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迟归还是一身布衣青衫,时雾笑道:“师父,你这幅模样,哪里像是要去逛花楼的,重新换一套吧。”
说着她找了套锦衣华服出来,“师父你换这套。”
鹤迟归望着那套丝绸的月白色勾云纹袍,想都没想一口拒绝,“太过年轻的颜色,为师不适合。”
时雾:胡说,你不是最爱穿白色的吗?
劝了半天也没成,她最后重选了一套玄色如意纹长衫,鹤迟归才堪堪妥协,两人准备好后,他带着时雾翻墙出了城主府。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丧尸,难不成柳如烟开始收敛了?
穿越了数条小巷,来到那间最深的巷子,尽头巷尾处,是座颇大的院落,院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
鹤迟归敲了敲门,有道沧桑的声音问:“是怪物是人?”
“若是怪物,怎会承认?”
紧接着院门便被打开,原来门后是个老大叔,看来一直在守门,见到他们两人:“两位面生的很,从来没有来过?”
“有人介绍来的。”鹤迟归念出那两个侍卫的名字。
他们被迎了进去,院子里看上去很普通,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带他们来到后进院落,进了间偏僻的房,拉开地下室的门,带他们走了进去。
下了数级阶梯,再穿过条回廊,眼前赫然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台上是舞姬们轻歌曼舞,台下是男人们醉生梦死。
还有些男人边看着舞姬表演,腿上也坐了个美人,时不时轻捏重掐几把,等美人娇笑声响起,被撩拨得不能自已时,便一把抱起美人,往更深处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在满是怪物的琼州城地下,还有着这种满室旖旎的香艳场景。
穿金戴银的老鸨见到他们,谄媚着问:“两位公子,是要饮酒赏舞,还是寻欢作乐?”
饮酒赏舞应该就是在大厅坐着,喝着酒看看台上表演的舞姬,压根得不到什么信息,时雾想都没想,“寻欢作乐。”
“小公子真有眼光,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顶顶好的,包二位满意。”
他们被带到另一间安静的厅内,接着有数十位姑娘被带了过来,见到他们,姑娘们都有些失望,在心里暗暗吐槽。
一个是有些娘里娘气的公子,一个是面容敦厚的老实人,哪还会有像方才那般玉树临风的公子,笑起来迷死个人,让人忍不住都要把身子挂到他身上去,死在他怀里。
时雾让她们一一介绍自己,她们面上明显带着不情愿,有个胆大的吐槽:“有什么好介绍的呀?二位公子看中谁,直接带回房里便是。”
鹤迟归掏出一整锭金子,老鸨的眼睛一亮,直接从他的手里抢过那锭金子,怒骂道:“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公子让你介绍就介绍,还敢顶嘴,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
金子的魅力果然无穷,姑娘们两眼跟着发光,一个个争先恐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有些比较含蓄扮成大家闺秀模样,有些魅惑如火不停在抛着媚眼,还有些胆子更大的,把身子都贴了上来。
鹤迟归不动声色地避开,时雾跟他截然相反,不仅不拒绝,还调笑着捏了捏脸,沾到一手胭脂后有点嫌弃,又往腰间摸了几把,把胭脂蹭回了她们纱裙上。
姑娘们都介绍完毕后,时雾指了指最开始那个吐槽的,“就她吧。”
看着她的年纪最大,嘴巴也厉害,刚才巴拉巴拉讲个不停,知道的肯定比其他姑娘多。
老鸨笑道:“小公子真是有眼光,我们的兰兰阅历丰富,可是最会伺候人了。”
时雾挑完之后,老鸨又问:“那这位公子呢?”
鹤迟归直接道:“不用了。”
老鸨心下了然,“原来两位公子,喜欢一起玩啊。”
时雾望了眼僵住的鹤迟归,讪笑着解释:“我兄长跟我素来亲近,我们走哪都是要一道的。”
老鸨已经见怪不怪,何况只要一个姑娘就能得到这锭金子,这可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那个兰兰也笑得比谁都欢,“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跟她来到间僻静的房后,兰兰刚把外衫给脱掉,时雾饶有兴致地看着,鹤迟归面色不为所动。
兰兰见他们就这么盯着她,于是柔声道:“要不然,奴家先给二位公子跳支舞助助兴?”
“不用跳舞了,来这边坐着。”时雾拍拍身边的凳子。
兰兰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娇笑道:“没想到两位公子这么直接。”
等她坐定后,鹤迟归神不知鬼不觉,用结界封印了整个房间。
时雾开始盘问她:“这家花楼,是什么时候开的?”
