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奕安贤弟心中烦闷,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想是不胜酒力,迷糊了心智,他平日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请诸位谅解一下!”听闻华服公子一行不再追究,纪修宁也连连赔礼解释,随后抱着溪玥朝客栈二楼的客房走去,刚要上楼,见掌柜欲言又止,于是又道:“我知道刚才他们打烂了你的一些桌椅板凳,我先将贤弟送到楼上歇息,再下来,你看需要赔多少银子,我们自然不会少你们的!”
看到有人买单,店家掌柜微微舒了一口气,“两位公子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我本不应纠结,但小本生意实在赔不起!所以,多谢公子理解!只是,有些话我本不应说,但想想两位公子也是品行高洁之人,这位公子不知何事如此买醉,看他年纪应该不大,长此以往人就毁了!”
听着,纪修宁点了点头,“谢谢掌柜提醒!他如此,我也非常焦急,但是,他所遇之事难以纾解,麻醉对他来说可能才不觉会那么痛苦,放心吧!我会开解他的!谢谢掌柜的!”说完,纪修宁抱着溪玥疾步上楼……
纪修宁把溪玥放到床上,看着一脸醉态的她,微微摇了摇头,盖好被子,便要离开,刚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修文,停更一天,后天继续。即将完结,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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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议论纷纷
纪修宁看着搂在腰上纤细修长的手指, 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掰开溪玥的手,转过身来, 将身前一脸醉态的人往外推了推, 谁知道那家伙更是变本加厉, 整个脑袋都凑过来,压在纪修宁的胸口上, 反复磨蹭,不亦乐乎。
看着眼前清秀白皙的脸庞,双眼紧闭, 纤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紧贴在眼睑上, 卷翘而浓密,微红的醉颜相当诱人,纪修宁看着, 心思微动, 微微垂了垂眸,揽着溪玥的双臂不禁收紧……
纪修宁和溪玥只隔着很近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似乎都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而溪玥仿佛感觉到纪修宁的悸动, 突然猛然抬头,微垂的额发都被甩到一侧,眼晴忽然睁开直直地盯着纪修宁, 如墨的黑瞳很是漠然, 甚至呆滞,明显一副醉酒过度的样子。
溪玥的脑袋如浆糊一样, 怎么都想不起来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是秦暮羽, 又好像不是,不过做梦嘛,终究不太真实,迷糊着,喃喃而道:“暮羽哥哥你又调皮了……不要乱动,只是想抱抱你!抱抱……”说着,侧了脸,继续贴在纪修宁身上……
被溪玥这么一折腾,纪修宁也瞬间清醒,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顿觉羞愧不已,于是兀自摇了摇头,轻轻掰开贴在身上的溪玥,重新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虽然知道溪玥听不见,还是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
昱日醒来,头痛欲裂,宿醉的滋味并怎么好受。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能清楚地听清客栈大堂内众宾客的喧闹,溪玥侧了侧身,撑着床坐起来,环视了一圈,感觉纪修宁并没有房内,于是猛地后仰重新躺回床上。这一连串的动作,溪玥突然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觉得一阵一阵痉。挛得难受。
犹豫片刻,溪玥起来推门而出,兀自下楼准备找点可以吃的东西。可是,刚走到一楼,却能感觉四周投来许多莫名的目光,溪玥不禁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虽是粗麻布衣,却还算干净整洁,甚至月白色的宽袍上没有染上一点污渍,看着,溪玥摇了摇头,自顾坐到一张空桌上,叫了一个酱牛肉和一碗水酒。
“这位客官,不是小馆难为您,是您那位同伴特别交待,如果客官下来了,吃食白饭可以,水酒一概不给!”小二说着,从手臂拿下一条白棉布,擦了擦已经很干净的桌子,又道:“那位公子也是为您好,您看在这得有十多日了吧,您日日买醉,身子哪里吃得消?昨晚要不是那位乔公子回来得及时,您还不知道被那白家的两位公子揍成什么德行呢!”小二说着,低首环视了一圈,“公子可要小心了,这白公子也是我们这小馆的常客,小心在这里碰上他们!”
“我昨晚怎么了?我一点都没有印象!”溪玥说着,脸上有点僵,扫眼看了一圈屋内,突然发现,这么久了,居然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看来真的是日日宿醉,于是自嘲地笑了笑,又道:“那你先给我来一碗清水粥和咸菜什么的,这个可以吧?”
