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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 金推完结+番外 (许乘月)


  “那倒不必。”
  岁行云垂首,轻咬唇角沉吟半晌后,毅然决然道:“我只是想公子能许我一个公平。”
  再装傻充愣地拖下去实在没意思。
  在当前,她的心确是系在李恪昭身上了,而他待她也着实没得说。
  但人间事最难讲的就是“将来”。她有她的顾虑与远忧,若不问李恪昭讨要这个公平,她实在下不定决心予他回应。
  “如何公平?”李恪昭问。
  岁行云略回头,眉眼上挑睨着他:“公子可还记得当初的薛公子二夫人?还有我悦姐,哦,就是苴夫人。”
  *****
  薛公子的二夫人遇人不淑,先被夫君送出去受人糟践,最终还被他亲自下令打杀,抛尸乱葬岗无人问津。
  苴夫人卫令悦遇人不淑,夫君死到临头还算计着拉她陪葬,以免留她成为儿子身边的隐患。若不是她自身机警,设计将素循反杀,她的下场未必比薛公子二夫人好到哪里去。
  “你想说什么?”李恪昭蹙眉,“你以为我是那样……”
  “公子自不会是那般人渣品行,”岁行云打断他,“只是,当世女儿苦,一生如漂萍,去留由人,生死忧乐全在他人转念间。这种困顿,公子或许看透,也同情,甚至在设法改变。但恕我直言,公子身为男儿郎,对女子一生可能面对的种种苦楚,实难真切同感。”
  李恪昭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眼底,抿了抿唇,无法否认。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
  夜风轻拂过树梢,桌案瓶中那枝折桂轻轻摇曳,在瓷瓶壁上敲出浅轻悦耳之音。
  静声迷咒被打破,李恪昭咬牙,重新捏住她的耳垂:“那和你我之事关联很大么?”
  “当然大。我就直说了吧!如今公子已在我心上,但我还是要问公子讨那休书。诶诶诶,别急着瞪人啊……也不许掐我!”岁行云反手捏住他脸颊,“松手!听我说完。”
  李恪昭神色忿忿松开捏住她耳朵的手,口齿不清道:“我没掐。只是揪。”
  岁行云嗔他个大白眼,也松开了捏在他脸颊上的手。
  “我虽讨要休书,却不会拿着休书就跑。那休书,正是我想问公子要的‘公平’。”
  当世律法、风俗无“和离”之说,一纸婚书将女子钳到动弹不得,生死去留、前程荣辱全被夫君捏在手中,这是她们的“万苦之源”。
  岁行云不妄求李恪昭做出缥缈承诺,她只求实实在在握住自己的生死荣辱。
  若无这点公平,她只得强行将心中滋生的情苗连根拔了,哪怕会因此疼上许多年,也要退回“李恪昭下属”的位置,此生再不越雷池半步。
  “这世道,为妻者若有什么让夫君不满之处,夫君可随时休弃;可为夫者若有让妻子不满之处,莫说休弃,为妻者想走得远远眼不见为净都难。”
  岁行云很坦诚地将话说开。
  “公子可试想想,那薛公子二夫人,在看清夫君人渣面貌后,若有可自行离去之权,至少不会死得那样凄惨。而悦姐亦然。在被素循彻底寒心后,若她有权自行离去,也不必精心算计、痛下杀手。”
  卫令悦早被素循寒了心,也知他在算计让自己死。可她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忍到她再不还手反击就性命难保时才对素循下了手。
  “公子,无论将来你我之间能否善始善终,我都不愿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想与你并肩携手,却也想要这公平保障。如此就算咱们达成共识,若有朝一日我待你不好,伤了你、让你寒心,你赶我走;同样,若你待我不好,伤了我,让我寒心,那我也该有权自己走。”
  岁行云打量着他若有所思,便不再说话,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
  沉思许久后,李恪昭重将酒盏斟满,仰脖一饮而尽。
  “若我给了你要的公平,咱们就当真‘和好’了吧?”他淡淡乜着她,言下之意是默认了她的要求。
  岁行云心中顿时大畅,笑咪咪歪头望着他好半晌,主动握住他的指尖。
  所谓伴,所谓侣,无非就是握紧对方的手,勇敢向彼此交付自己。
  她不确定与李恪昭能走到哪一日,但至少在两人能好好相守的这些年月,她会极尽所能地珍惜。
  若到了实在走不下去的那日,她还能将曾经最好的彼此藏在记忆中,洒脱迈开大步走向新的人生与征程。
  心中大定,岁行云正要点头,眼珠却骨碌碌一转。
  她嘿嘿坏笑,抬了抬下巴指向桌案另一头的酒坛子:“若你分我两杯来喝喝,那便彻底和好。立刻就和好。”
  “两杯?你倒想得美。”他淡声冷哼,单臂亲昵环在她肩头,却毫不委婉地拒绝了。
  “那,一杯?”她竖起食指,尽量露出讨好的笑。
  李恪昭唇角高高扬起,眉眼俱弯,在此事上却还是不让步:“卖乖无用,美人计也无用。半杯都不给。”
  岁行云重重倒在他腿上,口中笑嚷:“那和不好了!我同你讲,这辈子都和不好了……”
  世人常道,情情爱爱中的小儿女都是傻的。
  以往就是打死岁行云,她也想不到自己能做出这种模样与谁撒娇胡闹。
  可今夜,当她得了李恪昭承诺会给“公平”,彻底敞开心扉接纳他的瞬间,她与他之间就与从前不同了。不是吗?
