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带着小徒弟先去的是书店,学医的总要学会认字,不然方子都不会写。
林千帆抱着三字经千字文手足无措,这些书她曾在表兄的桌上见过,她曾好奇地动了一下就被舅娘揍了一顿,甚至那天连晚饭都没得吃。
而舅舅要把她卖掉,也是因为表兄念书要银钱。
现在她的小师父竟然说要让她念书习字。
她想都不敢想。
辛夷选完笔墨纸砚,让小厮帮忙提着,看了一眼小徒弟说:“徒儿,为医者先要念书,这是基本功。明白了吗?”
林千帆呆滞地点了点头。
辛夷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因为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养成了这个畏畏缩缩的性子。
“你应该从秦蘅师姐嘴里知道我是谁了吧?”
林千帆点头,“知道,小……师父是安平侯府的嫡女,身份尊贵。”
“我这个师父的身份尊贵,那你这个徒弟身份不也是水涨船高吗?”辛夷没办法告诉她人生而平等,因为这个时代人是不平等的,只能尽可能提高这个小徒弟的自尊心,“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我辛夷的徒弟,挺胸抬头,你比别人不差什么!”
林千帆呆呆地点了点头,习惯弓着的背也直了一些,“明白。”
辛夷笑了笑,虽然小姑娘仍然有些畏首畏尾,但做出了些改变就是好事。
买完了文房四宝,辛夷就带着小徒弟去置办些衣裳。林千帆住在济世堂,因为是她的徒弟秦蘅特意给她划了一间房,里面的家具东西俱全,但总不能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总穿着济世堂发的衣裳吧。
因为辛夷事先说过,林千帆走进这光彩夺目的成衣店也没有太拘谨。
“师父。”林千帆走了出来。
“不错。”辛夷点头道。
林千帆的底子不错,杏眼小鼻樱桃嘴,因为最近被养得挺好,脸也白嫩了些,穿着白色的纱裙瞧着也有了些清水出芙蓉的味道。
“真是人靠衣装,我的徒弟长得就是好看。”
林千帆被她这么一说立即红了脸,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她这师父极为和善,抿了抿唇,说:“师父,徒弟刚刚看见一条红色的裙子,特,特别漂亮。”
林千帆低下头,今天师父穿的就是红色的衫裙,她说不来那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移不开眼。
她垂下头绞着腰间垂下来的丝带,若是她穿上那条裙子,不知道有没有师父漂亮。
辛夷挑眉,“既然喜欢那边去挑,再去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欢喜的,多挑几条回去。”
林千帆蓦然抬头,杏眼弯弯,“谢谢师父。”
辛夷目送着小徒弟上楼挑衣服,自己百无聊赖地喝茶看楼下的风景。
一个男子的身影突然走进她的视线,辛夷眉头微蹙,撑着脸,那进对面那家楼的不就是二公主未来的驸马爷张三公子么。
辛夷眯着眼一看那楼的名字,惊得身子往后一仰,翠香楼,这一听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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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二公主的驸马爷张三公子也是个奇葩人物,博学有才,生得也是风度翩翩,面如冠玉。可这人就如同辛二老爷亲生的一般,生性风流,常常流连烟花之地。
不仅如此,这张三公子不仅去,还要留下一些佳作给红尘知己。
这里世人推崇的都是四书五经,入朝为官拜相,对张三公子这种就会吟诵淫.词.浪.语的风流才子很是鄙夷。
辛夷靠在窗边撑着脸,看着那白衫绣金,风流倜傥的张三公子进了那灯红酒绿之地,笑了笑,往嘴里抛了一粒花生米。
“时英霸道嚣张,不知道她知晓了自己未来的驸马眠花宿柳,还坐不坐得住。”
话音刚落,辛夷就眼尖地看见一戴金丝面具的女子驾马奔来。
辛夷蹙眉,这城南是闹市,闹市不可骑马,除非这人身份尊贵,巡逻的寻常官兵不敢招惹。
辛夷微微向外探身,眯着眼睛去瞧,那戴面具的女子在翠香楼翻身下马,这身形不就是因为生了怪病闭门不出的二公主吗!
