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问题属于自己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大家一开始进来也肯定是抱着“这个作者起码能正常更新吧”的期待进来的,我却辜负了大家的起来,真的是很抱歉。所以我在努力完结的同时,大家如果想要养肥或者干脆弃文什么的,我也毫无怨言!(为什么这么沉重啊喂)
当然,在我恢复更新的同时大家如果重新看一遍回想一下剧情或者是看看我已完结的文那也更好(有点臭不要脸了抱歉)。
总之,我回来了!
第62章 午夜梦回
沈轼之三人从宫门里走出来时,脸色各异,神色凝重之余,又带了些许茫然。
齐秀戎看了看一旁的张枝进,本来张口要说几句,想了想自己还是跟沈相大人更亲近些,就迈着小步子追上去,凑到沈相跟前:“陛下今日,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在长宁宫里,陛下一脸理所当然地将这一月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交到了他们手上,并且让他们在秋猎结束,圣驾回宫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无可厚非,身为大理寺少卿和京兆尹,他们查清案情还原真相是应该,但关键是涉及到的嫌疑犯,不是王府世子就是三品大员,最不济的也跟他们平起平坐,无论问审还是搜查都寸步难行。
最主要的,他们其实就是想要陛下一句准话。
到底要不要一锅端起来。
可是陛下言笑晏晏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最后反而当个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他们了,没有陛下和太子撑腰,安阳城难道不是晋王的天下吗?
怎么秋猎偏偏就选在这个时候!
闷了一肚子气的齐秀戎甚至在心里骂起了秋天来得不巧。
他旁边的张枝进听见齐秀戎问沈相的话了,却没搭音,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陛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按照她说得做,有什么问题吗?”沈轼之扭过头看齐秀戎,眼中之色镇定自若,方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齐秀戎见他也若有所思晦暗难明的模样,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在担心。
现在看来,他们担忧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齐秀戎砸下手:“没说呀,没说呀!要是说了,下官就不会这么着急了!”
已是到了三人各府马车跟前,他心里更焦虑了:“陛下还说,这次秋猎只有祭典,在行宫逗留不过五日就要回来,五天的时间够干什么?咱们怕是连个人都请不到大理寺。”
“你以为是喝茶呢,还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给请来吗?”张枝进听不下去了,接了他的话头冷道。
“你!”齐秀戎回头看他,气得头顶生烟,他哪里被人用这么嘲讽的语气说过话,刚要反唇相讥的时候,沈相的手挡在了他面前。
“他说得没错。”沈相开口,声音低沉浑厚,齐秀戎一下就愣了。
“你现在是在查案,不是在打关系,疑凶姓甚名谁,有多位高权重,是否会听两司的话,这都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事。”
见齐秀戎嘴唇微张,似是还有话说,沈相又加了一句:“陛下的态度,已然清楚了,你要还是不懂,赶快退位让贤吧。”
他说完,转身登上了马车。
齐秀戎口中发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相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枝进倒是还在他身旁。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说完也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该是选边站的时候了,你不要想着哪个都不能得罪。”
是日,李庭玉移驾去了行宫,只带了禁卫护驾,原本应该随行的大臣都留在了安阳城,听说太子遇刺,秋祭之后的秋猎庆典便取消了,刑部大案的阴影还未散去,那些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大臣都战战兢兢地在家里躲着,也没有心思去参加什么秋猎。
而在这五日内,安阳城内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原本彻查刑部私放死囚谋财害命之案时,大理寺和京兆尹虽然也提审了晋王府世子李延放,却是客客气气地请来客客气气地送走,这次竟然直接到府上拿人,领人将晋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把世子李延放的居所翻了个底朝天,俨然已有撕破脸的架势。
要知道,以往晋王贤名在外,陛下又敬重,晋王在京城的地位无人可及,谁都不敢去招惹,不怕陛下怪罪,也怕惹民愤。
就是现在晋王颜面有损,贤名被人质疑,齐秀戎和张枝进联合众人围堵晋王府时依然受到了不小的阻挠。
令人没想到的是,晋王竟然亲自打开了府门,将两司的人放了进去,颇有“我问心无愧,任尔等查探”的气势,一时间,城中那些唾弃晋王的人忽然又有些动摇了。
与此同时,姜府的李氏也被两司的人带走了。
晋王一儿一女双双入狱,吏部尚书姜有卢也被暂时收押在大理寺。
当初顺着刑部死囚案那条线,已经查出华氏灭门惨案和晋王世子的爱妾白氏有关,而华青菀之死,却因方氏自尽中断了,两司之所以又拿下姜有卢,是因为太子遇刺后抓捕的活口亲口承认乃是受姜有卢指使。
一时间,安阳城内众说纷纭,怎么猜测的都有。
但是过了没两日,李延放和李芸环就被放了出来。
“白氏认罪了?”
