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心头开始狂跳了,手心冒汗,却装作镇定。
卫均微微弯下身子后又直起来。
双腿比静淑还细,静淑不由得内心升腾起了小嫉妒。
很快,就全都解放了。
静淑捂住了双眼,卫均朗声笑着打趣:“不是要看么?”这是怕了不是?
听出了卫均话里头的潜台词,静淑立马将手放下来,抿着嘴唇,“看了看了。”静淑瞅着,好似上头还冒着一丝热气。
静淑发觉眼儿还有些许猫腻,露出了点白。
“如何?”卫均挺了挺,问,“看到的可还满意?骗你了么?”
静淑瞅了瞅,又偷偷儿将册子拿起来,翻开看了看,“嗯......应该没有骗......就是......”就是,是个庞然大物啊。
静淑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把所有的气都洒在了庞然大物上了。
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册子,伸手轻轻一拍,“都怪你。”
卫均被拍得有些突然了,物件抖动了一两下,静淑吓得缩了缩脖子,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会动!!”
当然会动了。
“不能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静淑扁着嘴巴,委屈地说着。
见静淑小可怜模样,卫均只能引导静淑了。
“不许拍,不然我要罚你哦。”
“你可以轻轻地摸一下?”卫均建议着,满眼都带着诱哄,静淑愣了下,这样可以么?
好玩......
静淑如此想的。
卫均气喘吁吁,感觉好似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他自是想不管不顾了,可是静淑受不住,他只能暂且忍耐了。
此时,南安公主府邸,南安公主晕倒了,奴婢们请不了太医,只能去外头请了郎中过来,郎中上门诊断了一会,最后拱手道喜,“恭喜了,夫人这是有了喜脉了。”
奴婢一听,赶紧送了郎中出去,又派了人在前头等着驸马何凌,想着驸马何凌一回府,便能报喜。
南安公主幽幽转醒时,奴婢喜出望外,将好消息告知了南安公主,南安公主摸着腹中的小儿,笑着道:“果然是个孝顺的,在我肚子里就能帮我出力了,你偷偷儿进宫去,给母妃送了口信,让母妃替我求情,皇上这次就算想幽禁我,广博侯也不乐意吧?”
小皇帝刚得知南安公主幽禁的事儿处理完毕了,后脚周太妃就跑过来哭了,从先帝在时说到了她管教不严,最后才使出杀手锏,南安公主有了身孕,可幽禁不得。
若是周太妃爽快地说,小皇帝还能舒坦些,可她弯弯绕绕不说,最后还用腹中小儿威胁皇帝,他听着不快,却还是下了令,让放人了,可是脸上却挂不住了。
宫中周太妃以及宫外南安公主都如此没有眼色,这股子怒气,自然是要往周宰相和周家发的。
广博侯嫡次子何凌,半夜才从外头回来,刚进了前院书房休息,听得小厮来报,说是南安公主有了身孕,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反而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第75章 合身不
静淑这夜睡了个好觉, 睡前还被卫均训斥了许久, 说来说去都是她不信他, 不爱惜自个, 连替她上药都动作重了一些, 说是要让她好好记住这次教训。
想着卫均在皇宫中对她那样温和, 如今板起脸来教训自个也有些许凶悍,让静淑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昨儿临睡前, 静淑听了卫均絮叨, 说是南安公主已经被幽禁了, 小皇帝特意替她出气的, 让她在府上多休息几日再出门逛逛。
静淑蹭了蹭卫均,连连点头,能够坑到南安公主,她义不容辞啊。
手里头拿着梳子, 自个梳着发尾的毛,眉眼间带着愉悦, 静淑坐在梳妆台前, 卷着自己的长发,卫嬷嬷悄声进来, 站在静淑后头, 等静淑将梳子放在梳妆台前, 这才拿了起来,替静淑梳个发髻。
“嬷嬷怎么了?一大早就生闷气?可是丝竹她们不听话了?”静淑柔声询问,见卫嬷嬷进来时, 脸色有些不好看,缓了一会,才温和许多。
“公主......老奴没事......”卫嬷嬷一副不想提起的样子,静淑也不是那种管得特别宽的主子,自是不多言语了。
只想着,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询问一二。
倒是丝竹,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了,怒气冲冲,脚步声特别重,静淑扬了扬眉,还未开口询问,卫嬷嬷就训斥上了:“公主刚起,你是奴婢,怎的对着公主置气,还不跟公主请罪?”
