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也拿起一块,十分高端地吃了一口。
“确实好吃,一点都不输我们御厨房的手艺。”
“我也这么觉得。”昔仁大手一挥对那太监说道,“阿桂,你把这剩下的糕点送到太后哪儿,让她老人家也尝尝。”
叫阿桂的这个太监得了令,拿着食盒下去讨好太后去了。
这见也见了,礼也送了,接下来大概就可以回去了吧,温蓝站在玄月身边想。
因为她觉得她与玄月实在是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
但圣上那小个子并不这么觉得,他居然让玄月与温蓝去看他养的那些锦鲤。
玄月看了一眼,说了一些台面上的话,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昔仁就把目光投向温蓝,似乎想听听她的见解。
温蓝刚才受到了那个叫阿桂的老奴启发,见昔仁看她,她马上大力地拍起马屁来。
马屁的内容无外乎昔仁的这几尾锦鲤养得好,锦鲤一转好运来到,锦锂一摆财运不远,锦鲤一游什么都有。
“圣上您的这几尾锦鲤一定能保您心想事成。”
“那你说说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权利权利,现在这皇帝老儿有了权自然是想要利,虽吃穿不愁但也没多到任他挥霍。
所以皇帝老儿心里想得自然是钱,大把大把的钱,能巩固他的基业的钱。
但这些温蓝自然不能直接说,于是她回答道,“圣上心系民生,想的自然是天下老白姓吃饱穿暖。”
“你说的没错,寡人现在想的就是国泰民安。”昔仁回眸看了一眼玄月,“我南朝能否国泰就靠紫衣大统领了,民安嘛,自然是这次锦衣卫之行,你说是不是子夜?”
玄月笑了笑,回答道,“谢谢圣上的抬爱,我一定不负重望,竖守南疆为圣上分忧。”
昔仁听完突然问道,“我听说付竹青这次去的地方也在南疆境内?”
温蓝看了一眼昔仁,心想这老狐狸不是明知故问吗,那藏宝图呈上去之后他铁定是研究过一番,现在问玄月是何意思。
难道是警告,让玄月不要打鬼主意?
一定是,要不然他也不会没事干召她进宫。
不知玄月怎么回答,温蓝着急地看着玄月,手心都冒出了汗。
玄月没有任何表情,他看向昔仁,反问,“圣上是不是想让我到时候增援一下付护卫?”
温蓝连忙看向昔仁,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昔仁哈哈大笑,“他此次前去只是探个究竟,倒不用你一个大大统领出面。”
玄月连忙施礼,来了一句微臣知道了。
此事暂时作罢。
这时,沈心怡突然发问,她问的是昔仁,“圣上,玄月大统领要回南疆了吗?”
“是,明日启程。”
“哎哟,没想到玄月大统领要离开上京,皇太后昨儿还说想要让小主子们跟玄月大统领学习一下剑法,看来这事要等来年了。”
昔仁一听马上问道,“是吗,母后真这么说?”
沈心怡回道,“是的。”
温蓝见沈心怡与昔仁两个人像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心想这下糟了,他们这伙人想要拖住玄月,不想让他前往南疆。
真是好笑,下属要回去上班,当老板的居然找借口让他不要太早回去,难道这老板想裁员?
没想到玄月又拆掉了他们的计谋,他说道,“我的剑术是在苍穹派学的,小主子们如果想学,圣上可让苍穹派的薛掌门进宫来教,他是我的师兄,剑术要强于我。”
这下子,沈心怡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蓝觉得这沈心怡在这个时候给皇帝老儿递词,真正用意肯定不在阻止玄月离京。
她也许想留下玄月问一些她想问的话。
例如你为什么要娶一个厨娘为妻?
例如你当初为何不回我的信之类的。
哼,她怎么能让她的这种小心思得逞,先不说这皇帝老儿疑心病重,就这大臣私通后宫娘娘就是死罪。
“圣上,”温蓝跟昔仁施了一礼,说话道,“其实大统领回去复职,主要是为了南疆的安稳,常言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师,大统领他之前隐居在云重山,那些贼人才敢趁虚而入,现在虽已平乱但是总会有一撮人意图不轨,所以大统领才想快点回去,一来振奋军心二来振摄那伙贼人。”
温蓝这番话的大概意思是回不回去他看着办,反正我们是为了南朝的江山着想。
昔仁一听马上点头称是,称完早后还语重心长地交待了玄月几句,最后以表他对大统领的赏识,封了温蓝为诰命夫人。
在回去的路上温蓝问玄月,这诰命夫人是个什么官?
