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曳轻轻一笑:“你莫逞强,没意思。”
说着,放开手,继续握住她的手,越握越紧,到了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停了下来。
房间里面依旧是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子有些痛哭的啼哭声和男人令人作呕的□□浪语,莲曳却沉默了下去,蹲在墙角不说话,耶溪也陪他蹲下去,房间里面声音慢慢淡了下去,莲曳才开口,面无表情。
“里面,我娘。”
耶溪不说话,莲曳继续:“我在这里,听了十四年了,你看,这地上,都被我坐出个坑了。”
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蕊娘啊,都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看你是越来越可口啊。”
女子轻轻的说着什么,耶溪和莲曳听不清。
“真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儿,宝贝,下次再来啊。”
“对了,你那个宝贝儿子呢?我看看,听说长的越发标致了啊,哎呦哎呦我错了,不过你好歹让我看看吧啊。怎么说……我也是他便宜爹啊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不堪,耶溪拉住他:“我们不听了好不好,回去吧,我想喝水。”
“受不了了?”莲曳面无表情。
“不是我,”耶溪眨巴眨巴眼睛:“我怕你受不了。”
“我有什么受不了?”莲曳笑容依旧,还是起身拉住了她,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破屋子。耶溪脱了脏衣服,明白了什么:“那个,你天天让小荷打扮的脏兮兮的,是为了保护她吗?”
“废话,”莲曳倒重新倒杯水:“这里,喜欢孩子的客人们多的是,你应该庆幸,你生在那么好一个家里。”说着,摸摸她的脸:“他们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又白又嫩,多好。”
“我是豆腐吗?”耶溪弱弱开口:“那你呢?你生的这么好……”
莲曳收回手,站直身子,修长的身姿挺拔如莲,他眼里波光潋滟:“是啊,我生的相貌好,在这烟柳巷里,都说我以后是这哥儿馆里的花魁首呢。”
“这里是烟柳巷,不是瞻华衢,大小姐。”
耶溪陷入了沉默,她想起来二皇子,二皇子生的相貌也是昳丽无双,但是都尊他是皇室仙容。莲曳比他,分毫不差。
烟柳巷,帝王家。
多么讽刺。
耶溪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那个人说,有人要包了……”
莲曳倒了杯茶,清雅容颜氤氲在清香里:“你爹。”
哐当一下,耶溪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她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他…你!”
“单轻舟,”莲曳浅浅的品了一口茶,有些玩味的看向她:“难道不是你爹。”
“我去找他!”耶溪一下子慌了:“不行啊!你怎么能…”
“没用的,”莲曳笑的有些残忍的意思,用极致温柔的语气开口:“没了单大官人,还会有赵财主,还会有李员外,还会有颜将军,知道吗?”
耶溪一下子愣住了,莲曳摸摸手心的血痕:“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青楼逛了逛就忘了吧,好好当你的大小姐,金玉满堂,富贵无双。”
“等等,”耶溪突然坚定的拉着他:“你想不想,离了这里。”
莲曳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回家了,你爹过三天就要来接我了。”说着,低头一笑,笑的灿烂无比,俊雅的面容染上一丝妖:“你说,要是你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便宜爹爹,我帮你杀了,你会不会恨我啊。”
耶溪已经顾不得出冷汗了,泪水一下子冒出来,她是真的心疼他,说不出话,她哪里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罪魁祸首。
“你还心疼你爹啊,那么个不是人的玩意。”莲曳有些不满,嗤笑一声,伸手摸摸她的脸,耶溪感觉他手好凉,一股血腥味瞬间传到她鼻子里,眼底一抹红惊痛了她。
“我不是!”耶溪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你信我一次可以吗?”耶溪语气愈发焦急:“三天!三天……两天!不不不,一天!你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我帮你出来。”
莲曳笑容一下子隐去,恢复了面无表情,他静静的看着耶溪哭完,开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小姐。”
“你才九岁,帮的了我什么?”
“好好回去吧,别来了,做你的大小姐,以后别接近我这样的人,脏透了,从心肝里面就烂掉了。”
耶溪忍住泪,顾不得别的,一下子抱住他,抱的紧紧的,莲曳是直接愣住了,下意识的不是推开她,而是反手也抱住她。抱的紧紧的,仿佛他们应该这样,从未分离。
“你相信我,好不好,你跟我回家,我帮你出了这地狱。”
“三天。”
莲曳看着她水洗过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开口。
“好。”
等你,三天。
第10章 顽劣少年书斋闹嚣
跑回南府,耶溪被抓包了,南笙提溜着她微笑:“你们这些大公子大小姐的,是没有爬过墙,觉的新鲜吗?”
