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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 (贺心渔)



  啧,昨晚她一曲弹罢有些累了,加上不想暴露师门匪夷所思的本事,便直接去睡了,敢情一觉睡醒,全都白忙了。

  韶南呆坐在那里想了想,拿过衣裙往身上穿。

  “你干嘛?”

  林贞贞看她这模样,不禁有些紧张。

  韶南奇怪地道:“起床啊,然后打水洗漱,多明显。”

  林贞贞汗颜:“我以为你还想继续查下去呢,再查就得经过东城兵马司了,怪麻烦的。”

  韶南“哦”了一声,道:“那是洗完脸之后的事。”

  等洗漱完,她吃了个煮鸡蛋外加一碗白粥,算是稍稍弥补了昨晚的损失,到是没再提要去东城兵马司,而是把阿德叫到跟前。

  “阿德,昨晚抓住那人之后你一直在旁边吧?”

  一提起这个来阿德就眉飞色舞的。

  “小姐,昨晚熄了灯之后我怕有事,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装鬼的一来我就发现了,那厮藏身树丛里,长索这么一挥,就要跃到这边的李树上,我就趁着他身在半空,猛地喊了一嗓子,那厮做贼心虚,吃我一吓,摔了个狠的,您想这树可有多高,当场就摔昏过去了。胡师傅听到动静和我一起把他捆了起来。”

  韶南似笑非笑听完,道:“做的好,我爹可夸你了?”

  “怎么没夸。”阿德挺起胸膛。

  “好好干,若是表现得好,等到了安兴,我爹多半会留你下来。”韶南鼓励他。

  阿德搔了搔头发,嘿嘿傻笑。

  他和武馆的那两位拳师不同,不过一个学徒,远没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且他年纪小还没成家,若能跟在一县之尊身边做个小厮,前程自是远胜现在。

  韶南回归正题:“你们抓住那人之后,他都说了些什么?”

  阿德便努力回想,捡着有印象的学给韶南听。

  “那人说,之前他装鬼吓唬的那一家也在城东,家口挺多,院子也挺大。”

  “他还说,昨天下午,有人找着他,给他二两银子,指明了咱们住的院子,叫他夜里再来演一场。”

  韶南忍不住求证:“昨天下午么?什么时辰?”

  “他没说。但他说了,对方明讲,院子里住了女眷,肯定很容易上当,还告诉他说从北面空宅子的临街围墙翻进来,两家的隔墙有一段塌了。”

  “倒是处心积虑。”韶南冷冷地道。

  有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幕后的主使真正图谋的到底是自己一行,还是周浩初呢。

  若是自己一行,他怎么会预先知道她父女在周家借宿,还提前做手脚弄塌了一段围墙?

  若目标是周世叔,又干嘛特意提到女眷?

  不搞清楚这个,韶南总觉着特别不安。

  阿德又事无巨细讲了不少,最后道:“我看这小子很怕雇他那人,说是找不着,其实不一定,今天早晨他还说了一句:京里太可怕了,比他老家那边可怕一万倍,就算是街面上一个混子,他也不敢惹。”

  韶南点点头,放过阿德。

  她到不担心昨晚的不速之客会泄露她琴声的秘密,京城怪事已经够多了,不差这点灵异,而且她有七八成的把握,对方哪怕当着自己的面昏过去,身在局中,也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临近晌午,燕如海才从座师张毓府上回来。

  张老尚书散朝之后抽出一点时间来见了他。

  燕如海想问问安兴的情况,张老尚书阖目良久,燕如海都担心他是不是己经睡着了,方听他咳了一声,道:“邺州大前年发了一场大水,东莺江溃堤,坍塌的堤段就在安兴,时任县令迟荣正在堤坝上指挥防汛,被洪水冲走,圣上闻讯后悲痛不已,追封贤平伯,谥号良勤。”

  迟荣是这几年当中死在安兴的第一位县令,朝廷虽有追赐,却没有大肆宣传。

  说到底,溃堤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燕如海连忙站起来,拱手道:“门生谨遵恩师教诲,当以迟县令为榜样,竭忠敬事,恪尽职守。”

  张毓凝望着他,一双昏黄浑浊的老眼带着些许审视。

  燕如海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另三位县令的死因就没能问出来。

  张毓示意他坐,又道:“你初到地方,当务之急是学习如何主政,积累经验,遇事不要自作主张,多向知府许清远请教。”

  燕如海不敢多言,唯唯称是。

  张毓见他如此,垂下眼去,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倦意:“御用监的冯掌印是邺州高化人,他若是有事找你,你好生用心,尽量不要得罪他。”说完这话,不等燕如海再说其它,直接端茶送客了。

  燕如海一头雾水告辞出来。

  他这位座师今日统共没说几句话,却有大半的意思需要他来猜。

  叫他遇事多向知府许清远请教,是说许知府的能力人品足以信赖,还是暗示他上任之后要学会推卸责任?