小二点点头,笑着应道:“这是自然,乔客官说公子你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能耽搁,如果喝多了,恐招来什么罪?……让我想想……”小二说着,手上动作一滞,停了片刻,又道:“对了,他说是欺君之罪!哎!想是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不管如何,公子少喝点酒是好事!”说着,微微点头,转身往后厨而去。不一会,端出一碗温粥,盛好在碗里的粥看起来瓷白细腻,溪玥看着,不禁胃口大好,迫不及待地吃了两口,软绵绵,谷香浓郁,清淡适口,入口即滑,胃里也顿时舒服不少。
“知道他去哪了吗?”溪玥一口一口的吃着粥,目光有点短滞,看着眼前晃动忙碌的身影而道。
“刚才那些话都是客官出门前嘱咐的,他没说去哪,我们也不敢问啊!”小二看了溪玥一眼回道,皱了皱眉,显出一丝疑虑。
两人说话间,又进来几个人,看了看屋内,径直走到溪玥的桌前,“公子不介意拼个桌吧!”
溪玥抬眼看了几个人一眼,懒得理会,淡淡一笑,并不作答,算是默许!
“你什么身份啊?我家爷跟你坐是抬举你!昨儿把桌子撂了,把我家爷新裁的衣衫都毁了,爷也没说什么!瞧你那衣衫,一副寒酸相,装什么清高!”为领的白衣公子倒没说话,但旁边跟着的家丁许是昨晚被纪修宁收拾得有点不甘,扫眼没见纪修宁在场,便特意把话说得难听,想借此激怒溪玥跟他动手,以解昨儿的憋屈!
溪玥听着,并不生气,微微一笑,“公子好性情却养得下人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出言不逊,迟早会给你招来无妄之灾!”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应道:“公子的话在理,是我太宠他们了,待回去家法伺候让他们长长记性!”说着,坐下来静静地看了看溪玥,刚好与溪玥的目光相遇,却并不回僻。
“公子这样看我作何?我脸上有脏东西?”溪玥不喜欢别人这样看她,有点不悦。而白衣公子被人提醒,霎时间有点尴尬,于是别过眼,垂了垂眉,略显歉意,“刚才唐突了,公子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好奇,齐王太子殿下的事也算是曲折,但无论如何,齐国屠我交城可谓让人发指,所以,我等议论这齐国相关之事也不奇怪,但不知为何公子听着却如此气急?难不成公子跟齐国太子有何交情才会醉酒也不忘护着他?!”
“公子有没有听过好奇心害死猫这一说?”溪玥心里烦闷,并不想多话。
“你这人!说你清高你还真当自己是及弟的士子啊?我家公子跟你客气是敬你是读书人,你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装给谁看?我看你就是齐国的奸细!待我告知我家老爷捉你去见官,看你怕不怕?……”
“游李!不许出言不逊!”白衣公子脸上有点挂不住,看得出来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
“游李?有理?!这名字取得有意思!我看他并不怎么“有理”!”溪玥说着轻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思忖了片刻,又道:“我等与齐国为何起的争端,知道吗?”客栈南来北往的宾客甚多,是打听的好地方。
“还不是见我大燕在北面取得了顽胜,他自己跟匈奴也是不和,又害怕我等跟匈奴过分亲近反而会攻他,也便先下手为强!……”
白衣公子话还没说完,邻桌的一个身着镖局长衫的中年大汉却打然打断他的话,“齐国狼子野心,想必不是我们与匈奴修和的问题,那是早有预谋!要不我等也不会节节败退,连丢三城!”
“已丢了三城?”溪玥蓦然一惊,脱口而出。
“可不是?!听说这马帅也是没经验,上来就按兵书所言,扎寨应佑倍山陵,前左水泽,在地型恰好的齐南山脚安营,不料齐国绕过齐南山和屯城直接攻打离得较远的燕水边的光城,我燕国大军离得较远,欲救而不达,被齐国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我们的光城,好在他们这次没像交城那样屠城劫掠!……”
这话一说开,众人便像开了闸的水,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停。有的说齐国下作,也有的咐呵马帅的无能,总之吃了败仗,语气总是有点埋怨,众人正议论着,原本坐在窗户边的一个年轻人拿着自己的酒菜坐了过来,道:“你们不觉得这次昊月王爷有点奇怪吗?按理说齐国太子死了,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他了,可他却跟没事人似的窝在白鹿关不回来,难不成他不想给齐国太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