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青峰帮蜀立翁把打包好的行李送到了大统领府,与此同时带着石婉玉出去浪荡的旭银川也回到了大统领府。
大统领府的一家之长老夫人一下子应接不暇了。
先是管家说温蓝的表哥来了,还给她买了礼品,见老夫人午休没来打扰。
再后来是苏姑跑来说婉玉小姐好像结识了一个贵公子,那公子今天约婉玉小姐去游湖。
这消息直接把老夫人从床上震下来了。
“婉玉就跟着那公子出去了?”老夫人问。
“可不是,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婉玉小姐是十分的开心。”
老夫人连忙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公子是谁家的少爷?”
“不知道,看着挺贵气的。”
“这婉玉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也没跟我说。”老夫人有些着急,这婉玉可是远房侄儿送到她们家府上寄宿的,要是在这里与不相干的后生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
“苏姑,你去把婉玉叫来。”
苏姑去了,不一会儿石婉玉跟着苏姑身后进了老太太房间。
老太太问,“婉玉呀,你今天到什么地方去玩了?”
“去游湖了呀!”石婉玉用手指缠着手绢,心头又响起今日旭银川在她耳边说话悄悄话。
“婉玉小姐的眼睛比这湖水都要清澈,如果可以我倒想在婉玉小姐的眼睛里游荡。”
想到此,她突然笑出了声。
那个旭公子嘴巴可真甜,他莫非是爱上了她?
嘻嘻,她又是一笑。
老夫人可是过来人,见石婉玉如花痴一般站在傻笑,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连忙问石婉玉,“婉玉呀,你以后可是要做玄月的妻子,怎么能跟其他男人一起出去,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以后要做也不是一定要做,再说了玄月哥哥被温蓝管得死死的,整天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有其他男子衷情于我,我又能怎么办。”
“你可以拒绝。”
石婉玉嘟了嘟嘴反驳道,“我为何要拒绝,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落花有意我不能流水无情。”
“……”她这是……什么歪理,一个女子如果不能做到言行端正哪来淑女风范?
任何男人对其落花有意,她统统不流水无情,岂不成了水性扬花之人?
老夫人觉得石家这个小姐品性很有点问题,之前她是念着自己妹妹的情意,想着把这姑娘许给玄月,现在看来还是让她家把她领回去吧。
再有意两天出了事,她可负责不起。
于是,支走石婉玉后,老夫人就让管家休书一封让哪当候爷的侄儿把自家闺女领回去。
处理完这个糟心事,儿子玄忠业过来了,他给老夫人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消息。
玄月三天后要带着新娶的媳妇回南疆驻扎军营。
老夫人到此时才醒悟,自己的这个孙儿是紫衣大大统领,他工作的区域在南疆,而上京的大统领府只是他的宅院并不是常住之地。
“南疆湿冷,快让管家给月儿备点驱寒的药材带上,还有一些日用品,也不知……”老夫人说到这里一时语塞,玄月回来这么长时间,她都不知道他南疆的宅院缺些什么。
她这个奶奶都在操什么心。
玄忠业见自家老母脸上似有愧疚之色,连忙安慰道,“娘,您不用着急,还有三日他们才动身,再说了圣上还要召温蓝进宫面圣。”
“啊,为何要召她进宫?”
“可能是玄月要离京,圣上可能是想见见他新成婚的妻子。”玄忠业分析道,“如果是这样,那圣上定会给些封赏,不知这新媳妇能不能得体的面圣。”
毕竟温蓝是一村姑。
老夫人一听自家孙媳妇要面圣,这还了得,这官员的妻眷能有几个被圣上召见,温蓝此行那可是兹事体大,于是她连忙招呼苏姑去请一个熟悉宫中规矩的老师,给温蓝补补课。
可怜的温蓝,在即将离开南朝之前又进行了为期两天的型体训练,为此她还不能有怨言。
在温蓝进行礼仪训练时,石婉玉得知老夫人要将她“遣返”归家,她自然是十二个不愿意,但是主人都发这种话了,她一个客人就算有千般不愿意也不能赖着不走。
于是,在得知自己要走的时候,她跑去跟旭银川离别。
旭银川今天刚收到消息,当今圣上秘密派了一支队伍出了上京,而他反观玄月家的动静,似乎并没有远行的打算。
对于这奇怪的现象,他私下向蜀立翁打听过,蜀立翁说关于去藏宝之地探宝一事,圣上交给了别人去做,至于玄月大大统领,他可能被监视着回自己的军营。
“玄月大大统领不是也要到藏宝之地寻找他消失的父亲吗?”
