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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 金推完结+番外 (许乘月)


  “那我该打他哪里?”卫令悦双目圆睁,虚心求教。
  “当时那情况,你手中无可助力的兵器、物事,赤手空拳的话,首选是戳他双眼,活退而求其次重砸鼻梁也行。总之,出手时率先要考虑的,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务必使他在一击之下短时丧失反扑你的能力,如此才能留出足够时间,保证你逃离到安全的地方。”
  岁行云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大多数女子在身长、力量上与男子天生有差,若不经长年累月极其严苛的训练,赤手空拳对阵时女子很难占上风。若有机会,你或可尝试练一种可随身隐蔽携带的兵器。借助器物弥补力量上的不足,是短时间内提升女子战力的捷径。”
  卫令悦听得频频瞠目点头,大受震动。“行云,你怎会知道这些?”
  这个问题,岁行云也是早早预备过答案腹稿的。
  “我父族靠山吃山,农、猎都是族中大事。秋猎时恰逢农忙,不好从佃户、农奴中抽调青壮劳力耽误收成,便会挑壮实些的妇人到猎队补数,是以族中这些妇人平素同样要练箭、习武。我从旁看多了,便也略懂些皮毛。”
  *****
  叙话近半时辰,卫令悦这才打开岁行云带来的伴手礼看。
  当她瞧见那些伴手礼中的霰花缎与雪顶茶时,心下微悸,神情怔忪起来。“行云,这是你挑的,还是……缙公子的意思?”
  岁行云有些不安地凑上去打量两眼:“怎么了这是?”
  “回去替我多谢他,有心了,”卫令悦百感交集地笑笑,“两样都是屏城所产。想是他念我卫氏飘零异邦多年,送这两样供我解乡愁。”
  卫氏祖籍故地屏城原属陈国。
  陈国是小国,夹在缙国与苴国这两大国之间,隔山又有游牧蛮邦嘉戎时常滋扰杀掠,世代艰难求存。
  十七年前缙灭陈,屏城自也纳入了缙国版图。
  “……当年我高祖父乃陈国大上造,祖父为陈三军统帅。当初与缙鏖战近一年,打得民不聊生。高祖父于心不忍,便命祖父止戈。之后陈亡于李氏缙,卫氏无颜面对故国臣民,只得举族远走苴国。十七年了,卫氏族人从不敢返屏城故土,只能千方百计搜罗祖籍所产之物聊解思乡之苦。”
  如此说来,屏城卫氏对故陈国王室来说是千古罪人,于李氏缙却是无名功臣。
  岁行云原以为李恪昭让飞星准备这两样,只是随口任意点的。待到此时瞧着卫令悦的神情,她才明白了李恪昭的城府与手段。
  李恪昭急欲脱手那苴国匠人给素循,奈何素循优柔寡断,大约是担心自己接下那烫手山芋后,又被李恪昭反手卖给蔡国,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
  今日岁行云提出要来见卫令悦,李恪昭在那短短瞬间就看到了契机,且不露痕迹地做出了最准确有效应对。
  霰花缎与雪顶茶,这两样都是精工细作之物,耗时费力,价值不菲但绝非日常必须之物。
  若百姓不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是万没心思做这两样东西的。
  李恪昭是在告诉卫令悦,虽她故国为缙所灭,但她祖籍故地在缙国治下依旧欣欣向荣。
  同时也在暗示,即便看在屏城卫氏的面上,他也不会在背后捅素循刀子。
  好个李恪昭,心机了得。
  岁行云拍拍心口,冲卫令悦笑笑:“吓我一跳。还以为礼物出了什么茬子。”
  “行云,我们两府公子皆是异国来蔡为质,若明面上走太近,只怕要引蔡王忌惮,往后只怕是不好在明面上走动的。”卫令悦重展笑颜。
  岁行云遗憾点头:“是啊。公子也这样说。”
  “昨日在宫中被闹得,咱俩都没好好看过那活人棋局,你觉亏不亏?”卫令悦一挑眉梢,笑得慧黠。
  岁行云以拳捶掌:“血亏啊!听说那棋局颇有玄机,我还想着好好揣摩一番,全被搅和了。”
  岁行云记得飞星曾提过,这种棋局是“战棋”的变种。她觉从这活人棋局的对弈中多少能看出当今主流的战法与兵家方略,于她来说很有观摩的必要。
  “咱俩难得投契,若一年半载逢宫宴才见面,那也没趣儿,”卫令悦提议,“仪梁城中有几家大的茶楼、酒肆每旬都会开这活人棋局,听说比王宫里那种玩法更有看头。后天下午城中‘听香居’就要开大局,若不,你随我同去?”
