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闻言满脸震惊,只听得刘氏继续道,“如果你不信可问问当年接生的婆子,你以为白曦言真的是不足月早产儿?不过是我怜悯,没开这个口罢了。如今,你还是狠不下心?”
白洵闻言便怒了,他从未想过白曦言会不是她的女儿,而这些年,苏暮清那人一面用解药威胁他,一面说白曦言是她的女儿。
他就说,怎么可能一次她就怀孕了,而且他根本没有动过她的感觉,原来是早就珠胎暗结!
当下,刘氏见他动摇便直直朝外吩咐了去,“来人,将二夫人绑了带过来。”
白洵闻言皱眉,“你打算如何做?”
“你直接用白曦言威胁苏氏便是,看她到底是要解药还是要女儿,至于白曦言,呆会哄哄她便是了,直接说朝廷下旨要的是她。若是违抗圣旨,不仅太傅府不保,连她母亲也会难逃一死。她这些年不是一直想给她母看病吗?你就许了她,会找最好的大夫。若实在不行,就来硬的,看她到底是不嫁,还是不要她母亲!”
刘氏说得狠厉,好似这么多年的情分一点都不讲,白洵倒是皱眉,“那定远侯那怎么办?”
“定远侯又没见过白曦言那丫头到时候将我们婉儿嫁过去便是,婉儿可是我们白府嫡女,难不成还比不过她一个庶女了?”
白洵闻言便觉颇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当下大手一挥,此事便定下了。
···
破旧小院内,斜开盖的棕瓷药罐“咕噜咕噜”响着,腾起层层水汽,却有扇火蒲扇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白曦言打量着小院,有些破旧的门扉,稀稀拉拉的摆放着些木质家具,虽有些被磨得发白,却是十分整齐干净。
这便是她前世初来这时呆的小院啊,她当初怎就那般单纯,分明这么多破绽,她怎就偏偏信了白婉心,信了白婉心真拿她当姐妹,信了白洵真拿她当女儿。
记得前世初来乍到,还没弄清什么情况,便被白洵一阵忽悠,说什么全福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系挂在她一人身上,说什么他人微言轻抵不过那丞相府的施压。
而她最后亦是为了替阿娘治病,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入了皇宫,从此以后一心就在穆临渊身上,没了自我,到头来,不过只是笑话一场。
对了,阿娘,怎么没有看到阿娘。
白曦言突然心头一紧,脑中似划过什么,阿娘本就重病,怎么没在房中?她本就无父无母,幸得前世初来有阿娘陪伴,虽只和她相处了几日,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也是为了救治阿娘的病,她才最终答应入宫,可如今,阿娘怎么不见了?
白曦言急步迈出院落,挨着四周便寻了起来。
“阿娘啊,这一生什么都不希望,就希望我们曦儿能健健康康。”
“只要曦儿幸福,阿娘就算死了也甘愿。”
“你是阿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阿娘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对,就是这一句,即使过了那么久,苏暮清说这一句时的决绝她依旧感觉历历在目。
好像自那天以后,直到她踏入花轿,都没见到苏暮清的踪影,父亲只道阿娘病了,在调养,来不了。
如今看来,阿娘的消失,绝非那般简单,她前世怎就那般无知大意,如果这一切都是白洵算计好的,那么阿娘很有可能不是在什么调养,而是被他抓了起来。
白曦言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阿娘是她活下去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有事。
···
后府花园内,一众花团锦簇,香竹掩映间,似悉悉索索传来细碎的声音。
白曦言心头本来就急,当下想抓一个仆役询问,谁知人没待她开口,那人便如风般隐了去,神色避之唯恐不及。
而其他人远远见着,也皆是绕道而走。
白曦言皱眉,难道她有这般吓人?
心头疑惑间,便听见那假山后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还传出女子的娇唤声,那唤声…
白曦言呼吸猛的一窒,分明是“救命”无疑。
☆、第 6 章
因着前世学武的原因,她的听力极好,远远便听见了廊下有婆子碎嘴,“可怜哟,不知又是哪个院的丫鬟,又要被白白糟蹋了。”
“谁叫人家是少爷,哪是我们管得着的,万一运气好便抬作小妾走运了呢。”
有一婆子说着便欲走,却被另一婆子推攘了一把,“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谁不知道夫人为了少爷能娶个好亲,如今连明面上的通房丫头都不给个名分,更别说这随意玩玩了。”
“那倒真是可怜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听说若是扰了少爷好事,隔天就要被卖出府去。”
婆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白曦言却是听得分明。少爷?难道就是她那不学无术,长相肥腻的纨绔大哥白钟书?
