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了。”艳眉惴惴地终于说了出来,她担心梁聿铖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如今她对他心仪类型女子的否定会惹来他心里不舒服。
“哦?怎么又突然不喜欢了?”梁聿铖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故作严肃问。
艳眉又叹息了一声,随之困惑不已道:“因为…我发现我跟这种神经脆弱得什么似得,动则便会伤了心哭哭啼啼的姑娘真的八字不合。虽然哥哥和爹娘们老是说我粗神经什么不好,可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总容易伤心难过的人不是才更加麻烦吗?”
梁聿铖听了,随即将她拥紧了几分,笑了:“对啊,我有时候也觉得像你那样没心没肺的就挺好的,活得是比敏感的人轻松多了,世上除生死以外,哪来那么多伤心难过的事啊,都是他们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作的。”
“对啊,对啊,大牛哥你说得太对了。”艳眉终于有种被人认同的感觉。
梁聿铖又失笑地揉着她的头,用下巴蹭着她的额顶,满眼忧愁道:“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那样的你真的让我伤透了脑筋。”
“伤、伤什么脑筋?”艳眉想要仰起脸来看他,却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下眼睛。
艳眉被他吻得闭起了眼睛,抬手去推他,“呀!大牛哥你小心点,床太窄了还真的不方便…”
梁聿铖苦笑地点了点那个不知何时才能开窍的小女子挺俏的鼻子,道:“就像现在这样啊,你真的让我伤透了脑筋。”
其实还是有许多事情,他这个笨笨的嚷嚷不知道的,他都花心思替她安排妥当了。
比如程氏之前一心想要耍阴损招,在艳眉的汤里放东西,想让她在众人和他面前出丑。
比如程氏怂恿孔家晴演戏,故意等艳眉进他书房时,设计她绊倒她,艳眉那傻乎乎没心机的姑娘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绊倒她的,一味愧疚了去。
再比如孔家晴看中了他给艳眉买的首饰和衣裳,得知是他送的,千方百计从艳眉那傻丫头处骗了来,还故意在他面前穿戴,故意透露说是夫人赠赏。
还有许多许多……
他的嚷嚷就是个傻子,没心眼的傻子。
所以那天程氏想要下药时,被他偷偷掉了包,结果程氏自食其果,躲在屋内一天一夜出不了门。
所以那回她设计让艳眉绊倒她,故意在他跟前演苦肉计时,转头等艳眉出去后,他便有意无意地,假装去柜子里拿书,等她靠近再装作不小心踢到了凳子,结果将她绊得磕伤了额角,还流了好些血,恹恹地离去,如今都留了疤得靠刘海遮挡。
所以艳眉的首饰和衣裳送出后,他又偷偷命人去将其窃掉了。
他要到村口指挥河道工作时,便安插着人时刻守在艳眉看不见的地方,谨防着这里的人。
其实他做的这些还是轻了,全是因为柳艳眉这家伙似乎很喜欢那个长相秀气的孔家晴,每每拉着她说话总是殷勤有加,亲亲切切的。他虽然吃味,但不敢贸然在她跟前将孔家晴教训得太过,唯恐伤了她的心。
但如今,既然她说已经不喜欢了…那就好办了!
翌日一早,梁大人携夫人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村长就在村头与村民们摆了大排筵席想要给梁大人和夫人践行。
桌上并没有什么好菜,但多有村民们平日舍不得吃的鸡蛋、猪肉、腊肉什么的通通都拿了出来烧了几大锅好菜。
村长举着一杯被埋于地底多年的女儿红,敬梁聿铖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不嫌弃啊。今日这村头雍河的淤泥得以疏通,全靠大人的方案和连日来的指挥啊。”
“咱们孔家村虽然地处肥沃,但是每年雨季一下,这河道必然淤塞厉害,还常常毁掉好些农田,想想我们大家每年光为了抗大水发这事就得耗费不少精力啊!这事连着向县上的大人报上去好久了,一直都得不到帮助,反而该交的税还不能落下,大家伙都苦不堪言啊,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得每家每户抽出人来建河坝,哪有时间种田啊,大人一来就好,帮我们大家伙处理了一个大难题!咱们是真的很感谢大人啊!”
村长说着,后头又有不少村民挤了上来,给梁聿铖手边塞土产塞谢礼。
梁聿铖礼貌客气地拒绝了,还让大家下去把宴席上的菜分了来吃,他还有任务在身,村民们的心意到了就行。
可大家伙都热情地挽留。
“大人!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连日来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想若不是因为夫人身子不好,夜里离不得大人照料,大人每天都恨不得要宿在河道边了,你不收,咱们大家伙于心难安啊!”梁聿铖每天都是掐着点儿,见那时辰艳眉快将要睡下便急急忙忙离开。
艳眉听到这里,疑惑地望了望梁聿铖。夫人身子…不好?夜里…离不得大人…照料?
