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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 完结+番外 (莲子百合糖)


  “是吗?”蒋泊宁轻笑,那纸一样苍白的面上,双目炯炯,但见双唇轻启,道:“若真如易后所言,罪女愿意自首,可论罪,当然是公子平罪名更重。敢问易后,若是罪女供出公子平去处,可否保罪女不死?”
  一旁的苏代猛地看向蒋泊宁,目中尽是震惊。上首燕易后眼皮一动,面色仍是平和,冷笑道:“竖子大胆,信口雌黄。”
  蒋泊宁面上毫无惧意,阴阴笑道,“易后也好奇吧?罪女无知,胸中还有一颗忠心,对着易后,罪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易后可曾听说过魏国季梁的一个故事,叫做南辕北辙,罪女所言,与它同曲却异工,车辙往北,心思在南。”
  蒋泊宁声音刚落,只见上首燕易后面色已是大变,一瞬拍案而起,怒目圆瞪,直指蒋泊宁,“住口!”
  “易后说罪女教唆公子平,罪女不敢不认,正好代兄亦在,罪女坦白,燕王日后也会知道。”蒋泊宁冷笑,蛇打七寸,燕易后的七寸,除了一个公子平,还能有谁?她望着上首燕易后,笑意愈深,道:“人人只道公子平向北逃往无终,将蓟城兵力尽数引走,这是北辙,可公子平心中所谋,却是在南面大开国门,放齐兵入内,这,叫南辕!”
  苏代两步上前,挡住背后燕易后,直面蒋泊宁,“这些你从哪里得知!”
  上首的燕易后已不顾仪态,抬手扯出身旁侍卫的配剑,一手捞起衣裙,只撞开苏代,刀指苍天,直直要向蒋泊宁劈来。
  一旁燕伯姬早已破胆,见燕易后抽刀向前,只尖叫一声晕在身后侍女怀中。
  蒋泊宁抬眼看着那刀锋,眼中哪里有惧色,只双手撑着担架,一字字掷地有声,“勾结齐国,谋杀君王,引狼入室,易后若真如此坦坦荡荡,这刀该砍向你心心念念的公子平!”
  苏代抽出配剑,反身挡下燕易后手中刀刃,厉声道:“易后自重!”
  燕易后毕竟是女子,只听刀刃相击,铮铮作响,便觉得右臂被震得全麻,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拄着剑身,怒视苏代:“她一派胡言,污蔑王室,你还敢庇护她!苏代,我看你是狗胆包天!给我让开!”
  苏代脊背挺直,俯视燕易后,咬牙道:“事关重大,臣不能从命!”
  燕易后怒极反笑,掂了掂手中铜剑,“好哇,本后是易王嫡妻,燕国国后,历经四朝,还使唤不动你一个客卿,我倒要看看,我今日杀了你,子之那个老贼,敢不敢动我一根汗毛!”燕易后说罢,一挥广袖,双手握住手中铜剑,直直就要刺向苏代。
  却听耳边破风一响,金石相击,燕易后只觉双臂一震,痛呼一声,便见手中铜剑掷了落地,剑身落地哐当狼狈作响,一颗石子咚咚滚落在旁。燕易后双腿不稳,往后趔趄两下,身后侍女快跑上前,才堪堪将她扶住。
  苏代侧目往厅门一看,只见楚叔一身黑衣短褐,手提短剑跳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布冠束发的男子,身着黑白束袖衣衫,明明白白是墨家弟子。
  楚叔低头看向担架上,见蒋泊宁如此狼狈,只觉一颗心都揪住生疼,怒发冲冠,恨不得上去将燕易后的腿也给砍断。蒋泊宁抬手攀住楚叔的衣摆,问道:“公子如何?”
  楚叔屈膝半蹲下来,将蒋泊宁的手包握在掌心中,道:“齐墨士子保护,卫淇也在一旁陪着,已安全送到城外安置,你且宽心。”
  蒋泊宁听罢,点点头松了口气,不到一日未见,似是过了半生一般,此刻蒋泊宁看着楚叔,才觉得浑身疼痛如春草复苏,打骨髓里头蔓延出来,将她双目染红,只觉眼前一片湿润朦胧。
  后头齐墨士子手握短剑,看见这样的情状,更是忿忿不平,对着燕易后骂道:“枉费易后秦国王室出身,更身为燕国王后,处事竟然如此残忍!我墨家的弟子,容不得易后这样欺侮!”
  燕易后扶着侍女站直身子,拂袖道:“此女乱我燕国国政,挟持秦国质子,意图挑起燕国内战,你们墨家,便是这样兼爱?!便是这样非攻?!”
  那齐墨士子冷笑,“你燕国王室作乱,还想嫁祸墨家?真是荒诞!易后娘娘,劝您还是早日避祸去吧!”
  燕易后正想反唇相讥,苏代却耳尖听出不对,上前一步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未等齐墨士子开口,便见苏宅一个小厮从院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扑倒在苏代身前,哆哆嗦嗦道:“先……先生,齐国大兵压境,已近蓟城!”
  苏代大惊,面色一瞬青白,袖中双手颤抖:“怎么会!斥候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无?死绝了吗?!”
  那小厮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蓟城兵力北追公子平而去,掌管蓟城外燕兵的市被又死了,齐军一路屠城……”
  “屠城?!”燕易后听着,也双目瞪大了,扑上去将那小厮的衣襟攥在手中,“怎么会屠城?!”
  小厮抖得如同筛糠,哭哭啼啼道:“是……是屠城啊!燕军斥候一概猎杀,消息封锁,蓟城城墙上,已经能看见齐军了!”
  燕易后如同魂灵被抽走,只没了骨头一样放开小厮的衣襟,跌坐在地上。
  小厮伏得更低,哭喊道:“先生,易后,避祸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白起呢!别睡啦!出来拿剧本!明天出镜!