丝竹将盆放在洗漱架子上,这才跪下,磕头,“给公主请罪,是奴婢的不是,公主任罚便是了。”
静淑摇了摇头,伸手要去扶丝竹,丝竹哪里敢让静淑扶,麻溜就起来了,微微屈着身子。
“行了,这大早上的,你们到底怎么了?”
“公主,没事......”
“公主,南安公主太不像话......”卫嬷嬷和丝竹两人异口同声,卫嬷嬷转头瞪了丝竹一眼,那些个操心的事,哪里需要静淑公主知晓?何苦让静淑公主不痛快?
静淑淡淡一笑,伸手扶了下发髻,幽幽地说:“你们是有事故意瞒着我?”
卫嬷嬷和丝竹便又跪下了,“不敢。”
“行了,都起来吧。”静淑扫了她们二人一眼,将目光落在了丝竹脸上,“丝竹,说吧。”
丝竹瞥了卫嬷嬷一眼,便说了起来,“还能有啥,就是公主去了南安公主宴会上,不是被......驸马爷好似在皇上面前替您讨了公道了,可皇宫中的侍卫才刚出宫将南安公主的府邸给封上,后脚南安公主就晕倒了,请了郎中来,说是腹中有了胎儿,这下子,什么惩罚都没有了,幽禁也解了。”
“难不成公主就被这么白白害了一场?要奴婢说,都是皇上偏心!”丝竹这么傻愣愣地将心里话吐了出来。
“丝竹!”静淑口吻严肃地制止了丝竹接下来的话,“去领罚。”
丝竹也知自己说话过了,便恭敬地磕头,下去领罚了。
静淑看向卫嬷嬷,叹了一口气,好言好语地说:“嬷嬷,我知你是怕我烦心,是为了我好,但我终究是要自个面对的。这件事,确实过于凑巧,可南安公主不管是运气太好了,还是她留了后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泰然处之了。有时候委屈要说出来,可有时候不需要。再说了,我的委屈,从小到大,又有谁真的关心,记挂在身上?除了你们和卫均,宫中哪个主子,真念着我?”
“不是我抱怨,父皇到底忙,没有空管后宫之事,太后恨不得我能够在这些折腾中自生自灭,哪里会出手?”
“多年的冷暖,我们都这么过去了,如今虽然出宫了,看着得了些势头,却也要谨言慎行。宫中看似一切已然成了定居,可我却不信刘太后就这般心死如水了,只怕早就算计了些什么,至于朝堂之上,周宰相与皇上之间也是波涛暗涌。”
“这事,别看我们生气,只怕最气的,是皇上。我倒不是恼了丝竹,就是怕丝竹惹了祸,到时候我这个无宠无用的公主,护不住她。”静淑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卫嬷嬷自是藏在心底反复嚼烂了。
“公主......”
静淑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细细地挑了起来,“嬷嬷,你看,用哪个好?”
卫嬷嬷也提起了精神,笑着道:“老奴觉得这个更配。”
“卫均会喜欢么?”
“公主如何打扮,驸马都喜欢得很。”
静淑笑着捏着簪子,哼哼了两声,“他敢不喜欢!”娇俏地笑开了。
而与此同时,南安公主府上,却闹腾开来了。
南安公主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驸马何凌过去看望她,终究是按耐不住了,唤了身边的嬷嬷,让她们去请了驸马何凌过来。
驸马何凌正要出门,就在前院的角门被两个粗使婆子给堵住了,何凌拍了拍身上的长衫,皱着眉头,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驸马爷,公主有请,得罪了!”
何凌一听,退了一步,粗使婆子却上手,将人架住,就往内院拉扯去了。
跟在何凌身边的小厮自是焦急得团团转,只能跑去广博侯府搬救兵了。
南安公主半靠着身子在桌案上,见何凌被请了过来,心上欢喜,却假意训斥了粗使婆子几句:“你们怎么回事?竟然这样请驸马,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行了,公主,别做戏了,您这番折腾,不就是让臣过来看看您么?”驸马何凌厌烦透了她的做戏。
南安公主呐呐一笑,“驸马,你不知道,本宫有了身孕了,你不高兴么?这可是你和本宫的孩子啊,不管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得很。”
“身孕?”驸马何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这个孩子,只怕是你的,可不一定是我的吧?”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南安公主着急地反驳。
驸马何凌淡淡地道:“公主,臣下记得,您前不久刚换洗过吧?足足五六日。”南安公主一听,愣住了,“可,郎中是这么说的......”
“说不定诊断错了,也说不定没有错。”
南安公主一听,觉得受了侮辱,站了起来,发怒质问:“我南安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竟然让你如此待我?我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你不过就是广博侯的儿子罢了,竟然敢出言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