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月来了兴趣,“你说说看,你犯了什么罪?”
“我犯了太过于漂亮罪。”温蓝指指自己的脸蛋,“你想我要是不好看,孟千城也不会喜欢我,殷素素也不会嫉妒我,殷广宏更不会动歪心思,我的美是原罪。”
说完这些她还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温蓝自身并不是一个喜欢自吹自擂的人,她之所以说这些欠扁的话,是因为她没把自己当成林芙蓉。
而林芙蓉所遭受的一切确实是因为她长得过于漂亮。
温蓝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但这却把玄月逗笑了。
这山野村姑居然如此自信。
“那好,你即然说你是原罪,那你代他受过好了。”玄月逗她。
温蓝这次手摆的更欢。
“不,不,不。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代他受过,我只是想为他求求情。”
“为什么?”
“大家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就这一个理由?”
“我还收了他们家六两银子。”
玄月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爷,咱们能不能见好就收。”
“但我有何好处?”
“我可以分三两银子给你。”温蓝想想不对,这猎户身份了得,那稀罕那三两银子。
“要不,爷,我晚上带你出去放松放松。”温蓝朝他挤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玄月却一脸懵。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两个人凑在一起挤眉弄眼,县令大人等得却很着急。
他着急,另外一边关着的殷广宏更着急,特别是当他听到县令大人高声喊道要把他打入天牢时。
“县老爷,县老爷,您可不能把我打入天牢,我是真的以为这猎户是通缉犯。向朝廷告发是我这个治保的责任。县老爷,县老爷……”
殷广宏这顿喊可谓是鬼哭狼嚎。
温蓝这边跟猎户达成了协议,又奔到殷广宏面前安抚,“殷广宏,别嚎了,我答应你娘救你回去就一定会做到,你别嚎了行不行。”
“啊,芙蓉妹妹,你要救我回去?你真是一个好人。”
“知道我是好人那以后还收不收我的例钱?”
“不收了,不收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把最好的档口给我留着。”温蓝说完又奔到那位曾县令面前。
“大人,今天这事真的是误会一场,我马上带着我们家爷离开,那殷广宏您也把他放了吧。”
曾县令一听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这怎能不让他感动,想他一个小小的于都城九品芝麻官,本以为可以在这于都城好好干一番政绩,到时候托点关系把这官职给升一升。
可这官还没升,就把当朝正一品的紫衣大大统领给误抓了。
这紫衣大大统领是何许人也?他可是连当今圣上都要忌讳三分的人。
所以当猎户亮出他的受封紫衣牌时,曾县令当场就给吓跪了。
他马上派人把殷广宏抓了来,审都没审就直接踢进了大牢。
没想到,这紫衣大大统领并不卖这个人情,他待在牢里不肯出去,说什么想要让他出去就让殷家的人把玉守村的林芙蓉请来。
林芙蓉是谁,曾县令自然是不知道,他把殷广宏的爹殷大发拎起来问,这才知道林芙蓉跟紫衣大统领的关系。
一个大大统领为何会娶一个山野村姑为妻,曾县令不好当面问也不敢当面问。
于是,在殷大发派人去清林芙蓉的时候,他也派人到鸡鸣镇去打听,最后得知这林芙蓉是玉守村人,由人保媒嫁给了在云重山当猎户紫衣大大统领。
当然,他也打听到这鸡鸣镇的人没有一人知道云重山的猎户的来历。
鸡鸣镇的人不知道,这曾县令自然是对猎户的身份守口如瓶,他可不想再错一次。
今天,这村姑一来就把猎户劝了回去,曾县令怎能不想哭。
恭送着玄月跟温蓝出了牢房,曾县令马上表示他在家中备了一桌菜饭,想让玄月与温蓝赏个薄面。
温蓝听完回头看玄月的意思。
玄月负着手没有理会曾县令,而是冷冷地对温蓝说道,“我累了,帮我找间客栈。”
“客栈?好!”温蓝马上答应,然后转身对曾县令说道,“大人,饭我们就不吃了,爷累了,说要休息。”
她说完,学着殷广宏的样子甩了甩她身上装着几十文铜板的钱袋。
曾县令马上会意,在送两人出门的途中塞了一锭银子给了温蓝。
温蓝手上有了钱,带着玄月找客栈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两个人走到城南,寻了一家叫“春来客栈”的小店入了住。
付了定金拿了房牌,两人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到了房间。
一进屋,温蓝就站着对玄月笑。
玄月坐下,歪头瞅她,“你笑什么?”
