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番可是要妹妹怎么过?”
“妹妹,是姐姐不对。”宁绾绾生怕父亲大口一开,将自己许给了萧灼,心中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反复说着是自己不对,祈求父亲看着家规的份上,护着一点宁萋萋。
“妹妹,昨夜里天黑,天黑……姐姐误把他认作了南苑馆里的小官!”
“嘶……”正堂上传来老丞相嘶牙的声音,一张脸又沉下去几分。
丫鬟小厮大气不敢出。
立于正堂之后的男人,眸色清冷,周身的寒气冻得林统领瑟瑟发抖。
王爷此厢竟不如南苑馆里的牛郎小官?
“罢了,罢了,既然绾绾认错了人,那便没什么事。”宁老丞相抖抖方才被宁萋萋扯皱的衣衫,站起身,拂手道。
见爱女跪在地上不愿起来,只得弯着一把老骨头轻轻拍拍宁绾绾的头,浅声询问:“绾绾真不稀罕那北临王?”
宁绾绾闻言,将脑袋摇得做拨浪鼓状。
宁老丞相直起身,束手于背后,“也罢,绾绾不喜,也没得什么好说了,该如何便如何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跪在地上的宁绾绾长叹一口气。
跪在地上的宁萋萋双目充血,父亲当真不顾自己是何感想?她与宁绾绾乃同胞姐妹,待遇为何天差地别!
跪在边上的锦玉见老丞相身影直至消失在廊檐转角后,一咕噜爬起来,搀着自家小姐的身子就往软塌上扶。
平日里锦衣玉食,娇身惯养的宁绾绾不过才跪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双腿就酸麻难忍。哼哼唧唧的起身。
身下一股暖流经过,腿间晦涩难受。轰的一声如雷鸣闪过,宁绾绾紧紧攥着手心,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腹部。
萧灼你竟敢!
她羞红了娇白的小脸,若不是里头有一层里裤套着,那隐晦的东西怕是要弄得正堂上都是!
锦玉看着满脸羞愤的小姐,也不顾跪在地上的宁萋萋,没好气道:“小姐若是看中了谁,只管和老爷说,小姐想要什么是老爷不能给的呀,别的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宁萋萋额上青筋因为隐忍而暴起。她锦玉不过是丞相府一个低贱的丫鬟,现在还要借着宁绾绾的势头来压自己一番!
宁绾绾扶额,她怎么忘了自己前世嚣张跋扈,将软软糯糯的锦玉也带坏了。
“锦玉,不得无礼。”
锦玉嘟囔着嘴,吱吱呜呜地说了句歉言,心里却不服气。
就凭她也想抢小姐看中的人,不自量力!
后堂上听了整场戏的男人勾起唇角,单手玩弄着杯盏上的纹路。想起昨夜在身下娇软妩媚的妙人,眸中精光欲深。
林统领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默默地为宁绾绾点上了一排蜡,那蜡名曰“自求多福”。
“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可明白?”
萧灼低沉暗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响起。
林统领俯首作揖,恭恭敬敬道:“属下明白!”
第2章
宁萋萋魂不守舍的从正堂走了出去,却在通往自己院内的小道上与林统领碰个正着。她见林统领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时自作多情的以为是萧灼派他来的,鼻头一酸,带着哭腔。
“有劳林统领,可是北临王殿下有请?”
林统领嘴角抽搐,谁给你的脸面?
“北临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心意相通的爱人,叫属下来打听打听,不知姑娘可知道?”
宁萋萋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林统领,原先攥了满腹的委屈此刻却像针扎得她喘不过气。满面愁容。
林统领见惯了战场上杀戮无常的血腥场面。在外人看来,宁萋萋一副遭受打击身子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在他看来除了麻烦还是麻烦。
“北临王无尚尊贵,若是日后听得谁再说与他心意相通之谬言,属下定当听一次砍一刀,听两次砍十刀。直至砍到她不能言语为止。”
林统领点破不说破,宁萋萋却恍然大悟。
表面上是北临王叫林统领来寻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人,实则就是来警告自己,下次再有攀附的念头,定不轻饶!
