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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有好女 完结+番外 (南方赤火)


  “别这么看我。”
  他遮住她的眼,唇瓣再次贴过来,她在翻江倒海的掠夺中几近窒息,颈后一阵发麻,指甲在他背上划出深深的印迹。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开,他毫不停歇,吮着她的耳垂:“罗敷,你是不是以为像我这样的人,都是没有心的?”
  黑发凌乱地铺在枕上,衬出一片冰玉裁成的肌肤。他细细端详着她紧闭双目的脸,手指从肩头滑向腰侧,刁难着每一寸最娇柔隐秘的地方,她终于绷不住啜泣出声,在他怀里抖得像秋天的叶子。
  “所以,你便可随意去惹去伤,然后一走了之不用付任何责任?”他摩挲过她沾满泪珠的脸颊,眸中溢出极致的酸楚,“可是我告诉你,如你这般……就算我没有心,也无法不痛。”
  罗敷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他光裸的胸膛烫得像烙铁,心脏在里面缓慢地搏动。
  双膝被分开,她无措地环住他,急切地哀求道:“你别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王放霎时清醒了大半,喘息着撑在她身子两侧,可那股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静止了几刻,喉结上下滚动,又重新低下头吻去她的眼泪。
  “阿秦,别离开我。”
  她的灵台突然回光返照般清明起来,哑声道:“我不在,你会娶安阳做皇后么?”
  王放望着身下褐色的眼睛,心底的苦涩如海潮将他淹没:“是。”
  罗敷嘴角翘起一个虚弱的弧度,“那也不至于没人嫁给你。现在多我一个,不算多。”
  他如遭了一盆冷水淋遍全身,以额抵额,咬牙切齿道:“罗敷……我甘拜下风。”
  她正觉得可以松口气,心头却倏然一凉,最后的束缚被揭去。紧接着他柔软的唇就落了下来。她惊叫着掐他的脊背,最后连呼喊也没力气了,徒劳地承受他放肆的折磨。
  他的指尖擦着火苗,她被灼烧得难受,头也昏昏沉沉。他撷住她的腰,坚硬地等在外面,眼神是温柔的,言语也是温柔的:
  “别怕。”
  罗敷没有听见。
  “笃笃笃!”
  敲门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响了起来:“熊孩子!师妹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咱还要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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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个内容提示非要字数比原来多只好再感谢一遍订阅的凯妈Rainbow小高楼小L还有喜欢发感叹号的那谁……


第140章 皇后
  水漏滴滴答答地响。
  罗敷警惕地望着他,眼睛里全是泪。她的双手被扣在被单上无法动弹,只能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压抑抽噎。
  黑暗中,那银色的水光一闪。
  王放捏紧她的手腕,面色阴沉至极,偏偏不识好歹的大嗓门又传了进来:
  “大晚上梦游呢!师妹?”
  徐步阳和明绣心急如焚地在门口跺脚,他当然听到他师妹的惊叫了,胆子小不敢进去当炮灰,就只能装作不明就里,捂着小侍女的嘴期望不速之客网开一面。明绣愤然瞅着他,他呯呯拍着门,硬着头皮嚷嚷:
  “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你吵到主人就不对了……”
  “滚。”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边怒气从门缝里溢出来,徐步阳一个激灵。
  他咽了口唾沫,觉得里面应该不会再有兴致发展了,冲明绣打了个手势,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敲木头:
  “师妹呀我这就走,你安静点。”
  徐步阳转头压低嗓子,异常严厉地对小侍女说:“没事儿了,明早你家女郎起来,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里头的人是咱们惹不起的,知道不?”
  咚咚的声音叩在罗敷心上,她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没抖着嘴唇叫出声,就又被他堵住。
  王放待脚步声消失,才放开她的唇,嘴角一抹血迹滑落。他看着她很久,那些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的手指移到她冰凉的手背上,罗敷下意识瑟缩回去,全身紧绷。
  “和我在床上的时候,不要想着别人。”
  昏暗的月影铺在榻上,她脸血色褪尽,黑发在他身下羸弱地散开,如同深海里的水草。
  他的眼眸没有一丝亮光,每一寸触碰都让她害怕得几乎崩溃。罗敷徒劳地看着他越来越近,心脏反而安静得像死人一样,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我说过,谁都可以指责我,你也可以,谁都可以恨我,但你不能。”
  王放的目光落在她破损的指甲上,背上一阵阵凛然的刺痛。他在她惊惧的眼神里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抚过去,动作温柔。
  “罗敷,你看,就连现在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我比你更怕。”
  他在她的胸口深深烙下一吻,堆雪似的肌肤上呈现嫣红的印记。
  罗敷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感到他抵在腿间的东西又坚固起来,吓得抬膝就是一脚。王放没料到她还能爆发出力气,冷不防被她使出全力凶狠地顶在腰眼上,一个重心不稳竟然从低矮的床沿翻了下去。
  她听着咕咚一响愣住,成……成功了?没人压着她,她飞速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连眼睛都没露在外面。
  王放半跪在床边,额上冒出青筋:“罗敷,你等着。”
  她不知在被子里听到没有,他冷冷地咬牙道:“总有一天你会……”
  一根长条形的东西从被子缝里扔出来,软软地搭在地毯上。
  是他束中衣的腰带。
  王放恨不得把她直接摁在被子里掐死,半晌才平静下来,扶住前额长叹一口气:
  “对不住,以后不会这样了。罗敷,你执意不想要我,我也没有理由抓着你不放,是不是?”