“我笑我时来运转。”
“时来运转?”
“是呀!”温蓝像变戏法式地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
“哪来的?”玄月问。
“那县令老爷给的。”温蓝古灵精怪地一笑,“您知道那县令老爷为什么要给我这锭银子吗?”
“不是你讨的?”
“当然不是,这是县令老爷主动给我的——封口费。”
“封口费?”
“是,”温蓝坐到玄月的旁边,“爷,我知道我不能问您的身份,但是这次我让殷素素当面给我道歉,这事在村里闹得挺大。我想村里人肯定在琢磨你的来头,要不然殷家人怎么会栽这么大一跟头。”
“这跟你要封口费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我拿了封口费,爷你就不用在意我。”
“我何时在意过你?”
“说的也是。”温蓝把银子一抛又收回到怀里。
然后为玄月倒茶。
“几时了?”玄月突然问。
温蓝没有听清,愣了一下,“爷问什么?”
“问你什么时辰了?”
温蓝探头从窗口看了看天色,“快晚上了吧。”
“快晚上了你就在这坐着让你家爷饿着肚子?”
“啊,爷你要吃饭呀?”温蓝撇嘴,“我还以为爷你不饿,早说我就不推掉曾县令的那桌好菜。”
玄月拿眼瞪她。
温蓝连忙收了口,起身去楼下让店家张罗晚饭。
不多时,店小二将菜端上桌,又上了一壶酒。
温蓝拿过酒杯放到玄月面前,然后又端起酒壶为玄月酙酒。
“来来来,爷,这杯酒就当跟您洗尘,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到大牢里走了一圈,咱去去晦气。”
说着,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后举起杯示意玄月也拿起来。
玄月拗她不过,只好端起酒杯。
“干杯!”温蓝轻轻地与玄月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窃喜与好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来南朝这么多天,可从来都没有尝过这南朝的酒是什么味道。
一杯下去,她略有些怀疑地啧了啧舌头。
这酒,怎么像米酒,酸中带着甜。
看来这古人的酿酒技术还没有达到制作蒸馏酒的能力。
那么问题来了,像她一个在现代可以干掉一箱啤酒的人,在这里能喝多少杯酒?
温蓝开始在心里换算米酒度数与啤酒的度数,最后她得出她可以喝十壶这样的酒都不会有问题。
“这酒挺不错的,来,爷,我们再喝一杯。”温蓝又为玄月酙满,她自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她又干了。
玄月端着酒杯奇怪地看着她,这丫头怎么啦?
当温蓝准备往自己杯里倒第三杯时,玄月捉住了她的手,“你打算把这壶酒全喝了?”
“没,我就尝尝。”温蓝终于放下了杯子。
她开始为玄月布菜。
当她把一片牛肉夹到玄月碗里时,她发现她的头好像开始晕了。
不会吧,她才喝了两杯!
她可是一箱啤酒的量,怎么一到这边连喝酒的能力都弱了。
最后她才琢磨明白,靠,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林芙蓉的。
她能喝一箱啤酒有屁用。
林芙蓉能喝才有效。
完了,把自己坑了。
温蓝决定先稳住,用意志力压住醉意。
她甩了甩头。
没想到这一甩,她的人醉得越厉害。
“爷,爷,不行了,我好像喝多了。”温蓝看向玄月发出求救信号。
玄月看了一眼她,此时的温蓝是双颊飞红杏眼迷离,好像是真的醉了。
“不能喝为什么要喝?”他放下筷子,看她,又气又怒。
温蓝嘟起嘴,撒娇道,“我不知道嘛,我以为我能喝,谁知道不能喝。”
“是谁让你以为你自己能喝?”她喝过酒吗?
温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爱又呆萌地回答道,“我呀,是我呀,你的小可爱呀!”
醉酒卖萌是温蓝的特点之一,没想到她的身体机能被林芙蓉左右,整个人的意识被她自己左右。
全都是弱鸡属性。
玄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