  最后又特意提到了宫里的一位大太监,叮嘱自己不要得罪对方,“好生用心”,张毓的用词颇微妙,是叫自己用心为那冯掌印办事,还是暗指他要长个心眼?

  燕如海越想越是糊涂,神不守舍地回到周家,等着周浩初回来之后帮他参谋。

  上午阿德到集市上买了一只活鸡,宰杀放血,收拾干净,林贞贞下厨炖了香喷喷的一大锅,又炒了两个菜。

  周浩初在翰林院熬到晌午,饥肠辘辘回到家,闻到饭菜香味,大快朵颐之余嘴像抹了蜜,直将林贞贞夸了个大红脸。

  韶南调侃他:“周世叔,别光夸人啊,后院的围墙不赶紧砌起来,小心晚上再进来坏人。”

  周浩初盛了碗鸡汤,边喝边道:“早上我跟翰林院的门房老宋打了招呼,叫他帮着找个泥瓦匠,他还没回话,今天怕是真够呛,晚上我和几个同年约好了,要在太白楼给你爹接风,放心吧大侄女,那墙明后天一准儿砌好,再说哪那么多宵小,叫胡师傅和阿德夜里警醒着点就是了。”

  阿德拍着胸脯自夸:“放心吧,有我阿德在,来两个我捉他一双。”

  韶南笑笑,不再作声。

  周浩初却想起一个人来,同燕如海道:“燕兄,呆会儿我去趟东城兵马司,请一下昨天的那位齐大人,晚上他若肯到场,等散席之后你便可以趁机向他打听一下安兴的情况。”

  燕如海感动于周浩初处处为自己着想,他对今晚的接风宴寄予厚望,不但是为了结识齐大人,更想趁机了解一下诸位同年如今的情况,好安置韶南,将她留在京里。

  难得那位副指挥使齐业卖了周浩初的面子,晚上真的赴宴太白楼。

  燕如海在席上对着几位同年,颇有些酒入愁肠。

  这几位,要么家里情况太过复杂,要么交情平平,燕如海脸皮薄羞于求人,一圈看下来,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叫他托付女儿。

  一直到散席之后,燕如海和周浩初以送齐业为由套近乎,这位齐副指挥使到是给他提供了个新思路。

第18章 魏国公

  齐业肯来赴宴,便是想要结交周浩初这未来翰林,二人但有所问,知无不言。

  “安兴啊,啧,燕贤弟明显是没找对庙烧香,那破地方连死四个县令,你们都听说了吧,这第一位,迟荣,被大水卷走,等找着尸体的时候都泡烂了,留下个烂摊子,接手的县令听说能力不差,结果干了不到一年便活活累死。”

  燕如海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听齐业这么一说,原来前任们死的还不算不明不白。

  哪知道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三任县令干的时间更短,上任四个月,尸体漂在了江面上,谁也说不清楚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扔进江中。朝廷派钦差到安兴查了半年多,最后无奈定为悬案。至于你的前任,今年正月吊死在县衙,从那以后,安兴县是彻底没人愿意去了,都说那位置被老天爷诅咒,这不,吏部没办法,干脆从春闱上榜的里头直接选人了。”

  燕如海:“……”

  周浩初啧啧称奇:“燕兄,你这听起来还挺离奇刺激的!”

  燕如海恨不得给他一拳。

  “齐兄你看,我还没有合适的师爷……”

  齐业笃定地道:“难!燕贤弟你要知道,师爷和师爷之间联系紧密超出你我所想,他们是这官场看不见的一张网,好的师爷早就听说安兴是个什么情况,避之唯恐不及,消息不灵通的,你找来也不过多个吃饭的,没什么用。”

  连番打击之下,燕如海手足冰冷,己然说不出话来。

  周浩初拍拍他肩膀:“别担心,天下之大,能人数不胜数,一个合适的师爷总能找到。”

  他不想齐业继续摧残燕如海的信心,主动换了个话题:“齐兄,我昨天就想问你,段阿柱打伤的那人是什么身份,他爹段大生今天前去探看,说对方已经脱离危险,算是保住命了。只是那家的女眷有些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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