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没有对不起我?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南安公主叫嚣着:“你若是不信,让太医过来诊断!!”
很快,便请了太医过来了,太医诊断时,驸马何凌坐在远远的,黑着脸,南安公主也一脸不快。
“太医,如何?”身边的嬷嬷赶紧上前询问一句,生怕太医被南安公主和驸马给吓跑了。
太医沉吟片刻,才说:“这......公主的脉象像是有孕......”
南安公主拿眼瞪何凌,太医又接着说:“可这脉象不是真有孕了,倒像是吃了什么药,才导致的,这是假孕。”
嬷嬷一听,不得了了,竟然还有人下药了,赶紧将最近南安公主吃过的、用过的东西都拿了上来,很快,太医便查出来了,就是前几日的糕点,是驸马何凌带回来的糕点,据说这里头加了点假孕的粉末。
南安公主一脸错愕地看向驸马何凌,驸马何凌站了起来,瞠目结舌,“不是......我没有!!”
“公主,这事咱们还是回禀皇上,查清楚吧?若真不是驸马.....”其实嬷嬷话里头的意思却是若真是驸马,也好找皇上做主啊。
南安公主不舍地看向驸马何凌,可到底还是爱惜自己的小命,只能狠心点了点头。
驸马何凌露出了就要吃了南安公主的目光,甩袖离开。
很快,驸马何凌被上策军的人带走了,广博侯夫人过来后,得知事情的前后,一下子就晕了,醒过来之后,便拉扯着南安公主哭诉,让南安公主一定要保了何凌出来。
南安公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信谁。
这样纷纷扰扰过了两三日。
南安公主也亲自去牢房中看望过何凌,何凌却总是背对着南安公主不见。
静淑晚上与卫均用膳时也说了起来,“驸马何凌,真有这胆子?”
“吃这个......”卫均替静淑夹了一块嫩嫩的肉。
静淑咬了一小口,吃下后,缠着卫均讲,卫均放下筷子,“你这么关心别人?怎不关心关心我?”
“人家哪里没有关心你了?”静淑放下筷子,走进了里头,好一会,才出来,拎着衣裳,“看,这是贴身衣物,特意给你做的,嬷嬷说了,这衣裳,都得我亲手做,不许我假手于人。”
静淑抖了抖衣裳,卫均瞅了一眼,快速将碗里头的饭都吃了,擦了嘴巴,漱口后,问,“你吃饱了么?”
“饱了。”静淑奇怪卫均怎么突然不找茬了。
却见卫均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后,走到静淑面前,弯腰一把将静淑扛在肩头,往里头走去,边走边说,“既然是公主殿下亲手做的,那......公主殿下......帮我......”
“试试,合不合身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76章 该如何
次日, 天刚亮, 卫均就醒了, 今天他当值。
他轻手轻脚地将窝在他怀中的人儿松开, 又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臂膀, 翻了身子, 下了床榻。静淑朦胧间感知到了那一团暖的消失,嘤嘤了两声, 似乎想抓着卫均不放, 卫均正不知所措时, 她却一伸手, 抓住了枕头,团了团,紧紧搂住了。
卫均在府邸上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从来都不用小太监和小丫鬟服侍, 自个亲手到外头打了水,趁着朦胧的天色, 搓了脸, 清醒了不少。
进了屋子,从衣柜里头随意抓了一件衣裳就穿上了, 进宫当差都是那些规制的服装, 一点都没有吵醒静淑。
卫均穿戴完毕后, 走过床榻,看着幔帐里头的静淑背影,便上前一步, 撩开了幔帐,静淑还张着手脚团团裹着被子,小鼻子露在了外头,他不由得伸手点了点,又轻柔地捏了一下,静淑扭了下头,似乎在睡梦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番作怪下来,卫均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过了一个时辰,静淑才醒,扔掉了怀里的枕头,捋着头发直愣愣地坐了起来,眼瞅着白日光天了,赶紧从床榻上下来。
听到里头动静的卫嬷嬷领着丝竹进来,一番洗漱过后,卫嬷嬷亲自挑了衣裳递给静淑,静淑面容红润,眉眼间流露出了那一抹娇艳,更别提昨儿卫嬷嬷在门口守着,生怕其他丫鬟奴才路过,窥探得知里头的动静,可是废了不少心。
如今见静淑的好气色,哪里不知昨儿被疼爱过了。
等着吃过了早膳,卫嬷嬷支使了丝竹到小厨房去看着,见了外头没有丫鬟奴才盯着,关上了门,走近了静淑身边,静淑诧异地瞅了一眼,问:“嬷嬷怎么了?”
“公主,您这几日气色好了不少。”卫嬷嬷意有所指,静淑愣了下,想起卫均这几晚的荒唐,不由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卫均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卫嬷嬷比较好吧?
