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副将, 不如我们先回碑亭吧,这里四周鬼气弥漫,怪恐怖的!”一个百夫长经不住这阴森的气氛, 不禁问道。
云青晟听罢, 看了这个百夫长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捆着的几个盗墓贼,“也好, 把这个个人带回去, 做这种有违王法之事,就让小王爷来处理吧!”
地上的几一个人当然能看出来云青晟是这几个人的头, 见他如此而道, 心里也清楚自己一旦被带走, 掉脑袋是迟早之事,如此,可便宜了自己的同伙, 想着, 心有不甘,于是道:“你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并非诈尸, 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 这死人可比活人安全得多!”
“不是诈尸那是为何?”
“想必是我的同伙拿到宝贝,想让我们拉他上来呢!不信你们仔细听听?”
听罢,几个百夫长将信将疑,于是,聚到洞口,竖着耳朵分辨着,良久,其中一个百夫长取出羽箭对准洞口,大声而道:“里面是谁?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甭开玩笑了,牛头哥,这洞里冷飕飕的!快把绳子扔下来把我拉上去,宝贝都到手了!”这次声音比之前更大,想必是洞里之人离洞口走得更近,所以听得也更加真切!确定了刚才这个盗墓贼的话,云青晟示意两个百夫长将绳子扔下,将洞中之人拉上来。
拉上来的这个盗墓贼还未站稳,便被一把长剑抵住咽喉摁在土丘上。继而听见一个略显柔和的声音而道:“你别怕,我们是昊月军,奉旨护陵的,虽然你们私自盗墓被逮一正着,但如果你听话按我说的做,我们自然不会将你们送官,如果你们心存侥幸,有所隐瞒,掉脑袋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语调虽然温和,却带着官家的威严。
听罢,几个盗墓贼面面相觑,看着云青晟几个人好一阵才无奈问道:“你们真是昊月军?”
“你不信?”云青晟说着,一步上前,蹲在四个盗墓贼前面,“信不信出由不得你们,被绑成这般,还能逃了不成?”
“那你想怎么样?我带上来的东西也被你收了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想不出来你既然不把我们送官,这又是要为何?难不成你们想私下这些宝物?……”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青晟用剑抵着肚子,沉声而道: “再说话我把你扔回地宫!”
这个盗墓贼看了云青晟一眼,刚好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在微暗的夜光中也如寒星般清亮。虽然这几个人没有穿军服,但是说话做事跟普通百姓并不一样,他们自然也能猜出这些人所说的不假,刚才的狠话,无非是探探口风,还没说完便被噎了回去,现在哪里还敢多言半句?他盗墓也不是第一次,心里非常清楚,在这个世道,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得多,特别是这些武将,现在正逢乱世,一言不和将你剁了弃尸山野也无人可知。想到此,不禁浑身一颤,赔笑道:“这几位军爷,刚才是我不懂事乱说话,几位爷别往心里去,我也知道私盗皇陵是砍头的大罪,可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要不,谁能干这损阴德的事?这地上的袋子是我从下面带上来的,里面还有一些大件,我拿不了,如果几位爷想要,我现在下去拿上来。就是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我吃饭,您可别把我送官,成么?”
云青晟看着这个人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唇边不禁泛起一丝讥笑,于是蹲下来打开地上的袋子随意翻看了一下,具都是一些小件的金玉石器,虽然不能说件件价值连城,但也是做工精良,选材讲究之物。
“这是长陵没错吧?”云青晟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个盗墓贼一眼,若有所思而道。
云青晟虽然看着秀气温和,但眼神却异常犀利,再加上他旁边的几个百夫长具都生得一身横肉,而且面容冰冷,眼含杀气,这几个盗墓贼早已被吓得后背阴冷,于是回道:“是长陵,但这座墓在长陵外道,又在风水墙边上,虽是陪陵也是不得宠的妃子或是皇子公主,东西自然不多,而且,我进去发现,我这不是头一份,这个地宫早被人盗过了,我也就捡了点剩,不过,我想死人身下应该还有一些,要是你们觉得少了,我下去把这尸骨拖出来,把身下的也捡干净了,你们看如何?”说话间,异常忐忑,频频地看着云青晟。
“下去就不必了,我们昊月军奉旨护陵,大军不日便道,现在这种情况,我想就算有人想打这皇陵主意,也得掂量掂量。不过,我也没打算放了你们,带着这些东西跟我们到昊月军营走一趟!”
