把银钱给他,让他看着置办。
半天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利利索索的。
“爹,这个江鸿远肯定是奸细!”乔庆的二儿子乔振十分肯定地道。
乔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翻看江鸿远交给他的信件和文书。
“何以见得?”
乔振走到他跟前儿,振振有词地道:“怒河掉下去还能活着?他肯定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现在跑出来说抱着木头掉进怒河的……
呵,怒河中怪石遍布,就算是他抱着木头又如何,水流湍急,就算是淹不死也会被石头给撞死!”
乔庆埋头在那一堆文书上,道:“你的意思……刘强也是奸细?”
乔振:“爹,我没说刘强,我说的是江鸿远!”
“可江鸿远掉进怒河是刘强亲眼看见的,这又作何解释?”乔庆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抬头看向乔振,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
他以为他这个儿子能说出什么样了不得的见解来,不曾想却是一点点站不住脚的猜测。
乔振被这目光给刺激了,他急忙道:“爹,黑灯瞎火的许是刘强看错了。”
“刘强并不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他留在江鸿远坠崖的地方找了很久!”乔庆敲了敲桌子。
乔振炸不到反驳的理由,但还是坚持己见:“爹……反正我觉得这个江鸿远有问题,否则,他为什么要巴巴地凑上来?”
乔庆道冷哼道:“为什么?为的是让我们乔家免遭诛灭九族之祸!”
“可是爹,谁知道他这是不是自导自演的好戏?”
乔庆被乔振给气笑了:“你给我自导自演一个试试?”
接着,他又道:“佟建川,我身边的老人,他江鸿远有本事让佟建川背叛我?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无非就是想说,江鸿远身后的势力布局的这一切。
乔振,江鸿远的老底爹都派人去查了,他就是一个猎户,一直生活在靠山村从未出来过。
也是机缘巧合在打猎的时候救下刘强和黄仲山,黄仲山为报恩帮了他一把,将他弄进兴隆赌坊当了个大管事……
若他有问题,那布局的人还真是高瞻远瞩,在我乔庆还未掌兵马的时候就布下了这颗棋子,把人埋在靠山村。
又费劲心力谋划剿匪事宜,能在匪患中保证刘强黄仲山不死,等着江鸿远去救……
乔振,你告诉我,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大的闲心?
有这个能耐和闲心……早就该在我掌兵之前杀了我!
人,要长脑子!
别以为有一身好武艺就能纵横沙场,不带脑子上阵早晚都是个死字!
你若是再不长进就给老子滚回京城去!”
“爹……”乔振心中不服,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