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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 金推完结+番外 (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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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昭话说得虽难听,却早就吩咐厨房提前备好了午饭。
  四人落座后,岁行云是真的饿慌了,哪顾得上什么优美吃相?再加上有飞星那个一上桌就两眼发绿的强劲对手,这便又夺起食来。
  一餐既毕,夺食败北的飞星拍着桌嗷嗷叫:“谁家姑娘会这般不顾忌脸面地狂野夺食?”
  “要脸就没肉吃。这还分什么男女?”
  岁行云以绢抹嘴,不以为耻地炫耀加挑衅:“你数着的吧?方才那盘酱肉,我整整比你多吃十片。肉羹我也比你多八勺。你很气吧?气着气着觉得又有点饿了吧?哈哈哈。”
  上辈子军中同袍们共食就是如此,仿佛非要抢着吃才更香。
  “你闭嘴!有本事出来打一架!”飞星指着她喊道。
  岁行云摇头晃脑笑嘻嘻:“去去去,饭桌事饭桌毕。谁跟你似的那么闲?我下午要进书房认字的,忙着呢。”
  叶冉笑道:“早前公子还担心你那身板受不住,想说叫你下午索性回房躺着歇半日呢。我发觉你有时真比寻常小子更虎更莽,能吃能扛事,不会叫苦不会叫累。啧啧,实不相瞒,我愈发怀疑你是个男扮女装的假姑娘了。”
  “呿,姑娘小子总角童稚时原本并无太大差别,是有人经年累月不停告诉你们,姑娘家是矜持温柔的,小子才能粗糙皮实,你们听多就当真罢了。”岁行云笑着摇头。
  又转向李恪昭执了辞礼。“公子,您消消食,慢慢来。我先进书房去磨墨等您。”
  *****
  跪两个时辰背书的惩处已算轻的,但岁行云这副身躯从前毕竟养得娇些,她进西院也才没几日,哪能如上辈子那般扛得住事?
  两个时辰跪下来,缓了方才那顿午饭的功夫,她的双膝便慢慢有了灼烧感,继而逐渐肿疼。
  她先前一直笑闹,就是怕李恪昭发现不对劲会强令她回房躺着。
  早上半日的习武已被罚跪耽误,若下午的识字也泡汤,今日一整日都浪费了,这可不行。
  她并非逞强,实是急迫。她没有太多光阴可虚掷了。
  《缙史》上那段写得很明白,到明年秋,卓啸就会弑君篡国,并对李恪昭下手、撕毁缙蔡友盟宣战。那时李恪昭势必离开蔡国归缙。
  回到缙国的李恪昭会面临什么,岁行云并不知道。
  但她明白,归去后便是“缙王李恪昭”励精图治、壮大实力的潜龙阶段。
  届时若她还是如今这般文不成武不就,只凭着质子时期这点小打小闹的“护主之功”,无论李恪昭是不是“卫朔望”,都不可能重用她。
  所以现在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很金贵。
  进书房写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字,岁行云便觉出眼皮开始发沉发烫,眼神也隐隐有些聚不拢。
  意志与信念高呼“我可以”,身体却表示“别闹了”。
  她咬牙定神,又咕噜噜灌下半盏茶,感觉喉间那股往上冲的热气暂被压下去些,便继续提笔。
  只有一年半了,要快些变强啊。
  *****
  这些日子岁行云认字读书一向在窗边小桌案,在李恪昭书桌的右手侧。
  因她素来自律无需如何督促,李恪昭通常教过新字后便不太管,顾自忙事或看书,她若有疑惑或难处自会开口。
  今日李恪昭照旧在琢磨羊皮卷上的仪梁城防图,却因不明缘由而无法全然专注,眼神总向往窗下溜。
  他与自己较劲许久,硬生生将眼神定在图上,末了还是没抵过那阵心浮气躁,放任自己扭头看去。
  静谧春阳斜斜透窗,自背后温柔拥住跽身而坐的小姑娘,这让她仿佛肩披淡金蝉翼纱披风。
  十五六岁的年纪,又是自小娇养闺中,身形轮廓瞧着就弱质纤纤,好似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可昨日大家都见识过了,这姑娘娇美细弱的躯壳里藏着惊人的胆色与杀气,绝非寻常女子能比。
  此刻她正垂首执笔,瞧不着正脸神情,只见一笔一划明显缓慢而笨拙,但无丝毫浮躁不耐。
  又全然不同于昨日那般气势汹汹。
  李恪昭唇角无声上扬,可眼底笑意尚未凝起,就见她明显晃了晃。
  她伸出左手按住桌案边沿稳住身形,下巴不经意抬了些,李恪昭这才瞧见她双颊有明显病态的红晕。
  他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大步走过去,探出手背想触试她的额温。“你……”
  *****
  面前冷不丁多了人,岁行云本能地后仰闪躲,下一瞬才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他,笑道:“公子有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公子无事,有事的是你。坐着都在打晃了,自己没觉得?”李恪昭凶巴巴瞪她,以掌按住她头顶不让动,另一手轻贴上她的额头。
  “我觉得还行,”岁行云心虚地抿了抿笑唇,“不严重。”
  他眸色立时有了些许阴翳,冷声硬气:“回房躺着,我叫人去请大夫。”
  这语气显然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岁行云遗憾轻叹,搁笔,开始慢吞吞收拾自己的小桌案。
  “这里不必管,”李恪昭道,“自己能站起来么?”