“可是他没有找到心石呀,去了等于死。”
“那你们呢?”
“我表妹说不急,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先随表妹夫到南疆待一段时间,等到圣上的那行部队离开后再行事。”
旭银川听到这些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对蜀立翁说道,“这样也好,免得与圣上的人直面冲突。”
蜀立翁点头称是,未了他对旭银川说自己以后要住在表妹家,望江茶楼的生意就交于阿藜打理。
“这次与旭兄分开,也许此生难见,保重。”他跟旭银川抱拳行礼。
旭银川也施之抱拳之礼,两个人惜惜做别很有点江湖人士的风采。
与蜀立翁分开后,旭银川回到茶楼,刚一进门就见到来与他道别的石婉玉。
见到石婉玉前来,旭银川原本紧皱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了。
他倒是喜欢跟女人纠缠,只是他不喜欢跟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纠缠,见到石婉玉前来,他打从心里透出几分的厌恶。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笑盈盈地与石婉玉打招呼,“婉玉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石婉玉一见旭银川,手绢一抬似在拭泪。
“旭公子,今日小女子前来是与公子道别的,我要回家了。”
“哦?”旭银川心中一喜,但脸上却露出惊讶之色,“婉玉小姐家不在上京?”
他这句是明知故问。
石婉玉点点头,“我家在很远的关外,我父亲一直在关外为圣上养马备粮。”
旭银川哦了一声,不想再接话,他甚至在想要走就快走,他现在可没闲功夫与她周旋。
石婉玉自然是不想马上离开,她还有好多的话儿想要对这个英俊潇洒的贵公子讲,可是从何讲起她又不知。
踌躇了一会儿,她问旭银川,“旭公子,你会到关外找我吗?”
“我到关外找你干嘛?”旭银川朝后退了一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石婉玉。
石婉玉小脸一红,扭捏地说道,“公子不是衷情于我吗,你如果思念我可以到关外来找我,家父定会十分欢喜。”
旭银川一听又退了一步,冷冷地说道,“婉玉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没衷情于你,也不可能思念你,更不可能去什么关外找你,你别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石婉玉震惊,“昨天旭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天说了什么?”旭银川咧嘴一笑,“说婉玉姑娘美若天仙,人间少有?哈哈,这种话我每天都说,那怕是对面站着的是一只狗,我也会这么说,所以婉玉小姐别当真,这是客套话而已。”
“你只是跟我讲客套?”
“要不然,我还能跟你讲什么。”说到这里,旭银川上前瞅了瞅石婉玉,俯下身小声说道,“婉玉小姐,你每天都不照镜子,自己长成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这么丑,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他大手一挥,对着屋里好奇旁观的阿藜喊道,“送客!”
石婉玉不等阿藜过来,就捂着脸哭着跑出了茶楼。
石婉玉被旭银川这一打击,回去后就病了,温蓝准备进宫的时候,石婉玉已经病到卧床不起。
温蓝在登上进宫的马车时,忍不住对老夫人说道,“奶奶,这婉玉小姐病的这么重,看来上京并不适合她养病,您还是尽快让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吧,免得到时候得一些埋怨。”
这次老夫人没有朝温蓝瞪眼,反而是点头答应,答应完还不忙嘱咐温蓝,“见到圣上要谨言慎行,别失了体统。”
“知道了,奶奶,你放心,我不会给玄家丢人的。”
说完,温蓝提起华服下摆,在玄月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马车轻启,温蓝头上华丽的步摇轻颤,那气势仿佛是母仪之人巡视众生。
玄月今天装着一身轻装铠甲,坐在温蓝身边也是别样的威风帅气。
温蓝感叹,“没想到我在上京最后一天穿得如此隆重,还要去见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感觉这一天是我的人生颠峰。”
“可是接下来我的要走的路会很艰难!”玄月伸手拉过温蓝放在膝盖上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掌心里,紧紧握着。
“我不怕。”温蓝看向玄月,“我从小就喜欢冒险,而且最钟爱的书就是寻宝之类的,接下来的走虽艰难但一定会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