“诰命夫人与你夫君的官职有关,我是一品,你就是一品诰命夫人,有俸禄没实权。”
温蓝一听顿时激动了,“也就是说我只拿钱不上班,哇,还有这等好事!”
高兴完后她又有些可惜,“哎呀,可惜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要不然我还可以享受享受纨绔子弟的活法。”
玄月只是含笑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最担心地就是温蓝的性命,之前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止了。
他不想再要那种慌张与无助。
所以,他不希望她留下,那他有万般的不舍他都不希望,他只希望她活着。
好好地活着,等着他找到她。
温蓝面圣回来后圣上的封赏马上就跟了过来,温蓝从太监手上接过圣旨,在老夫人羡慕的眼神中赏了那太监一锭银子。
蜀立翁看到这架式,就开始数落温蓝在现世的不求进取。
“你看看你才到这里半年,就从一个村姑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但是你再看看你在现世混得,一个学护理的最后变成一个做菜的,除了在网上写美食文章挣点稿费,其它简直一事无成。”
“所以呢?”温蓝问,他表哥想表达什么。
“所以这次回去,你就好好找份工作,不要整天满世界疯跑,让姑姑与姑父少操点心。”
“知道了。”
“到时候你再找一个像表妹夫这样优秀的男人。”
“……”温蓝想了想回答道,“我等他去找我。”
“谁?”
“玄月。”
“他去找你?”蜀立翁立刻摇头,“你真以为他的生父躲过了琉璃镜的光线他就可以?”
“他答应我去找心石。”
“拉倒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蜀立翁不想让温蓝抱太多幻想。
温蓝白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再说这种话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蜀立翁马上又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其实还有一些话他还来不及跟她讲。
那就是她回去后不可能有南朝的记忆,她都忘记了玄月是谁,这个表妹夫去找她有何意义。
当然,蜀立翁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温蓝,他太了解温蓝的性子,如果告诉她,她说不准就不回去了。
反正在现世她也出了车祸,能活一天她就赚一天,这就是她的逻辑。
排除了一切束缚,温蓝终于坐上了到南疆的马车。
大统领回营,自然要带上一队人马,而玄月当天回来复命所带的军队一直都驻扎在上京外。
玄月带着温蓝与这队人马汇合,浩浩荡荡地朝南出发。
行了几日,过了围水河,再往南就没有官道了。
玄月下令让人在河边安营扎寨,好好休整后再往前行。
青峰从马背上下来,走到马车边对坐在里面的温蓝与蜀立翁说道,“少夫人,蜀爷,过了围水再往前走就没有官道了,坐马车十分颠簸,最好是骑马。”
“你的意思是我接下来可以骑马?”温蓝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十分欢喜地问青峰。
这几日虽说走的是官道,可是玄月他们是以行军的速度在前进,那小马车一路颠得差点把她给颠成脑震荡。
骑马肯定比坐车强,那小马哒哒的,迎着三月的风肯定十分爽快。
“玄月人呢,我要先去试试马。”温蓝在河滩上蹦跳着,想要去找玄月。
蜀立翁一把拉住她,“你别乱跑,这荒郊野外的,天色也暗了下来,表妹夫自然是要巡查各处,看有没有什么敌情。”
“这里全是他的人还有敌情?”
“这你就不懂了,这条河南通南疆,东到蛮族之地,虽说你老公带的兵多,可是他的大部队镇守在南疆要塞,要是蛮族人知道你老公在此经过,派几个高手过来……”蜀立翁做了一个偷袭的手势,“你就是最好的羔羊。”
温蓝听蜀立翁这么说,马上就站定身子不敢乱跑,她不仅不跑还紧张地问蜀立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青峰过来安抚温蓝,“这里离南疆还有两天路程,都没到边界那有什么蛮族人。”
温蓝听青峰这么说马上把白眼对准了蜀立翁,这家伙整天胡说八道吓唬她。
不过,青峰强调,“蜀爷说得也没错,这荒山野地的少夫人你还是不要乱跑,就待在原地,等爷巡查完了各处再回来找你。”
“对,没错,你就不要乱跑,等支起了营帐,你在营帐里随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