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看马鞍坐着可还舒服合适?”元琛在检查她的姿势。
翁季浓动动小屁股,感受了一番:“可以的。”
元琛一点点带着她,让她握着铁环,慢慢松开扶着她的手。
牵着缰绳:“我开始走了。”
绿墨一动,翁季浓吓得立刻弯腰抱住它的脖子。
动作快到元琛都不曾反应过来。
“就走走,不跑。”元琛忍不住嗤笑。
翁季浓被他取笑了,羞恼的说:“哥哥,你先让我缓一缓嘛!”
元琛可以想象得出帷帽下她气鼓鼓的小脸,含笑点点头。
一旁的侍卫们看着这幅场景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元琛亲自千锤百打才能当得他的近身侍卫。
他们可都还记得当初他们被折磨训练的不成人样的感觉。
果然,自己家的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要是哪天都督也对他们这么纵容,他们不仅不会感激,而且还会怀疑都督被别国探子掉了包。
翁季浓估量着自己差不多敢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了,朝元琛点点头。
元琛这才牵着马开始走:“背要挺直,腿加紧马腹,脚要在马镫上放好。”
翁季浓听着他的话一一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走了一刻钟,元琛把缰绳交给她:“拿着,不要用力扯。”
翁季浓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在元琛鼓励的目光下接过来。
“想要他开始走加速,就用小腿轻轻拍拍他的腹部。”元琛往后退了一步,把绿墨彻底交给她。
翁季浓僵硬着脖子,怕怕马腹:“绿墨,我们慢慢走哦!”
侍卫们从未见过跑得如此慢的河曲马,忍不住小声笑出来。
元琛冷着脸,眼风一扫。
侍卫们眨巴眨巴眼睛,抿唇憋住笑。
“回了康安,多加两次夜训。”元琛落下一句话之后,迈步跟上绿墨。
侍卫们:……
翁季浓驾着马,慢慢前行,等着习惯了这个马速,才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加快一点。
草原虽然平坦,但也会有凸起的硬包藏着绿草之下。
绿墨马蹄突然踩到硬包,马背也跟着颠簸起伏。
翁季浓心尖儿一颤,习惯性的攥紧缰绳,小腿敲了马腹,紧紧贴着他。
绿墨以为收到主人的指令,瞬间将速度提上去了。
翁季浓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象,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地找寻元琛的身影,僵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
元琛在后面看着她不对劲,快跑过去。
他是骑马的老手,扶着马鞍就跳上了马背,怀着她的腰。
躲进熟悉的胸膛,翁季浓扁扁嘴,松开缰绳,抱着他横在自己腹部的臂膀,她的笑臂肌肉暴起,有力的安抚住了她。
“你瞧,绿墨走的不快。”元琛除了她的帷帽,垂眸看她惊慌的小脸。
翁季浓也反应过来是她小题大做了,绿墨只比方才快了一点点,尴尬的不愿意说话。
“小怂包!”元琛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翁季浓委屈巴巴:“我就是有些害怕嘛!哥哥你又不在我后面。”
元琛坏笑,逗她:“之前期待着要学马,连早膳都不好好吃,怎么上了马又害怕了?”
翁季浓丢了面子,哼哼唧唧地说:“第一次,难免的事情,更何况要徐徐图之,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
元琛挑眉:“那还要学吗?”
翁季浓斗志被他点燃,挺起小胸膛:“这当然,我岂会因着这小小的意外放弃,哥哥你太小瞧我了。”
她的胸膛到底不像男子那般板平,看着她的动作,元琛喉结滚动,扶着她腰身的手指收紧,将她按在自己胸口,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翁季浓依赖他,软软的贴着他也十分安心,放松下来:“哥哥你再带我走两圈,我就能自己骑啦。”
半响才传来元琛轻轻的一声“嗯”。
声音低沉暧昧,性感极了。
翁季浓敏感地缩了缩肩膀
第16章
三天一晃而过,春芜将行李收拾好,转头一瞧,发现方才还坐在帐内的翁季浓忽然不见来了。
匆匆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帐子。
石枫正守在帐子外,见她行色焦急,拦住她:“出什么事了?”