姜幸从椅子上站起身,额前的蒙上的白布将她衬得有些憔悴,只是眼中的惊讶丝毫不少。
季琅点了点头,一脚踏在凳子上,手里捧着花生嘎吱嘎吱嚼得正起劲,好像并不在意似得。
旁边的人却没他这么悠闲,姜幸凑一步上去,急色不减:“这是怎么回事?大理寺和京兆尹掌握的罪证不够治他们的罪吗?怎么能白白把他们放了……”
季琅吐出个瓜子皮:“这有什么不懂的,那些罪证当然足够治罪了,这不就拉出一个白氏顶罪吗?你外祖家也确实和白家脱不开干系,她为了能在晋王府过得顺风顺水,借世子之名扶持自己的家族,干些世子不知道的勾当合情合理,她要是甘愿认下一切罪状,拿到陛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季琅说的这些她哪里是想不通,白氏此时顶罪,就是出来当了替罪羊,她懂,非常清醒,可却没办法接受。
“明明知道他们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到头来,依然还是没办法定他们的罪吗?”
那她外祖一家难道白白送命?
姜幸攥着手中的锦帕坐回椅子上,死死地咬住嘴唇,胸中郁结的闷疼让她头脑发昏,那无法排解的憎怨折磨得她呼吸难忍。
为什么就是不能将恶人绳之以法呢?
前两日抓人那般声势浩大,她本以为不会再生差错了,找替死鬼,永远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她早该想到的。
就像方氏一样……
“你不用担心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季琅把手中的花生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将手中的随着打掉,“我想,陛下也没有要借这件事根除李延放,大侄子的意思,一开始针对的也只是你父亲姜有卢而已。”
“拉扯出华氏一案,其实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当然也没指着扳倒晋王,但是此事一过,到底是跟原来有些不同了。”季琅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繁复的花纹,声音忽然低沉。
姜幸听他话里有话,心中的愤恨消减些,努力冷静下来思考。
“跟原来不同?”她顿了顿,“有什么不同?”
季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天家的意思是说,‘往日的尊荣已经不重要了,她不再会因皇亲关系就给他留有颜面,权利倾轧已经开始了,那些摇摆不定墙头观望的人们,可想好选哪边站了吗’?”
可想好选哪边站了吗?
这是陛下的态度。
姜幸想着这句话想了很久,直到晚上做梦都在想着这件事。
她梦见晋王忽然领兵造反,原本要参加科考的季琅被耽误了,他弃文从武,带兵去抵御晋王的叛军,却在半路失去了消息。
那个梦做得很真,从未看过兵书的姜幸甚至记得季琅率领的是右军,领兵深入后在珩山遭遇伏击失去了踪迹。
梦里她眼前模模糊糊的,来来去去的人在她眼前身侧掠过,但她一个人脸都看不清,她辨认不出哪个是季琅……
“芊芊……芊芊……醒醒!醒醒!”
姜幸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琅皱着眉头,隐隐担忧的脸,她伸手蹭了蹭脸颊,发现手上的触感湿湿凉凉的。
“做噩梦了?”季琅用掌心替她把眼泪擦拭,又拿出她送给他的那个大鹅手帕,小心仔细地给她擦脸。
“嗯……”姜幸刚醒过来,又哭过,鼻音很重,好像得了风寒一般有气无力。
季琅边擦她的脸边道:“你不要心急,华氏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陛下也不会忘记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才只是开始。”
他以为姜幸做噩梦,是因为李延放被无罪释放了,所以给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解释着。
这是个心结,不容易打开,那么多条人命,怎么能轻易放下,可是姜幸做噩梦,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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