耳畔,女子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满是绝望,白曦言却是越听越耳熟。
这个声音…
白曦言下意识便朝那边靠拢,入目处,一个肥头大耳眼睛小得似绿豆的油腻男子正将一个柔弱女子压在假山上,手上扯衣服的动作不止。
白曦言却是在看见那女子的面容后,身子微颤,倒退一步,眼神怔怔。
那是,春朝…
“小姐,如果不是你懦弱无能,不管不问,让我被欺辱也无处可诉,如果不是你,春朝不会走到这一步,春朝恨你,春朝恨你…”
女子凄厉控诉的声音声声在耳,话落后撞柱而死的满脸血痕,死不瞑目的模样历历在目。
下一秒,白曦言不知哪里起的愤怒,握紧拳头,大跨步上前,一把将那男子拉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间,一拳便揍到了他的脸上。
男子吃痛退后两步,似没反应过来般,怔愣一瞬,在看见来人是白曦言时,怒声喝到,“白曦言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打老子?”
说话间脸上肥肉乱颤,恶心至极。
谁知白曦言在触及他的衣襟时,整个眼眸瞬间一缩,顿时煞红,尽是嗜血,也没听得他说什么,捏紧拳头便是再次直直打了上去。
那衣襟,那花纹,分明是秋辞死时紧紧攥在手里的绢布纹路,当年,此缎是她亲赏给太傅的。
想到此处,白曦言胸口似闷着一口气,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晃影直直便再朝他脸而去。一拳不够,再上一拳,直直将那人踢到假山上才直直罢休。
而那肥猪依旧不讨扰,撑着便欲站起身来,摸了摸唇角,一双小眼睛尽是狠光,威胁开口,“贱人,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呆会连你一起上。”
说着整个人都朝白曦言扑了上去,而一旁才回过神来的春朝,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直直操起地下的花盆便对着白钟书背上砸了下去。
白钟书脸似疼痛的扭曲成了一团,本就小的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线,转头直直便是恶瞪着春朝,春朝似被吓到了,手上一抖,花盆落地,哐当作响。
而白曦言却是趁此时一个闪身到了他的跟前,狠狠扭上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向后一搬,一脚便直直朝他后退蹬去,白钟书吃痛一声跪在地上,肥胖的身躯砸起一阵尘土,直直入了他的口,而他却仍是丑眉倒竖,恶声喝道,“你这个野种,贱人,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下一秒,白曦言手上的力道更是加了加,直直将他脖子向后一勒,“你说谁是野种?”
“哦哦…啊~疼”
白钟书一阵嚎叫,脸上呈现猪肝色,扭曲难堪,却仍是不松口的喝道,“我娘说了,你就是你娘在外面跟别人生的野种,你最好识相的快点放了老子,老子高兴兴许还能把你和你那丫鬟一起纳了,否则,你就等着被我娘扫地出门吧。”
白曦言有一瞬间的震惊,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转瞬在听见他的后话后,又想到秋儿临死前的那番模样,心中怒气腾涌,手一扭,便将他掀倒在地,直直便踩向了他的下体,脚下力度狠绝,丝毫不手软。
叫他色心不死,叫他害死秋辞。叫他染指春朝,白曦言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饶是脚下人大声呼喊,疼得嗷嗷直叫,她也没有停下。
远处,过路的仆役仍然是远远绕开,只道是今日他们少爷玩得有点开。
身后春朝却是缓过神来,连忙拉住了白曦言,神色慌张,“小姐,使不得,小姐,他是大少爷,我们快走,我们快走,不然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曦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退下了脚去,地上的人连忙连滚带爬的翻身起来,奔着肥墩墩的肉捂着下面便朝远处嚎叫奔去。
“小姐,我们快走,小姐。”
春朝似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拉着白曦言的手便欲要走,白曦言却是看着她的模样一阵回不过神来。
前世,春朝便是因为被糟蹋,所以才一直受制于白婉心,才会背叛她,才会替白婉心监视她的吗?
“小姐…”
春朝的声音更大声的从耳畔划过,白曦言被惊醒,顾不得多想,直直便对她嘱咐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在院里等我,待我寻到阿娘,便去同你汇合,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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