  岁行云想了想:“我怕得先回去问过公子。他的处境你也懂的,若我无端往外跑,怕给他惹麻烦。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卫令悦笑得颇有深意:“你邀上他一道,他定会同意的。”


第13章
  因卫令悦留了岁行云一道用午饭,她回到缙质子府已是未时近尾。
  飘了大半日的如丝春雨已然停歇,府门前的路面有些积水泥泞。
  岁行云一路都想着事,下车时没留神,足底重重落地,泥点子在裙摆上溅得四处开花。
  容茵“哎呀”一声,忙要上前去擦。
  岁行云却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只是淡垂眼帘觑了两眼,口中嘀咕:“唔,这也是个问题。”
  早上出门前,李恪昭已令她明早进西院随叶冉习武。可眼下她现有的衣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华服衣裙,束手束脚,这可是个大问题。
  “您在说什么?”容茵不解。
  岁行云站在原地没动:“容茵,你道仪梁城中有没有哪家布庄会售卖成衣?就寻常粗布短褐那样的。”
  她“来”此小半年,前头近四个月都困在希夷山,到仪梁城才不足一旬,对外间许多事的了解仅限上辈子在史书中读过的那些。
  后世史书通常只记大人物、大事件,并不会在寻常市井风烟、红尘喜乐这种事上墨过多。
  所以她只依稀知道这时也有布庄,但不确定是否有成衣可买。
  容茵惊讶摇头:“听说大些的布庄偶尔会制成衣售卖,那也只会挑金贵布料呀。粗布短褐贵人们又用不着,都是寻常庶民方便做事,或者粗鲁武夫日常练拳时穿的,在自家织布裁制就行,谁肯花钱去买现成?”
  “哦,也是,”岁行云遗憾点点头,“那,你会裁衣吗?”
  容茵点头:“若是裁制粗布短褐,那会的。但手艺不精。”
  “能穿就行,没那么多讲究,”岁行云拎了裙摆步上府门前石阶,又问,“若此时给你一匹布,明早能帮我做一身出来应急么?”
  “那、那怕是不能够,”容茵为难地咬了咬下唇,“就算通夜不睡,再快也要到明晚才交得出。”
  岁行云沉吟片刻,再问:“若给你一套现成的男子短褐,你帮着改改小,这需多少时间?”
  可怜她上辈子对兵法远熟过针法,能补个衣衫破洞就已不得了,裁衣改衫这类细活,她实在是力有不逮。
  “若只是改小,”容茵抬头看看天色,肯定作答,“入夜之前定能成了。可您要短褐做什么用?”
  “先别问。总之这事就拜托给你了,”岁行云拍拍她的肩,“我要去与公子说个要紧事,你且备些针线,回头我拿衣衫来你替我改,到时再同你细说。”
  *****
  去见李恪昭之前,岁行云先叫住了飞星。
  “大胡子兄弟,江湖救个急呗?公子让我明早就进西院随叶冉习武,”岁行云无奈笑指身上衣裙,“我的衣衫都是这般,委实不便。想说让容茵替我新裁,这一晚上也赶不及了。能否将你的旧衫短褐先借我一套改改?我从希夷山带的有天水碧织金锦,过些日子裁身新武袍还你,包管你不亏。成交么?”
  她态度坦荡,无丝毫忸怩,飞星一时没多想,倒也不觉哪里不对。
  “成交!我这就去拿。嘿嘿嘿,回头还我一身天水碧织金锦武袍,这可是你说的啊!”
  解决了明日需用的衣衫,岁行云如释重负,这才进书房向李恪昭回禀苴质子府之行的收获。
  绕过书架,就见李恪昭端坐在桌案前,专注审视着桌上摊开的一张羊皮图纸,远远看着像是城防图。
  岁行云见状,心知该当避嫌,立刻在距离桌案三步处就站定。
  李恪昭抬头道:“站那么远做什……你去苴公子府,被人抡地上了?”
  他眉头轻锁,盯着她裙摆那片匪夷所思的泥渍。
  “咱们府门口有积水淤泥,方才下车时没留神,踩坑里了。”岁行云小步趋近时半垂眼帘,极尽克制才没甩他对白眼。
  她得是多不干人事,才会在登门做客时被主家抡地上?呿。
  李恪昭颔首:“有事要说?”
  岁行云便将卫令悦让她转达的事如实回禀。
  “素循在蔡为质数年,几次紧要关头化险为夷,原来是苴夫人的缘故,”李恪昭听完后,似是某些猜想得到印证,坐姿松弛稍许,“她说哪日去听香居?”
  见他对卫令悦的“听香居之邀”毫不意外,岁行云便确定他挑那两样礼物果真是有预先谋算的。
  “后天,二月廿日午后。她说,未时过半最为合宜。届时我也是能同去的吧?”
  “嗯,”李恪昭瞥她一眼,“但你明早开始就要进西院随叶冉习武。既要习武,便没有偷奸耍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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