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要吗。
好像不行。
“那就多谢公主了。”
脸上笑眯眯,心里……太子还是那个不要脸的太子!!
带上新收的小丫鬟蓁蓁,长孙瑾总算是回了府。
顺利完成任务的邵芸惜还在两人马车相遇的时候,撩开车帘同长孙瑾相视一笑,仿佛两个人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
邵芸惜握了一手从邵芸敏那儿得来的情报,半分没耽误跑去找了太子。
近来太子领了修书的差事,说闲也闲,说不闲也不闲。就在邵芸惜前脚来找他的时候,杨贵妃安插的眼线,也在一刻钟前落井身亡了。
消息顺着风传进了杨贵妃耳朵里,气得她牙都要咬碎了。
眼线是从太子十二岁左右安插进去的,本意是用来给太子掌寝的,若身为太子枕边人,可以能好的掌控他。
可惜了,太子不注重女色,杨贵妃女色误君的计策一直没得实现。
昨天听到陶太妃宣了长孙瑾入宫,杨贵妃心里那口气一直没出来。今天杨婳又幽怨的找了过来,开口就是,“姑母,你答应过我的,许我的太子妃之位!可不能拱手让给别的小蹄子!”
杨贵妃本就憋着气头疼,现在一听,头都要炸了,气杨婳口无遮拦,一张口火气就没憋住,“婳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吗!”
杨婳眨巴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委屈的揪帕子,“太子就要娶那长孙瑾了,你一点事没做,还在这里凶我!”
第39章
【活着真累】
秦嬷嬷连忙挥退了殿里侍候的宫人,转身苦口婆心去劝杨婳,“二小姐,娘娘近来身体不适,你莫要再气她。娘娘以往许过你的事情,必然不会叫你白高兴一场,你快别说了,啊。”
杨婳委屈的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福了福礼,“姑母,你别生气,我刚才就是急了。”
杨贵妃砰地一声搁下茶盏,秦嬷嬷忙不迭添上水,给杨贵妃拍着背顺气,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婳婳,你也太听风就是雨了,长孙瑾不过是和太子传了几句风言风语,今日入宫多半是因为长孙月的缘故。”杨贵妃一手扶额,瞥了眼不服气的杨婳,“你将来要做太子妃,如此性子怎担得起一国之母!”
杨婳一听最后一句,神情就变了,急急忙忙跑去杨贵妃身边,拉住杨贵妃手晃着撒娇,“姑母,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生气一着急,担心长孙瑾抢了我的位置,这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太子,打小就想嫁给他,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
杨贵妃拉住她的手,叹了一声,脸上没甚表情,“我叫你爹通知你春狩的事,就是再让你做准备了。到时候王公贵戚都要过去,你要好好表现,先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你是个聪明孩子,想要当太子妃哪里是那么容易,若是德不配位,别说太子妃了,你连王妃都没得当。”
“可姑母不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吗,你说一说,我还不就得嫁了。”在她眼里,姑母就是宠妃,斗倒皇后取得最后胜利的人。
杨贵妃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孩子,你要当的是太子妃,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岂可如此小孩子心性。”什么母仪天下,不过就是掰倒太子的垫脚石罢了,“你现在装一装,等进去了东宫,随你怎么撒娇,那都是名正言顺的了。”
杨婳赧颜的笑了,已经幻想了将来和太子琴瑟和鸣的恩爱未来。方才因为生气涨红的一张小脸全是幸福的幻想,“姑母,你真好。你说的我都懂了,我这就回去准备,春狩那天必然是最出彩的一个!”