静淑只能找了借口,“可能最近这几日,吃食好吧?我胃口也不错啊,嬷嬷,要不小厨房的赏赐点?”
卫嬷嬷听了,知晓静淑这是帮卫均遮遮掩掩,便跪下了,诚恳地说出了自己深埋许久的秘密,“奴婢先给公主请罪。”
“嬷嬷这是为何?”静淑惊了,伸手要去拉卫嬷嬷,卫嬷嬷却摇头不起。
她虽然后来一心为了静淑公主,可也知当年她也是怕在刘太后面前露出了马脚,趁着静淑公主这样僻静的去处,刘太后也不会去管服侍静淑公主的人来历,因而才疏通了关系,让自己能够顺利去服侍静淑公主。
对于卫嬷嬷来说,至少在一开始,她服侍静淑公主的心......并不是那么纯。
“公主,老奴在宫中待了很多年了,先帝还未建朝时,老奴就在宫中服侍前朝的贵人了。用了如今人的说法,老奴是前朝的旧人。”
“当时老奴的老主子在老奴年幼时买了老奴,费心尽力教导了一番,才将老奴送进宫中,为的就是帮助当年必然会进宫的主子。”
“后来主子又命老奴看着小主子。”
“如今老奴的主子早就在多年前仙逝了,老奴为了不被发觉自个的来历,这才去服侍了公主您。”
“是老奴对不起您。”卫嬷嬷跪下磕头。
静淑看着卫嬷嬷,听着那一席掏心窝子话,想着重生前卫嬷嬷对自己的好,如今也是丝毫没有二心,“嬷嬷,不管以往您为何到我身边,但在服侍我的时候,尽心尽力,从来都将我放在心上,这就够了。”
“嬷嬷说这些话,可是认了小主子了?若是嬷嬷想回到故主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等等,我得让卫均给我物色个靠得住的嬷嬷才行。”静淑略微带着歉意解释。
卫嬷嬷摇头道:“老奴是认了小主子了,可老奴不走。”
“啊?”静淑吃惊了,难不成卫嬷嬷想要夹在新旧两主子之间进退不得?
“老奴的小主子便是驸马爷,也就是卫均卫大人。”
“这真是赶巧了。”静淑呐呐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卫嬷嬷颔首,她也觉得无巧不成书,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布了个局,想来想去,也禀明了卫均,卫均也查过,还真是巧了。
“当时老奴认出了小主子,得知小主子是太监总管,老奴日夜都睡不着,深觉得辜负了旧主所托,每日都跟在油锅上煎一般,很是难受。”
“可是......后来老奴知晓了,小主子是为了保命才装作太监。”卫嬷嬷小声说出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静淑羞红了脸,大致能猜出她想说什么了。
“公主,其他人并不知小主子并不是太监,若小主子不是太监的事被揭穿了,那可是要斩首的。这几日看着公主与小主子如此恩爱甜蜜,老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以后的小主子有望了,可惊的也正是如此。”
“若是公主怀胎,小主子该如何是好?”
静淑一听,也知晓其中的重要程度,便伸手去扶卫嬷嬷起来,“嬷嬷想得很是有理,等驸马回来,自是与驸马好好说说。”
她甚至可以想到,若是她跟卫均说不许他晚上胡闹了,卫均定然是不肯的。昨儿卫均睡前还小声在她耳边叹着如此美食,恨不得日日夜夜同食。
这厢琴瑟和鸣,南安公主却每日阴沉着脸。
这几日都去了牢狱中见了驸马何凌,驸马何凌却一次好脸色都没有给,不,压根就连脸色都不让她看。
她也进宫求了周太妃,让周太妃出面求情,不管如今调查得如何。
可是周太妃却拒绝了,狠狠骂了她一顿,“你是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了么?若是何凌胆大包天,真是要害你,你说你有几条命?周家有多少名誉、皇家有多少尊严,都被败坏得干干净净了!”
“可是,何凌他......他很宠我的,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一切都是误会,我相信何凌。”
“你相信?你相信还让人去拿了何凌?”周太妃拍着桌子,她也不想这点子事就闹得人仰马翻,多少人家出了这种事,不是想方设法盖得严严实实,可她倒是好了,全都掀开来了,就生怕其他人不知道,多少茶余饭后的事,都聊着南安公主和驸马,就连每隔几日见后宫太妃太嫔们,她总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在看笑话。
特别是见到薛太妃,更是觉得丢人。
南安公主本来就觉得委屈,被周太妃骂了一顿,更是怒气冲天了,回了公主府哭了一顿,放了狠话说不管何凌了,可是到底还是舍不得,又巴巴地去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