时英手持银鞭,就算是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从其周身散发的怒气冲冲的气息也让身旁几名娇柔妓.子害怕得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女子一言不合就挥鞭打人。
鸨母一听有人要砸场子,立马笑着出门相迎。
“哎哟,姑娘这是怎么了?站在这里可是找人么?”鸨母笑盈盈地打量了一番来人,见其穿着不俗,贵气十足,心里不由一沉。不是没有姑娘因为家里夫婿来她这玩乐而大闹过,“姑娘,可是要找谁,奴家可以帮你唤出来。”
时英看都不看那鸨母,就要抬脚往里走。
鸨母急了,“姑娘啊,这不能的呀。这里面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姑娘家这不合适呀。”
鸨母一时心急,双手竟碰到了时英的衣裳上。时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竟将那鸨母推翻在地。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碰本宫。小心本宫剁了你的爪子。”时英擦了擦触碰到鸨母的手指,厌恶地将擦拭过手指的手绢扔到鸨母身上,说着不管不顾地持鞭走进去。
鸨母被时英猛地一堆在地,正好碰到了早年伤着了的腰肢,脸霎时间白了一层。
“妈妈,您没事吧?”一妓.子小心地扶起鸨母,关心地问。
鸨母哎呦两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兰花指指着那冲进去的时英,“关心我干嘛呀,还不快叫人去拦住她。”鸨母听到她刚的自称,遂又嘱咐说:“别叫她在里面打伤了客人就好,还不快去!”
因为眼神很好,辛夷正好看完了这场戏。
“哦哟哟,时英那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时英不痛快,辛夷就高兴了,她索性拿了盘花生坐在了窗前,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好戏,一边往嘴里送花生米。嘴里嘎嘣嘎嘣地响,眼睛亮得惊人。
时英的效率惊人,不一会儿,辛夷就看见她揪着一个白衣公子的耳朵走了出来。
张三公子觉得丢人,耳朵上的火辣辣的疼得他龇牙咧嘴,“殿下,殿下,疼,放,放手。”
时英撇嘴,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只不过在松开手的那一瞬又狠狠地拽了一把他的耳朵,痛得张三公子倒吸了一口气。
时英轻蔑一笑,又闻到他身上那轻浮的胭脂香,拧眉道:“张三,你好得很呀,竟然背着本宫狎.妓。你哪只手碰到那些贱女人了,说出来,本宫今天就废了你哪只手!”
张家虽然大不如前,但张三公子也是世家出身的公子,也有世家的骄傲。
他不过是和国子监的同窗叙旧应酬,入席的也只是寻常的歌姬,他甚至独自酌饮,都未曾叫一个妓.子陪坐,这位公主就大发雷霆,还当着那些同窗好友的面将他揪出来。
真以为公主就能为所欲为么!
想到同窗们那是看自己的眼神,张三公子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与厌恶,可又转念想起那晚父亲苦口婆心的告诫,又生生地压下心里的憎恶。
张三公子深吸了口气,垂眸看着那戴着面具,只敢露出一双眼的二公主,“殿下,今日微臣同窗旧友设宴,臣不过是应酬叙旧……”
“应酬到这种地方应酬吗?”时英的声音尖锐,刺激着张三公子的耳膜。时英上下轻蔑地瞧了瞧张三公子,“果然肮脏的东西喜欢聚团,物以类聚。”
张三公子闻言一怔,袖中的手慢慢地握成拳,紧紧咬着后槽牙说:“男子在外应酬多是情非得已,逢场作戏……”
“我呸!”
时英嚣张惯了,根本不把这个表哥放在眼里,又直接打断他的辩解,“你别狡辩了,什么身不由己,我去你的吧。为什么别的有的男子就从不进这种肮脏的腌臜地方?”
时英的嗓子大,张三公子感觉到许多若有若无的眼神往这边汇聚,面上一红,轻声对时英说:“公主,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先走吧。”
时英甩开他的手,“凭什么?你做了亏心事难道还不要我说了?”
张三公子忍了忍,声音都带着忍无可忍的不耐烦,“这次是臣的错,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时英被端妃养得目空一切,丝毫没有听出来他掩藏在话里的厌恶,甚至还有些暗暗自得。时英高高在上地瞥了他一眼,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有再犯,本宫就扒了你的皮。”
张三公子微垂的眼眸一厉,咬牙道:“遵命。”
见张三公子这般听话,时英又觉得他没有男儿骨气,不及辛灏的一成。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正好与那伸着脖子看戏的辛夷来了个对视。
时英:……
辛夷:……
时英秀眉一竖,银鞭指着辛夷,“辛老五,好啊,你竟敢看本宫的笑话,你给我站那里别动!”
“……”辛夷默默地缩回脖子,关上窗挡住那些好奇看过来的视线。
时英的速度还挺快,只听见木质楼梯“蹬蹬蹬”的激烈响动和店里掌柜细弱的哀求越来越近,没多久那声音就停在了门口。
时英踹门而入,就看见辛夷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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