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缩了缩脖子,“阿楚,痒……”
她费力地躲去他逐渐发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殿下,您醉了,我去叫——”
“你又要离开我吗?”
不等她的话说完,男子猛地将她的胳膊一拉,扯得她的身形晃了晃。
“唔,不、不是。”
得到这句回应后,刈楚眯着眼笑了,察觉到她的身子硌在桌子上不舒服,他便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这才让她有空地挪挪身。
“姜娆,”片刻,他突然含糊不清地喊了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醉意,“我总想着,我平日里总叫你阿姐,你是不是真的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孩子。”
姜娆一怔,看着面色突然有些凝重的男人,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来。
“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个孩子,所以我黏着你,我亲热你,我同你说我喜欢你——这一切,你都可以理所当然地理解成这是一个孩子对你的依赖。所以……所以我无论对你动了怎样的心思,也久久得不到你的回应。我那时便开始不甘心,明明、明明我不比你小的,为什么你要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一样来看待呢?”
“可是你离开之后,我却又开始后悔了。有时候我会想,你想把我当成孩子就当成孩子吧,至少,我还可以像个孩子一样黏着你,可以一直跟在你身后唤你阿姐。哪怕你一直不肯回应我的热烈,至少……”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躲着我、避着我。”
“阿姐,”他双眼迷蒙,酒气缭绕的眸子里又带了一些迷惘,终于垂下脸,双手小心地、轻柔地环上她的腰身。
她腰间一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身形又被他轻轻压在了桌子上。
“阿姐,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阿楚呢?”
刈楚小心翼翼地弯下了腰,两手轻轻地环着她的身子,头微微垂下,脑袋正蹭在她细嫩的颈间。
一时间,她看不太清他面上的神色,却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闷闷的,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身子堵着。
刚想开口,对方又出了声,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有了些自嘲般的笑意:“嘘,我知道,你又要说——这世间所有的事,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所回报,感情也是一样。所以…我已经很克制地不去想,你会给我任何回应。可……”
“我知道我不应该用我的爱去绑架你,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呢。”
“阿楚……”姜娆刚张了张口,却又被他的话再次堵住了。
刈楚一向话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的话格外多:“先前我患了眼疾,你扮作小竹,接近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小心翼翼地陪你,陪着你扮演着小竹的角色,我渴望得到你,却又怕伤害你。你原本以为你愿意变成小竹陪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我真的欢喜极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轰然劈上了她的头顶,一时间,她的浑身骤然僵住,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小竹!
一时间,往日种种回忆又冲上脑海。
他卧在荷花殿,蒙着眼,笑嘻嘻地同着“小竹”打趣。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与床前的浅酌,他初醒时唇边清淡的笑意。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听见没有,嗯?”
……
“小竹,我睡不着,一旁的桌案上有些书卷,你取来读给我听吧。”
“兵书,不知公子爱不爱听。”
“你念吧,只要是你念的,我都爱听。”
……
“你若还是不开心,还在生她们的气,我就跪在这儿,一直跪在这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你若是真的生气,我便把它们统统赶走,好不好,嗯?”
……
“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偷看我?”
“那你便是在欺负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管,你就是在偷看我,你就是在欺负我。”
“我阿姐说过,你若是被人欺负了,定是要欺负回来的。所以现在,轮到我来欺负你了。”
……
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又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姜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站直了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对着她小心翼翼地乞求:“阿姐,你…你可以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吗?”
你可以小小地,喜欢你的阿楚一下吗?
她抬了眼,恰巧对上他那双满是醉意的眸,一时间怔了一怔。
男子强撑着浑身的醉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对方的一句答复。突然间,他的脑子仿佛要炸裂开来。
酸胀。
疼痛。
痛得难受!
刈楚咬了牙,眼前的人影在面前由一转二,再由二转三。女子的面容不再真切,表情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耐,烦躁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抓住了她的衣边儿。
“阿楚——”姜娆不备,惊呼一声。
盈盈香气又入了鼻息,他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酸胀,眼中的迷雾饶了一圈又一圈,在她出声时两手再次往前一抓,只听“嘶”地一声——
她的身上猛地一凉!
身下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男子已不耐地皱着眉头,将她打横抱起,只一瞬,便来到了床前。
身子被甩到松软的榻上,姜娆吃力地用手肘撑起了身子,恰见浑身是酒气的男子压了过来。她闷哼一声,两手不自觉地掐向了男子的腰间,下一刻,男子也闷哼了一声。
只是一出声,又是一阵酒气。
“阿姐,”他的意识似是在一寸寸的抽离,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我疼。”
“阿姐,我好疼。”
姜娆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得连连道,“你先放开我。”
“阿姐,我好疼,怎么办?”男子垂下了头,原本乖顺贴着后背的发也如瀑般落下,扫在了姜娆面上。
她咬牙:“你、你压着我,我也疼。”
刈楚却毫无要松开她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又不自觉地挑开了她内衫的扣子。
“阿姐,你、你好热……”
“阿姐,我也好热。”
他冰凉的唇覆上了她细长的颈,咬得她暗暗吃痛了一声,忍不住将身上的人推了开。
这孩子,怎么只会咬人!
刈楚不备,被她推到了床边儿,身形晃了晃,下一刻又不顾一切地压下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委屈:“阿姐,不要推开我。”
只这一句话,她的浑身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听着他略微委屈的腔调,姜娆的心尖儿忽的一颤。
就是这样一瞬间,又让男子倾下了身子。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面颊,让她想起了劫苗老花轿的那一晚,他也曾如此生涩地吻过她。
那时的她,竟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
姜娆轻哼一声,任凭那孩子在她的身子上折腾,一时间,竟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想法。
刈楚终于亲累了,又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着气。他每喘一下,姜娆便感觉到他胸前的坚实与炽热,到了最后,她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捧着他的面。
“阿楚,我……”
男子微眯着眼,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似是有什么在流光溢彩。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她咬了咬下唇,两眼却心慌地往一旁瞟了瞟,不去看他。
刈楚的酒意又上涌,不等她开口,手指不由自主地将她的外衫全部挑了开。
青丝一圈圈绕上他的指尖,撩拨得他心旌荡漾。
亦是撩拨得他意/乱/情/迷。
他只觉得天灵盖间一片混沌,自己的身体究竟在做什么,已经控制不住,也意识不清了。
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
他想拥有她。
这份渴望借着酒意,愈发大胆,也愈发炽热。
他……
就在他压下身的那一刻,只听“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骤然塌陷,带着他的身体,直直往下摔去——
她惊呼!
刈楚下意识地抱住了她的身子,身形灵活地一转,这才让自己的背部结结实实地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疼痛感从背部窜上心窝,让男子的眉间狠狠拧起,眼中的醉意也一寸寸消散。
姜娆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惊魂未定地问他:“怎、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要不要逃?
男子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姜娆,是床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舟的地雷一个、红糖馅的地雷一个、今天我追的大大更新了吗的地雷一个~
话说你们想看直接的甜甜甜,还是阿楚的追妻火葬场呀~
第64章
这床也塌了,酒也醒了,恰到好处的氛围也破坏得差不多了。
有些事儿,就算是醒着也没有胆子敢再做了。
这一瞬间,刈楚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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