耶溪哑口无言,只能求饶,二姐看到耶溪泪汪汪的被拎进来,吓了一跳,也向南笙求情,南笙对文嗣音温润一笑:“无事,去罚跪个把时辰便好了。”
然后耶溪就被踢到小院子里面罚跪了,一进院子,就看到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
秦书辞,秦书旻。
他们两是秦家的公子,大公子秦书辞便是把她推下水的罪魁祸首,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据说是妾生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二公子秦书旻则是二姐的未婚夫,然而他嫌弃二姐容貌,宠妾灭妻,前世害的二姐郁郁而终,耶溪看到他们两个就来气,一个白眼翻过去不理他们。
同样跪着的秦书辞闻得脚步,脊背一直,一看到是耶溪,又松下去,戏谑一笑:“哟,小耶溪?你怎么也来了?”
耶溪面无表情,哼一声,跪的离他们远远的,南笙吩咐看他们的婢女:“照顾好文三小姐,莫让那两个泼猴欺负她。”
泼猴秦书辞抗议:“你才泼猴!”
南笙一走,秦书辞原形毕露,笑着使唤婢女:“好姐姐,我渴的很,给我杯茶呗,可怜可怜小的嘛。”说着,向婢女抛媚眼:“好姐姐嘛。”
秦书旻看不下去,羞怒开口:“秦书辞你闭嘴,别丢脸了!”
婢女红了脸拿茶给他,秦书辞得意洋洋:“你要脸啊,你就没茶喝。”说着看向耶溪:“你要不要啊?”
耶溪不理她,秦书辞趁着婢女不注意往她那里挪过去:“你跪的,疼不疼啊,叫声秦哥哥,给你个好东西。”
耶溪一个白眼翻过去,看见秦书辞从裤腿里面掏出两块厚布来:“垫着,别跪伤了。”
耶溪只觉的那布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气的脸蛋发红冒烟,哪里是什么布,明明是女子们来月事用的月事带!
“可好用了,垫起来贼舒服,又不容易被发现,”秦书辞催她:“垫你膝盖底下,我亲弟弟我都舍不得给,给你了乖。”
耶溪气的别过头不看他:“你滚!禽兽流氓!”
秦书辞一脸无辜:“我哪里流氓禽兽了,好妹妹你别冤枉我啊。”
秦书旻黑了脸:“秦书辞!你就知道偷奸耍滑,看…看我回家不禀告母亲,打不死你!”
秦书辞撇撇嘴:“怎么了,小少爷?你也忒老实了吧,你膝盖不疼吗?”
秦书旻咬牙切齿:“废话,那个,是什么东西?”
秦书辞坏笑一下:“好东西。”
“你老实一点!”
“好东西嘛,罚跪用的宝贝,宫里面传出来的!”
“赶紧给我!”秦书旻低声催促。
秦书辞突然大叫一声:“好嘞!”
婢女听得吵闹,又走了过来,秦书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月事带塞到他怀里,然后规规矩矩跪好,婢女看到秦书旻来不及藏好的东西,尖叫一声,哭了起来:“流氓啊!”
秦书旻百口莫辩,气的脸色铁青,知道手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前就要打秦书辞,秦书辞笑着躲开:“以下欺上,亲弟弟欺负大哥啊…”
几个家丁过来,看到秦书旻手里面的东西,脸色由黄到红又到白,抓着秦书旻就走,秦书旻气的直蹦直跳,秦书辞笑的肚子都疼了,趴在地上捂肚子,耶溪看到秦书旻吃瘪,心里也开心起来。
秦书旻一走,秦书辞又闲着无聊,凑进耶溪:“我说,你怎么病一场,跟变了个人似的?”
耶溪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谁知道秦书辞继续:“以前你黏我的紧,天天哥哥哥哥的喊的甜死人,现在看到我都不理我了,你还在气我不小心推你?”
耶溪被气的没毛病,懒的理他,秦书辞叹口气:“怎么一病,就傻了呢?话都不会说了。”
“走开!”
“你放心,病傻了,哥负责,等你及笈了,我娶你哈。”
“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嫁你,”耶溪气呼呼的站起来就跑,她宁愿罚跪一天也不愿意和秦书辞在一起待一下子,跑到南笙的房间,耶溪气的忘记敲门,一下子推开门,愣住了。
南笙坐在自家二姐的旁边,手把手的教二姐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