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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你不要跑! (漂浮的行灯)


  底下的两人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南煌趴在墙头,忽而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喵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泛漪的耳朵里。
  程安亭不晓得这是南煌在叫,泛漪却知道。她遽然惊醒,抬头循声望去,看到南煌在夜色里闪着荧光的双眸,从轻飘飘的云端乍然摔落到地上。
  羞死人了!
  “我先回去了!”她红着脸抽回手,不等程安亭再挽留,就跑进了集芳堂。
  程安亭只当她是害羞,并不没做他想。他笑着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方钻进马车回程家。
  明若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隐约听到泛漪房间传来的开门关门声,心头更是烦乱。
  泛漪这不经世事的小白莲,莫不是真的一头栽了进去?人妖殊途,相恋必遭天谴,她这样一个惨烈的例子摆在眼前,她就一点儿都不怕么?
  当年她被桃木剑插进心口时,差点儿就魂飞魄散化为一团飞灰,泛漪的修为比那时的她不知要浅薄多少,她当真不怕死?
  明若柳烦躁想着,干脆披衣出门,也不顾是不是三更半夜,敲响了泛漪的门。
  “来了!”泛漪轻快答应一声,赶过来拉开了房门。
  泛漪笑容满面,春情无限,明若柳一眼就明白她和程安亭已经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才回来?”她意味深长地问。
  泛漪脸面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明若柳打量地看她一眼,放低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是妖?”
  泛漪一愣,脸上的笑意刹那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你呢?”她无措地反问明若柳。
  明若柳是会选择告诉顾琢斋真相,还是会选择隐瞒?
  明若柳岂止只有她是妖这一件事要告诉顾琢斋,顾琢斋要是知道他是江焕的转世,而江焕曾与她又有一段铭心刻骨的旧情,还不知会如何做想。
  在见过银梦的下场之后,她不得不考虑更多。
  她活了几百年,与人痴缠的妖也见了不少。发现枕边人是妖,有被吓得失心疯的,有薄情寡义一走了之的,再狠毒些,直接害命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她不觉得顾琢斋会手起刀落地砍掉她的脑袋,但他读书读得心眼那么实,怕是无法承受这样惊骇的消息。
  日子过得好好的,忽然告诉你天天和你在一起人的都是妖,谁也受不了吧?
  她紧锁眉头,心乱如麻道:“瞒吧。瞒得了他一世,那最好不过。瞒不过,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泛漪向来以明若柳是从,听她如此说,连忙点了几下脑袋。
  被程安亭表白心迹的那一阵狂喜退去后,她现在只觉得如履薄冰。
  她也害怕让程安亭知道她是妖。程安亭嫉恶如仇,爽朗坦荡得如天上朗朗的明日,她虽自认是个从未做过坏事的一个小妖精,但毕竟妖非正道,她害怕程安亭接受不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拥有的幸福实在太脆弱了。
  中秋之后,顾琢斋对明若柳的态度急转直下,又变成了客气疏离的模样。明若柳先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心情不好,她主动示好过两次,见他依旧那般冷淡,也当真生了气。
  两人冷眼相对,互不搭理,铺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南煌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凡事皆高高挂起。泛漪心里着急,她两头劝,两头都讨不得好,只能无奈闭嘴,去向程安亭诉苦。
  明若柳心里不痛快,便想着法儿挑顾琢斋的刺。顾琢斋交上来的画,她总要鸡蛋里挑骨头,打回去让他重画。
  她明摆着为难人,就等着顾琢斋受不了和她把话说开,不想顾琢斋却是沉默地一忍再忍,由着她折腾。
  这日明若柳在前院铺子里照顾生意,言老又来登门买花。他这些日子来得勤,与集芳堂众人已经颇为熟悉。
  他见明若柳脸色不豫,笑眯眯地凑上前去问道:“明姑娘,谁惹你生气了?”
  明若柳撑着下巴噼里啪啦地打算盘,头也不抬一下。
  “谁说我生气了?不想笑罢了。”
  言老脾气甚好,被她这话堵了个结实也不生气。他还想再劝劝,顾琢斋拿着一幅画,掀开前铺的门帘,从后院走了进来。
  “言老,你来了。”顾琢斋见到言老来了,惊喜地对他行了个礼。
  言老慈祥笑着点头回礼,明若柳面无表情地咳了一声,正眼也不瞧顾琢斋一眼。
  顾琢斋朝言老尴尬笑笑,将手里的画轴递给了明若柳。明若柳展开画轴,不过扫了一眼,就冷冰冰地说:“花色不对,重画一副。”
  这副画顾琢斋已经画了两遍,明若柳刁难得厉害,他禁不住变了脸色。
  “还有事么?”明若柳一挑眉头,不耐烦地问。
  “没有了。”顾琢斋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卷起画轴二话不说回了画室。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和小柳闹别扭,程安亭携媳妇前来发糖!