“你瞧见夫人了吗?”春芜这才记起他在外面,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有他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石枫笑着说:“阿郎带着夫人去马厩了。”
虽然翁季浓的马术学得不怎么样,几天下来也只能驾着马慢悠悠的走,但是她与她的马儿感情十分好,将要离开这儿,她最不舍的就是绿墨和红梅了。
翁季浓摸摸绿墨的耳朵,再摸摸红梅的鬃毛,最后微红着眼,可怜巴巴地看一眼元琛。
元琛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在临走前特地带她来这儿再看看他们。
小娘子从来到他身边,到如今,都不曾求过他办过什么事。
只是康安草原虽然辽阔,但都是些男人,不好让她练马,沉吟片刻:“等我们走了,让薛进派人把他们送回武威。”
翁季浓瞬间喜笑颜开:“那我回去就写信,让元伯把家里的马厩修缮一番。”
见她笑了,元琛压在心里的那颗大石头也挪开了:“好。”
“我的绿墨和红梅,哥哥的红枣就不会孤单啦!”翁季浓踮起脚尖,小脸亲昵的蹭了蹭元琛的肩膀。
元琛嗤笑,那里是陪红枣,是陪她吧!
拍拍她的小背脊:“快,回帐篷换衣裳,准备回去了。”
马厩里味道大,在里面待一会儿,身上就会被染上味道。
翁季浓与马儿玩的时候是真的开心,但每次回到帐内立马就会把衣裳换去。
翁季浓点点头,朝马儿说:“等以后我的马术精湛了,一定带你们踏遍草原,外面可漂亮了……”
元琛低眉,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她喜欢这片草原就好。
在马场耽误了一会儿,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队人才出发赶回去。
回到康安草原的时候,天已大黑。
-
夜晚冷,风又大,元琛早已适应这儿的天气,怕翁季浓受凉,回了帐篷就让侍女熬碗姜汤给她喝下。
元琛看她精神尚好,才略放下心。
结果入了夜,刚睡下没多久,翁季浓就有些不舒服了。
“头好疼,肚子也好疼,浑身都难受。”翁季浓恹恹地倒在元琛怀里,黛眉轻蹙,平时红润的唇瓣有些发白干燥。
元琛心道她这还是被风吹着了,手背印了印她的额头,不曾发热。
不免有些后悔,就不该纵着她,由着她整日里骑在马上吹风。
赶忙吩咐秋梨去请了女医。
元琛是习武之人,身上热,翁季浓紧靠着他倒是缓解了身上的难受。
胳膊环着他的腰,往他身上贴了贴,小腿巴住他,忽然身体僵住。
苍白的小脸上忽然浮上两片红晕,神色蓦地尴尬起来,揪着他的袖子:“哥哥你先出去,让,让春芜进来。”
元琛心里正自责着,哪里肯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没事,我陪着你等医工,放心,不会有大碍的。”
翁季浓默默数了数日子,越发觉得不对劲。
更怕他待在这儿了,伸手着急地推他:“哥哥快出去吧!”
元琛不敢对她用力,八尺高的大个儿被她推起,无措地站在塌前,看她脸色浮上不正常的红潮。
语气却严肃起来:“有什么不可让我知道的。”
翁季浓尴尬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心一横,眼一闭:“是女儿家的事情,哥哥就快别问了。”
那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
在外面的春芜听到动静,掀了帘子进来,恰好听到这话,一瞬间就知道发生怎么了,夫人的小日子可不就是这几天。
她们从小贴身服侍翁季浓,翁季浓的小日子,她的身体变化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
元琛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沉着脸,实在有些凶悍骇人,不过春芜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家的娘子,也不害怕。
只屈膝道:“阿郎把夫人交给婢子,夫人先前这种情况,都是婢子处理的。”
以前还出过这样的事?
他的妻子莫非有什么隐疾?
元琛压下心里的疑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去外面坐着,有什么事,叫我。”
翁季浓只能点点头。
等着他一出去,春芜就上前扶着翁季浓去了净室。
重新回到榻上的时候,秋梨也带着女医工杏娘过来了。
“我们夫人之前来小日子的时候都不会像今日这么难受,还请您帮夫人看看,”春芜想了想又道,“这几天,我们夫人还外出骑了马。”
翁季浓被养得精细,从小到大甚少生病,小日子也是十分准时,且并无腹痛等问题,万不会像今日这般。
杏娘看着相貌不显,只是清秀端庄,二十多岁,不过还是梳着女儿家的发髻。
杏娘闻言点点头,坐到塌前的杌凳上,示意翁季浓伸手,给她把脉。
这期间元琛又进来了,一直锁着眉头,站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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