第43章

  眼前,是不可见顶的石山绝壁, 耳边, 是连绵不绝的鸟鸣猿啼。蒋泊宁低头,看着腰间那一道牛皮绳索,抬手, 只见手中黑铁匕首锃亮, 刀刃冷冷, 映出她双眼来。
  “泊宁姐姐!”
  蒋泊宁闻声回头, 只见青榕青衣绿裙,头上总着两角,那双眼睛圆而水亮,一眨一眨,正瞧着她。不过三尺开外,一根牛皮绳索连着青榕与她,青榕抬手扬了扬手中药锄,眯着眼睛道:“姐姐要当心啊!莫要将我丢下去!”
  蒋泊宁握刀的手背过去, 将手中那黑铁匕首刀锋尽收, 只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朝青榕伸过去。青榕仍笑着, 如若天地间盛开的一朵粉嫩蓟花,蒋泊宁的指尖贴近,悬在她脸颊前,只余下半寸距离。
  青榕定定瞧着她,一瞬苦了脸, 双眉撇成八字,撒娇道:“泊宁姐姐,别爬了吧!我好害怕!”
  蒋泊宁收回手来,抓住腰间牛皮绳索,握紧手中匕首,郑重道:“不怕!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你死!”说罢,蒋泊宁转身,抡起手臂,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打入面前石壁,不顾石壁泥土湿滑,更不管枝桠碎石尖锐割手,手脚并用,只往石壁顶上一寸寸攀爬,绳索带着青榕,一寸寸往顶峰挪动。
  汗流浃背,乌发尽湿,手掌磨破了,只火辣辣地疼,蒋泊宁只见那顶峰越来越近,一丈,一尺,一寸,黑铁匕首铮铮打进最顶处的石缝之中,蒋泊宁回头来,朝下望去,兴奋喊道:“青榕!我们要到了!”
  一低头,只见牛皮绳索坚韧如初,从她的腰间往下,没入低处云雾之中,雾气渐渐消散,那牛皮绳另一端,青榕身上却再不是那身青衣绿裙。
  衣裙染血,伤痕累累,浑身找不出一块好布,青榕双手攀住绳索,抬起那苍白脸庞来,咳得让人心惊,吐出一口黑血来,哭喊一声:“姐姐,我疼!”
  蒋泊宁大惊,慌忙去拉那绳索,却只觉周遭天摇地动,石缝迸裂,黑铁匕首脱开,那坚韧无比的牛皮绳索丝丝断裂开去,由青榕的身体坠着,顺着那无尽绝壁往下堕。
  “青榕!”
  蒋泊宁松开手中扳着的石块,脚下一蹬石壁,就要朝着青榕的身躯,齐齐往崖底落去。猛地手臂连着肩头一紧,小臂一只大手被握住,顺着那束袖黑衣往上看,端的是剑眉凤目,面若结霜。
  白起握住她的手臂,声音沉稳,似是这天崩地裂之中的一座亘古不变的黑铁山。他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与你无关!”
  蒋泊宁扭过脸去,眼看着青榕那血染的身体越落越小,陷入白雾,落入黑暗之中,再不可寻。蒋泊宁喃喃,“这……真的是我的错啊。”
  冰凉泪珠涌出眼眶,追着青榕的身躯,没入那无底悬崖之中。
  天旋地转,双目睁开。
  蒋泊宁望着那灰白帐顶,在被中动动指尖,只觉得酸麻一片,眨眨眼睛,有水泽自眼角而起,滑向耳廓之后。她抬起手来,擦擦眼角,撑着床榻缓缓坐起身来。
  屋外,响起三下叩门声,蒋泊宁叹了口气,回道:“请进。”
  门从外被推开,一个灰衣蓝裙的女子包着药囊走进房中,缓缓行至蒋泊宁榻前,抬眼一瞧她额头汗水,便叹了一口气,道:“又梦魇了?”
  蒋泊宁点点头,苦笑道:“日日如此,赵医也无需为我开药了,这不是什么药石能解的病。”蒋泊宁说着,伸手掀开身上薄被,屈膝便要起身来。
  赵荧慌忙上前将她按住,蹙眉斥责道:“说了多少次,等我帮你慢慢来,你这腿骨伤得太重,初时没好好照料,如今还这么作贱自己,只想以后坐一辈子轮椅是吗?”
  蒋泊宁扶住赵荧的手臂,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一旁墙边,取过拐杖来扶着站稳,笑道:“前几日便可以拄拐走路,不需要终日坐着了,赵医话说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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