  程安亭:顾兄,你这样不行的。谈恋爱不能瞻前顾后,最重要的是打!直!球!你看我打直球,马上就有媳妇了吧嘿嘿嘿。
  泛漪:羞涩ing
  顾兄:……(我也想打,可是作者不让)
  明若柳:我就喜欢瞻前顾后的要你管啊!闭嘴泡你的妹别管我们!


第53章
  明若柳同顾琢斋闹别扭,言老瞧着气氛不对,站在柜台前不敢说话。明若柳维持着冷若冰霜的表情,待顾琢斋掀帘子进了内院,方烦躁地一把推开算盘。
  她有气没处撒,抬眼看到言老打探的眼神,当即不客气地问道:“你老人家有事吗?”
  没事就别在这儿瞧热闹了!
  言老被她这没事找事儿的气势震住,他抬手慌张指向里间,“我找他还有点事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说毕,他不给明若柳说话的机会,赶紧溜进了后院。
  顾琢斋回到画室,将画随手扔在书桌上,烦躁地用手撑住了脑袋。明若柳明摆着和他过不去,这画他就是再画一百遍、一千遍也无济于事。
  “顾小子,在忙啊?”
  听到言老的声音,顾琢斋抬起头,见言老站在门口,忙将他请了进来。
  画室里有张小圆桌,专供客人谈事的时候用。平常无人来,顾琢斋习惯把颜料散放在小圆桌上,好随取随用。
  顾琢斋忙着收拾小桌上的颜料盒,言老踱到书桌前,展开刚刚被明若柳打回的画。他对照着摆在桌前的那盆九节兰看了半晌,不解道:“你这画画得挺好呀,形意兼得,哪里花色不对了?”
  顾琢斋倒着茶,听到言老如此问,不由苦笑。
  “我惹明姑娘生气了。”他轻声说着,将茶盅递给了言老。
  “哦?”言老坐下,啜口热热的茶,觑他一眼,取笑道:“你这么温和的性子,也会惹人生气?还是惹那姑娘生气?”
  “言老,你不要再取笑我了。”顾琢斋烦恼至极,根本笑不出来。
  言老爽朗笑了几声,和颜悦色道:“我老是老了,但在某些事情上,亦是过来人。你若是愿意,将烦恼讲给小老儿听,小老儿乐意为你排忧解难。”
  顾琢斋性格内敛,就算心里有什么苦处,最多也就是和程安亭抱怨几句。程安亭这半月来春风得意,和泛漪蜜里调油,他不想用自己的烦心事打扰他,便一直一个人闷闷不乐。
  言老慈祥和蔼,两人相识虽然不过一月,但隐然已经引为了忘年交。言老既有如此好意,顾琢斋也不欲对他隐瞒。
  话到嘴边,他不知如何开口,迟疑半晌,最后化成了声无奈的叹息。
  “慢说,慢说。”言老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派从容。
  顾琢斋喝口茶,理清了一下思绪,问道:“言老,您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您曾问过我,为何要呆在这个小地方,而不去考画院吗?”
  言老点点头,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顾琢斋难堪地皱了一下眉头,将实情和盘托出。
  听毕,言老拈拈花白的胡须,觑了觑顾琢斋,犹有几分不解。
  “就算你三代不能入仕,可这和你跟明姑娘闹别扭又有什么关系?明姑娘剔透聪慧,可不是会在乎这些东西的人。”
  顾琢斋烦乱地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衫,低声道:“她不在乎,我在乎。我连给她一个安稳富足生活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诶!”言老对他这话颇不苟同,“莫欺少年穷。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早了些。”
  “我在京中几十年,你祖父当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管他新党旧党,十几年过去,早已时过境迁,无人计较。你虽说被褫夺了科考的资格,但你要真的想要想办法,也不是无路可走。”
  程安亭和顾琢斋说过同样的话,并且向他暗示自己可以帮他从中周旋,但顾琢斋一直无法接受他的好意。这样大的一个人情,他怕他日后还不起。
  顾琢斋沉默着不说话,言老人情练达,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和蔼笑笑,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顾小子,你晓不晓得这镇上来了个大人物?听说那人是从京中画院退下来的,还曾经教过当今天子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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