  岁行云二度叹气,双手扶着桌案边沿慢慢起身:“可以的,公子。”只是动作慢些,脑子糊些而已。
  她扶着墙慢慢迈过书房门槛,就觉脚下仿若千斤重,眼皮愈发沉了。
  “罢了,你别动。”
  李恪昭长腿一迈就从后到了她身旁,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目不斜视往她所住的南院去。
  岁行云僵身愣在他怀里许久,只觉脑中那团浆糊更黏了。
  “公子,这么抱法不合适吧?”好半晌,她才从干涩嗓间挤出这句话来,“即便同袍伙伴互帮互助,也不是这种抱法。”
  她只是脑子有些沉,反应比平常慢些,却并没有失智。饶是后世早已没了当今世道这般严苛的男女大防,却也不是全无界限分寸的。
  “哦。”李恪昭点点头,似乎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放她双足落地。
  她站稳后,扬笑正要说话,却猝不及防再度双脚离地——
  李恪昭将她像抗麻袋一般扛在了肩头。
  “公子……”她难受得说话声音都颤巍巍了。
  “又怎么了?”李恪昭边走边理直气壮道,“同袍伙伴互帮互助就是这般,不信你问叶冉。他年少时打过仗的。”
  “不是。叶大哥难道没有……没有跟你说过……”
  岁行云本就晕乎乎,被他扛在肩头这么一折腾自是更难受,说话也不太过脑了。
  “他难道没说,这种姿势,通常是,扛阵亡者的……”她断断续续艰难道,“没谁这么扛活人的。”
  李恪昭脚下稍稍滞了滞,嗓音格外温和:“战场上不这么扛活人?为何?”
  “因为,大活人被这么扛,”岁行云屏息强忍过胃部那阵急促痉挛,才气若游丝道,“会……呕。”
  这场面,真是尴尬到让人绝望啊。
  岁行云急火攻心,眼前顿时一片白茫茫。
  在神识坠入黑甜虚空的瞬间,她在心中歉意又惭愧地轻道:这下公子您就能明白,为什么不能轻易用这种姿势扛活人了吧?


第21章
  岁行云是因身骨底子娇了些,近来在西院习武本就负荷不小,这再跪上两个时辰,双膝淤肿后便引发高热,又加上胃部痉挛、急火攻心,这才晕厥的。
  府医探过脉象大致趋稳,判断并无大碍,便将她交给自己的徒弟明秀照料。
  明秀是个与岁行云同龄的小姑娘,以往只帮着师父为西院那些习武的女子们处理简单外伤。
  岁行云发着高热昏睡不醒,容茵本就惊忧无措,再见换成了稚气未褪的小大夫,心中忐忑更甚,急得险些没哭出来。
  但府医是当年随李恪昭由缙入蔡的,李恪昭一向对这位老人家敬重礼遇。既他老人家发话由明秀接手,容茵再说什么也换不了人。
  好在明秀年岁虽轻,又是首次独当一面接手病患,却出人意料地沉稳干练。
  到入夜时分,岁行云的高热就明秀降下,到子时迷迷瞪瞪,容茵将她扶坐起,还喂进了吃食与汤药。
  次日丑时近尾,岁行云醒来时已不似昨日那般难受,人也清醒许多。除觉双膝灼烫肿疼、满嘴苦味、身上有些乏力外,再无旁的不适了。
  想到昨日既耽误了上午的习武,又耽误了下午识字,她心中略起急,今日自不愿再因这点小小不适而虚度。
  掀被咬牙正要下榻,惊见容茵又在床前打了地铺守夜,岁行云苦笑一叹。“咱们不是说好,入夜后你便自行回房去睡,不许再这样?”
  容茵守了她整夜,怕高热会有反复,时时留心着探她额温,中间只断断续续打盹几次,此刻双眼里全是血丝。
  “并非奴婢自作主张,是明秀小大夫让守着的,”容茵吸了吸鼻子,浓重哭腔里有松了一口气的欣喜,“姑娘这是渴了么?您躺好别动,我这就去拿水……”
  “吓坏了?”岁行云笑着捏捏她的脸,“往后遇事胆子还是放大些为好。我这才哪儿跟哪儿?”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又因乏力而中气不足,说起话来有种与平日不同的慵懒酥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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