她看着走远的林统领,身子终是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
她以为那日对北临王献茶,得到他抿唇一笑便是两人心意相好的开端。毕竟他杀伐果断,对谁都不假辞色,那日唯独对她不一样。可笑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险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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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快醒醒。”
素白厚重的帷幔内,女子面容绯红,肌肤似婴儿般吹弹可破。许是受到外界声响的干扰,微蹙着眉头,随即打了个呵欠再次睡去。
锦玉探着脑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头有什么动静,一双手因为焦急而不停地扣弄着,“小姐,已经巳时啦,你可醒着了?”锦玉将嗓音往上提了提,又向床边凑了凑身子。
“锦玉,你给本小姐出去,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我平素对你太好了?”宁绾绾带着浓重的刚睡醒的软糯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重活一世的宁绾绾现下里非常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睡到日上三竿的啃老生活,去他的萧灼,去他的一生一世,自己现在是活了两世的人!
锦玉许久没有听过自家小姐这般语气低劣的对自己说话,一时间胸口酸酸涩涩,“小姐,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带着圣旨在府内从辰时等到了巳时。您再不起来接旨,老爷怕是也要为难了。”
锦玉的话刚落下,宁绾绾猛然睁开朦胧的睡眼,一把掀开帷幔,问道:“皇宫里来了圣旨?非得我去接旨?”
锦玉点头如捣蒜状。
“快给我更衣。”
宁绾绾眉心一跳,有种好日子快要走到尽头的糟糕感。
仓栾殿内,宁老丞相着一袭深褐色官服颇为闲情雅致地浅酌茶水,揭盖,拨茶,吹茶,轻嗅,模样好不惬意。
太监总管手中端着圣旨左顾右盼,朝中繁琐碎事众多,自己来丞相府宣旨宣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回去,若是朝中哪个宦官部门出了点差错,自己怕是又得背锅。
但这丞相府千金身份尊贵,自个儿也不敢得罪呀!
终于在他的焦急盼望中,宁绾绾着一袭浅绿色衣衫出现了。
宁老丞相见女儿出来接旨,立即搁下茶杯,站起身,“绾绾睡得可好?”
宁绾绾朝父亲点头,又朝那太监总管说道:“有劳,宣旨吧。”
太监总管见人都齐了,便站在高高的青玉阶上,扯高了尖细的嗓子喊道:“宣皇上圣旨,皇太后,宜良太妃口谕,宁绾绾接旨。”
“臣女接旨。”
太监总管缓缓打开手中精致的金线绣织五爪龙身锦帛,声线尖锐刺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玆闻丞相之女宁绾绾娴熟美好,温良端庄,相貌出众,今已笄年,待字闺中。又闻北临王萧灼久居北临,年下二十又四,适婚配。二人喜结良缘实乃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朕特赐嫁北临王,于三日后完婚,不得有误,钦此。”
宁绾绾被圣旨上的内容劈得个外焦里嫩,大脑当即挂掉,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就连那明晃晃的圣旨是什么时候接下的都不清楚。
赐嫁北临王?
赐嫁萧灼?
嫁给那个自己决定避如蛇蝎的薄情男人?
锦玉自打将自家小姐从仓栾殿接回来后,就没见她说过话,只一直面色惨白的发着呆。
锦玉心里直发毛,唤了几句自家小姐也没见个反应,便惊慌失措地将宁丞相请了过来。
宁老丞相见爱女小脸毫无血色,心疼的直抽气,“绾绾,这是怎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同父亲讲讲。”
老丞相的出现犹如宁绾绾命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抬起低垂的脑袋,泪眼婆娑,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老丞相愕然,赶紧扶起自家女儿的身子。
“绾绾,站起来说会话。”
“父亲若不答应,绾绾就长跪不起。”
宁绾绾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此生再栽在萧灼手上,那自己也太惨了吧!说什么也不能。
“为父答应你。”宁老丞相连连点头,语毕忙拉起跪在地上的宁绾绾。“何事说与为父听听。”
宁绾绾见父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喜不自胜,惨白的脸蛋也稍稍红润了一些。
“女儿恳请父亲,即刻进宫。”她边说边将床头的圣旨塞给宁老丞相,眨巴眼继续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就说女儿嚣张跋扈,品行不端,配不上那北临王。”
老丞相听爱女如此贬低自己,一张脸立即耷拉下来。
“是那北临王配不上我的女儿!绾绾且等等为父,为父这就进宫,驳了这道圣旨!”
宁老丞相言出必行,就着夜色,命下人摆了一副马车,心急如焚地赶往皇宫。
夜色浓稠似墨,挽月殿内灯火通明。宁绾绾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坐针毡,伸长了脖子朝殿外看去。
锦玉打了一盆温水从殿外走进,宁绾绾立即上前问道:“锦玉,老爷可回来了?”
锦玉将水盆轻放在地上,又将坐立不安的宁绾绾扶在榻上坐好。轻言细语,“未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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