  他窸窸窣窣地捡起衣裳穿好,“我累了,你爱怎样就怎样罢。”
  被子皱巴巴地卷成一团,王放松松披上袍子,伸手搁在圆滚滚的被面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不会再来见你,”唇畔的血腥味顺着舌尖弥漫到喉咙里,苦涩难当,他极低地说:“你……放心。”
  罗敷环抱住自己,置若未闻。
  吱呀的关门声让她心弦一断,钻出脑袋埋在缎面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得脱力时,抬头在朦胧中看见满地惨白的月光,映得屋子宛如一个冰窟窿。
  水漏还在不知疲倦地响。
  她抖抖索索地摸到贴身衣物,借着窗口微弱的光线打量,他留下的痕迹冠冕堂皇地摆在身上,不堪入目。左右是睡不着了,囫囵套着小衣下来翻箱倒柜地找高领裙子,不然明日……明日她不想走出这个房间了。
  罗敷脑子里全是乱的,找完了裙子就这么在床上呆坐了半宿。
  残夜未尽,星旋斗转,暮春的水汽从高高的树梢缠绕而下,沾湿衣角。
  屋里没有亮灯,相邻的两间房也寂静得像无人居住。王放独自站在风里,剔透月光渐渐染透他的鬓角,空中凉意漠然。
  密密匝匝的榆钱流苏似的垂在枝叶间,他靠在树干上微微仰起头,这一刻月如珪,露如珠,光阴却忽已迟暮。
  *
  绥陵最大的酒楼灯火通明,贵宾们举着酒杯旁敲侧击地谈生意,觥筹交错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公子如今掌着七分盐利,咱们这些乡巴佬可不得也沾一沾光,哈哈……”
  方琼放下青瓷盏远眺窗外,远处清溪绕城,在消退的夜色里粼粼闪动。绥陵城外是宽广的江面,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群山之间几座烟墩,静静蛰伏在高地之上。
  “越王殿下把公子当成自己人,这黎州的盐价越涨越高,不知南安那边能拿到多少利润啊?”一个商人看他始终心气平和,试探着问。
  其余人都怪他没眼色,却暗自欣喜终于有人做了出头鸟。城中风传这位京城来的方公子要抬盐价,是和越藩约好的,两人分摊民脂民膏,引得百姓们不满的情绪日益翻倍。
  方琼笑道:“自古商家纵有权贩盐,却没有定价的理。这儿离朝廷数千里远,越王殿下让方某行个方便,也不好推辞,幸蒙圣上宽仁,各地巡查御史们倒也没将方某这个先例上报天听。”
  本地的商人们知晓再问不出什么,但越藩和方氏做了交易是肯定的,遂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另一人关切问:“公子带了几人回去?可要某等顺路送一程?”
  方琼了然道:“诸位好意,方某心领了。从这里到园子不过两柱香的工夫,不至于半路被哪位劫富济贫的侠士劫了去。”
  众人说笑完,各自散了去。
  街道上的店铺才刚刚开张,路上没有行人,只几辆骡车停在路边准备拉客,车夫困倦地撑开眼睛拦住几名商人。
  方氏的马车紧挨着石阶,长随引江先是看了看周围,而后一脸肃然地请公子上车。
  方琼失笑:“你也觉得我独自出来十分危险?想来我跋扈的名声已经传到京城去了。”
  引江策马疾驰,抹去汗水道:“公子真是不在意名声,老爷要晓得,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您唱白脸。”
  方琼看着晃动的车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托腮笑吟吟道:“不出三日,我就该下台看他们演了,到时候辛苦的也不止我一个。”
  到了园子门口,守门的小厮眼见是他,忙不迭殷勤地跑前跑后端茶送水。方琼一概拒了,脱下石青外袍挽在手上,径直往月亮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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