  既从今夜起两人就不同,那便从亲亲密密、黏黏缠缠的胡闹开始吧!
  李恪昭嗓音极尽平淡,佯装无奈地以两指揉着睛明穴,眼底却是波涛汹涌的狂喜。
  “你个泼皮小猴,闹得我脑仁儿疼。坐好,耳朵过来,我有话说。”
  许多人微醺之际最听不得大声说话,自己说话也需和缓,否则会晕,这事岁行云有切身体会。
  于是她“哦”了一声,赶忙收敛,坐起身来乖乖将脑袋支过去,耳朵凑在他近前。
  他放下手去,笑了笑,倏地趋近,在她唇角印下又急又重的一吻。
  猝不及防的岁行云脑中“嗡”了一通,愣愣扭头瞪他,面红耳热:“不告而取,谓之偷。”
  有道是“口嫌体正直”。
  虽这么说着,她却悄悄探出舌尖,轻舐唇角。
  先是绵软清冽,接着是劲道辛猛,最终回口又是醇厚酒香。
  不愧是名酒,这秋露白的滋味实在有些勾魂,只薄薄一点,便叫人欲罢不能。
  李恪昭理直气壮:“那你拿回去啊。”
  “我拿你个……”岁行云咽下即将脱口的浑话,赧然嘟囔,“不陪你耍酒疯,告辞告辞。”
  “做梦呢?”他笑着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急躁,深切,却又温柔。似小狼崽捕住猎物,欲一饱口福,却又要惦念着留多些储做冬粮。
  良久后,他拥紧她,蹙眉做不耐烦状,语气里却藏着笑。
  “两杯不行,但两口我还是给了,对吧?各退一步,你既尝过滋味,那咱们就是‘和好’。”
  岁行云羞臊鼓腮,略一抿唇就是满口秋露白的滋味。
  未几,她举目与他平时,红着脸笑得挑衅:“才一口半,哪来两口?”
  “好吧,”李恪昭点点头,拥着她站起身来,“走。”
  “去哪……诶?!”
  惊呼中,李恪昭出乎意料地将她打横抱起:“自是回房。”
  等回了房中,想要几口喂几口,反正花月正好,夜还长。
  “这么急的?就不能……择期改日?”岁行云羞烫了脸,声音都颤软了些许,却又忍不住笑。
  她实在不是个娇软性子,此时虽紧张羞涩,却又有点大胆期待。
  李恪昭抱着她,边走边沉声轻笑:“择过的。今日是你生辰,而我是生辰礼。”
  “呃?生辰么?我竟忘了,”岁行云红脸笑着,道嘴硬,“随你吧随你吧,你敢送这‘礼’,那我就敢收。”
  “年年有今日,‘睡睡’平安,”李恪昭咬字古怪,笑得更古怪,“岁穗。”


第53章
  丑时,天色如黛, 由暗渐明。
  借着隐约天光, 岁行云望着帐顶, 虽疲惫却困惑地扑扇着眼睫。
  去年春被送上喜轿往仪梁之前,族中婶娘含糊与她说过“圆房”之事。
  但婶娘在小辈面前讲这种事终究难为情,仅语焉不详地支吾一通, 她认真听完后, 最明白的一桩就只是“次日清晨会有人验喜”而已。
  虽她上辈子于街巷市井间长大, 惯见三教九流,从戎后在军中也没少听“那种”浑话, 可常人拿这种私密事讲笑时,再是大胆狂浪也不至当真巨细靡遗, 是以她对床帏之事绝非毫无所知,但又一知半解。
  “……同我想的不一样。”她隐着呵欠嘀咕。
  李恪昭拥着她,趴在枕间将脸埋进她的发中, 沉声慵懒带笑:“那是因为我没真做什么。”
  “这还……没真做什么?!”岁行云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咬牙哼道,“劳烦您, 看着我可怜的手再说一遍。”
  他闷闷笑得抖肩, 尚未答话,岁行云又一把拉起他的手来晃了晃,面红耳赤地皱了皱鼻子:“再看着你自己手说一遍。”
  李恪昭仍是趴着不动, 修长五指却顺势扣进她的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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