这几个盗墓贼一听说要去昊月军营,吓得顿时一愣,而后几乎同时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军爷饶命!”
“我又没说要杀你,求饶什么?”云青晟一皱眉,沉思片刻道:“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你们没有性命之忧,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只好将你们送官了,我再问你一句,这算不算皇陵?”
“这……这自然……自然是要算的。”
“既然是皇陵,你们胆敢故作非为,肆意盗掘,按我朝律法,那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说,如果你听我们的话,跟我们回昊月军营,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嘿嘿!勿需我多说了吧!”说话间,把手里拿的一方玉印翻过来仔细看了一篇,眼角微眯,突然换了一种漫不经心语气,“你说这个墓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可能是位公主,里面就她一个!”云青晟的话让这个盗墓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迷惘而道。
“你可怜她一个人孤单?要不你们去陪她?也省着连累了你们家里人!我想你们干这种事情,家里早有心理准备,就这样消失了也不会让人奇怪不是?”云青晟虽然说的温和,却让几个盗墓贼感到一阵渗入骨髓的冰冷,瞬间身子如抖糠一般,“军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去哪就去哪!”说着,还不停地磕着头连连求饶!
“早想明白不就好了嘛!把他们几个都松了吧,谅他们也不敢乱跑!”说着,转身看了一眼盗洞,又道:“找块大石头将它封上吧,别到时我们还没移防过来又被人摸了!”
……
听完云青晟所述,溪玥不禁点点头,神色严峻而道:“有劳青晟贤弟!就目前看来,这前朝皇陵已是众人眼中的肥肉,我们不取,迟早也是别人的盘中餐!并且圣旨已下且情况紧急,一会我和暮羽哥哥去会会你们领回来的几个人,明儿一早,还得有劳贤弟您,带着一部分兵将先行移防云州,密切监视这皇陵的所有动静,在我们移防之前,不能再有任何皇陵之物落入他人之手,发现可疑之人一律给我绑了,听候发落。”说完,溪玥看了一眼秦暮羽,见他只是微微颔首并不说话,于是又道:“不如我们先去会会这几个人?”
“好!”云青晟脸呈兴奋,激动而道。
听着,秦暮羽也抖了抖袍服站起来,“走吧!”说完,率先而出,走入苍茫夜色中……
这几个盗墓贼跟着云青晟回到昊月军营就被关押在一顶军帐中,心中正惶恐,却见门帘被挑开,三个年轻公子依次而入。
虽然除了云青晟,其它人并不认识,但见三人具都气宇不凡,想必也非等闲之辈,而且见云青晟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已然猜出七分,于是,不等来人说话,其中一个盗墓贼便道:“想必您就是昊月军的统帅,昊月王爷了吧?我这一路都想不明白,您既撞破我们所行不轨之事,却为何只是将我们带到此处而不报官法办?”
溪玥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发问,心中微微一愣,之前以为这些人胆小怕事,行为猥琐,如此一来竟然对他刮目相看,于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道:“你猜得没错,我就是皇甫少烨。至于为何将你们绑到此,我一会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想问你们的是盗此皇陵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
确认了溪玥的身份,这几个盗墓贼更加不敢怠慢,“我之前跟这位军爷说了,谁也不是天生愿意干这种事,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吃饭,谁会干这种损阴德之事?不过,我们也不敢瞒您,我们确实是计划了很久才敢干,也都是动了一些陪葬陵的小墓,大的我们是想都不敢想!”
“你们对古墓的葬式和构造有研究吗?”溪玥坐在几个盗墓贼对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想到溪玥会这么问,这几个盗墓贼也是瞬间一愣,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缘由,眼里也泛出一丝鄙夷,“你们不是护陵吗?不会也想打皇陵的主意吧?!”
“这你何须多虑,你只须回答我的问题!”语调也由原来的漫不经心变得凌厉起来,听着,这几个盗墓贼再也不敢打听,而是乖乖回答溪玥的话,将自己心里装的那些本事都倒了出来,溪玥听着,也不时微微颔首,“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昊月军的一员,你们忘记以前家中的一切,认真做好眼前交给你们的事情,该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不要打听!至于你们的家人,请放心,我等会代为照顾!”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其实觉得如果不是命运使然,云青晟还是很不错的一个富家公子,满腹才华胆识过人,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