兰兰捂嘴笑:“两位公子还问这个。”
时雾不悦:“让你回答你就回答。”
“哎呀……小公子别生气,我们这呀,十多年前就有了,一直在地底下,很多公子都爱来我们这……”
“你来了多久?”
兰兰回想了番,“算起来,该有七八年了。”
“那你最近,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还能有什么异常?不就是被尸变搞得人心惶惶,不过转念想想,也是因祸得福,现在男人们想要寻欢作乐,只有来我们这处,比往常生意好了许……”
时雾皱眉打断:“你可有听说过,开胭脂铺的柳如烟?”
“哎呀,怎么能没听过呢?我还在她那买过胭脂呢,好用是挺好用,可是后来,听说会让人面容溃烂,我便再也不敢用,直接把那胭脂给扔掉了,还好奴家用了没出什么事。”兰兰心有余悸拍了拍胸。
“你用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没有啊,好用的紧。”
时雾更进一步:“会不会出现,洗不掉胭脂的情况?”
“怎么可能呢?那都是天然的花汁做的,用水一洗就没了,不瞒二位公子说,有一回奴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当时泪水就哗啦啦从眼里直流,把我的妆都给哭花了,那折磨我的客人一见,提上裤子就没了兴致。”兰兰说完还噗嗤一笑。
时雾忍住笑意:“你讲话果然风趣。”
“哎呀,多谢小公子夸赞,这眼看着良辰美景,还不如早些……”
“不急。”鹤迟归摆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
时雾拿过金子在她眼前晃悠,“外边那锭金子,你是要跟妈妈分成的,但是这锭金子,可是完全属于你。”
兰兰两眼放光,“二位公子还想听什么?奴家保证有问必答。”
时雾加重语气:“你最近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兰兰想了想,道:“大概也就只有我们的花魁凛月,她一开始卖艺不卖身,死活都不愿接客,但自从尸变这件事过后,她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开始夜夜接客,挣了好多银子呢,看得奴家眼红的紧。”
时雾好奇:“你们的花魁多少银子一夜?”
“哎,她的身价可贵了……但是男人们,都愿意死在她身上,不过说来有些奇怪的是,男人们进了凛月的房,出来虽然都是满脸带笑满足的很,可只要来过一次的,就没再见到过第二次。”
时雾跟鹤迟归对视一眼,问题想来就是出在这里,这个花魁身上肯定有文章。
鹤迟归施法结印,一道白光钻进兰兰额心,接着解除结界,她捧着那锭金子,喜笑颜开走了出去。
时雾压低声音问:“刚才,是篡改了她的记忆吗?”
鹤迟归眸色一深,转眼温和笑道:“瞒不过你。”
时雾喉咙一紧,惊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鹤迟归当初,就是这么篡改她记忆的。
她状作轻松道:“第一次见到,有点新奇。”
“不必大惊小怪,日后只会见得更多。”
第 24 章
他们走出房间后,老鸨迎上来问:“两位公子可是对我们的兰兰不满意?”
时雾懒洋洋打个哈欠:“皮肤有点松弛,仔细一看,眼角也有细纹,还是找你们的花魁来吧。”
老鸨面露难色:“凛月她……现下不大方便。”
时雾直截了当:“管她在接谁的客,你带我们去便是。”
老鸨眼睛骨碌碌地打转:“哎呀……这可真是叫人为难。”
鹤迟归二话不说,又掏出了锭金子,丢到了老鸨怀里,看的时雾都有些眼红,妈呀,鹤迟归这么有钱的吗?简直就是挥金如土。
鹤迟归看出她的想法,眼神明晃晃告诉她,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别惦记了吧。
老鸨收好金子,笑得老脸皱在一块:“我只带两位公子去凛月的房间,但是她愿不愿意接待你们,以及原先那位公子,肯不肯让出凛月,要看你们自己如何协商了。”
时雾见她话说的圆滑,气的牙痒痒,收了钱不干事?正想让她把金子还回来,鹤迟归已经应声:“好。”
时雾:“……”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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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最深处的房间,这时老鸨敲了好半天门,才有人磨磨蹭蹭来开门,“敲什么呀?正忙着呢。”
一打开门,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呈现在眼前,她的脸是清丽那一挂的,施着薄薄的脂粉,眼中秋波盈盈,婉转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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