梁聿铖最终还是薄情地拒绝了。场面好不尴尬。若不是柳艳眉看中了人群中一个小姑娘手里亲手编的花环,笑着过去摸摸小姑娘的脸,问小姑娘是不是给大人送的。
结果小姑娘笑着摇摇头,说是给夫人编的,还说那天看见夫人的大榕树下放纸鸢的样子,觉得夫人长得好美好美,下棋也很厉害,她想要长大后跟夫人一样。
柳艳眉笑着接过了花环,还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并且笑着跟村民们说,土产什么的他们带着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她和大人喜欢各色各样的花,如果他们每人送他们一朵花,会很开心的。
于是,村民们闻言,就一伙儿涌去摘花了。
后来,艳眉和聿铖乘渡的船上就簇拥了大堆五颜六色的山花。
送行的村民中,程氏和孔家晴并没有出现,听有的村民说,程寡妇和她女儿似乎染上了水痘,如今避在府中,哪儿都出不得了。
有的八卦前去探视的村民说是亲眼看到了,程氏和孔家晴脸上肿得猪头一般,可怖得很,感觉不是水痘那么简单,便吓得赶紧离去了。
柳艳眉在听着村民说这个事情时,梁聿铖顺应艳眉的意也在一旁应酬着别的村民,而他只心不在焉地以一贯冷清了的模样“嗯”“嗯”地回应,眼睛却一刻不敢离地偷偷观察艳眉的表情。
见艳眉听完那村民说程寡妇和她女儿的事情,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过于起伏的表情后,终是安心地吁了口气。
第45章
“嚷嚷,今天离开孔家村了,你高兴吗?”梁聿铖看艳眉在船舱里摆弄那些花,小心翼翼地问。
艳眉一边让朔月和她娘帮她将花骨朵剪枝压成干花,微微转头说:“高兴啊,还收获了那么多花。”
“没有…在意的事?”他又问。
“在意的事?”柳艳眉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安静地想了一会儿。
当然有在意的事了,她都把一个再好不过的大牛哥心上人的人选给错过了,日后到了洛华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像孔姑娘那样柔弱娇气那样符合大牛哥心上人标准的人。
不过她的大牛哥今生大概是端着着臭脾气放弃了觅得真爱的机会,想与她这种在他心里面算是糟糕的姑娘好了。她自然不能说出来。而且,还得私下偷偷地进行。
“没有啊…没有什么在意的事,就是,也不知怎么的,晴儿跟孔太太怎么就生病了,我们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人家,到底人家也收留咱们好些日子了…”
“就这样?”梁聿铖见她没有发现什么,顿时吁了口气。若是被她得知孔姑娘和程氏的事是他报复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他膈应呢…
虽然他一直也不觉得自个是个多么高风亮节的君子,不过一眦睚必报的小人罢了。但还是害怕她心里的想法,还是有所忌惮,有所收敛。所以才会选择等离开后才对程氏她们进行报复。
脸上肿起那毒痂,就算日后康复了也得留疤,想必够她们受的了。谁让她们竟敢把心眼使在他的心尖尖人儿上呢?上辈子他懊悔了一生,追随她而去,这辈子好不容易竭尽全力护她到了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她,没有人能够给她受委屈,谁都不能,他也不能!
“嗯,不然呢?”柳艳眉惘然反问。
“没事。”梁聿铖摇摇头,松口气之后突然想起来,这丫头方才好像亲人家送花环小姑娘一口了,于是拉了拉她袖角,“你过来这边,我还有话问你。”
艳眉一脸迷懵地跟着他走到了船栏边,放拆分车辙车厢板子和行李箱的角落。
梁聿铖将她高举放到了叠放一起的二层箱子上,让她低头能看见他仰视她的眼神。艳眉则一刻也静不下来一般,径自将一旁分拆掉的大大的车轱辘拿来玩。
“你严肃一些,”梁聿铖按住了她晃动车轱辘的双臂,“我问你,你方才为什么亲小姑娘了?”
“你就问这个?”柳艳眉将嵌有原木轴子的车轱辘隔在二人之间,她抿着唇脸搁在两根木轴子之间的空隙里,唇角两点小小的梨涡,看起来童心玩心未泯,依旧可爱纯粹。
“这个很重要…”他继续问,表情很正经。
“因为…”艳眉真的凝神去想了片刻,头跟双手都挂在车轱辘的木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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