说罢,忙不迭转身跑了。
秦嬷嬷看得一愣,就听杨贵妃摇头笑道:“就她这性子,不把东宫搅和的鸡飞狗跳就怪了。”杨婳进去当个无脑骄纵的太子妃,搅和了太子后院,而真正要釜底抽薪,和她里应外合的则是她安排好给太子的良娣,心机素来深沉的杨慧,杨婳的庶妹。
杨贵妃不能在明面上动太子,身为庶母虽说不能一手操控太子婚事,但太子妃的人选也是要经过她的眼的。现在太子是皇帝引以为傲的儿子,她凡事不可做的明显,以免引得皇帝猜忌。这么多年以来,她在眼皮子底下忍着太子的存在,又不能越过皇帝的保护除了他。
她是那么爱皇帝,再最大程度的爱恋之中,叫皇帝对太子感到失望就可以了,然后顺理成章的废掉,那时候她就可以动手除了他,再扶自己儿子入主东宫。
杨婳当然不知道她就是个垫脚石,为了能让太子下台,扶邵崇雪上位的其中一块垫脚石。此刻欢天喜地的乘上了回家的马车,要为了她美好的未来去苦练骑射了。在这样疯狂的喜悦里,她又想起了长孙瑾的脸,唇角的笑意瞬间压下。
她果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杨婳突然想到了表哥,孙作庆一直那么喜欢长孙瑾,上次在淮江偶遇,他夜里会完朋友,喝多了酒,失足落水,捞上来后小病了一场。就连在病中,还都念着长孙瑾的名字。
当初去探病,叫她听见,气得帕子都快扯烂了。果然是个小贱蹄子!连她表哥的魂都勾了!贱人!这一两年了都没忘了她!贱人!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杨婳狠狠咬了咬牙。
杨贵妃闭着眼,气息平均的吸了几口炉里飘出来的熏香,她眼睛也不睁,说到:“雪儿今日又出宫去了。”
秦嬷嬷双手按摩着杨贵妃的肩膀,回到:“他与那位林梦芊姑娘走得近了些。”
“哼。”杨贵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这孩子也到了年纪了,这个林姑娘身份低微,他若是喜欢,做个妾室便是了。”
总归是个不重要的女人,当个妾室也无妨。杨贵妃知道情爱误人,她自己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她爱极了皇帝,要顾及皇帝的感受,根本就不会等这么些年都不出手了,她要温和的,除掉太子这个心头大患。说起这个,就又要让她咬牙了,邵明渊命大,小时候没和皇后一起死了,想到这个就恨得她牙痒痒。
杨贵妃心里想得清楚,太子可以陷入情爱,但是她的儿子不行,有了喜欢的人会成为软肋,会在一些时候变得软弱。太子若是和公府、将门女儿联姻,手里会握上兵权,背后有了支撑的强大外戚,这样一来,于他们是极为不利的。既然太子要娶,不如就娶杨婳,同是公府之女,她若是入东宫,这背后的兵权也还在她手里,不会交到太子手上。
而对邵崇雪,杨贵妃的要求是,不得对任何女子赋予真心,他不可以有任何软肋,女人可以叫他睡,也可以去利用,唯独不能爱。爱情或许会让人失去理智,成为关键时刻放弃不得的软肋,但只要他登上帝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连给他挑的正妃,都是容色普通的沉将军家的嫡出女沉骓星。
背后靠着岳家兵权,其貌不扬的正妃,叫他一颗心扑在夺嫡上才行。
待到来日邵崇雪为帝,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即是他不喜正妃,找个理由弄死便是。成为帝王之后,他可以去爱一个人,同时也会是个明君。而她,会坐在慈安宫,做她的皇太后。
杨贵妃睁了眼,眼底笑意深沉,觉得心气神舒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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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回了府的长孙瑾,先让春燕领着蓁蓁认识了一遍院里人,她带着含霜去找了容澈。
说来也巧,自他身体不适之后,便主动向长孙简生坦白了身份。眼睛虽是模糊看不清了,歇了两天还是可以下床的。
长孙简生一开始就猜测容澈应是哪家公子哥,却没想到是淮安侯世子。长孙家与容家在开国便是至交,只是后来稳定了,一个去了钦州,一个留在了京城。
已经过世的老淮安侯上京时候还曾抱过小时候的长孙简生。若要说起来,当初两家老人过世的时候,这两家孩子也是见过面的了。
可不就是巧了吗。
长孙简生喜不自禁,自是同容澈聊了不少事情。
容澈知道知道这巧合的时候,确实是懵的。老淮安侯身子骨在前线落下了毛病,五十多就去世了,那会儿他还小,就算看到了谁也不认识,何况赵氏因为他能预见先机的缘故,那些天叮嘱了他不许乱跑。
同样阿瑾的爷爷过世也不过五十多,两家老人前后脚走的,都是战场上留下的老毛病。她那会儿小,知道爷爷没了,整日就知道哭,哪里会知道钦州来了什么人,哪个又是容澈,就算见着了,萧有容提了一句,她哭得转头就忘。
长孙瑾翻着他写字的小本子,上面记录着春狩时,一些贵女身上会发生的事情,其中他在杨婳、夏如岚、楚叮咛等上面画了红圈,疑是重点标出。
“杨婳你知道,是英国公府的,夏如岚是太常寺卿的姑娘,楚叮咛是显恩侯府的姑娘,我瞧你把这三个圈画了又画,这几个在春狩上,做的事无非就是表现欲强了点,吸引太子注意罢了。”
她实在是搞不懂,干嘛他要重点标这个。
容澈说:“标出来是叫你注意她们,别与她们走得太近,一个个心机的很,目标又是太子。我虽然可以预见先机,但也不能保证她们真的会如实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