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突然憋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怎么没有?原先是有的啊,结果被搅黄了。”
秋池也问,怎么一回事。
“我听人说,是崔公子不知道从里救回来一个妇人孩子,结果议亲时,那妇人反倒咬了一口,说这孩子是崔公子的私生子。那女家一查,查到妇人还是一名卖笑女,那姑娘信了,哭闹不休,退了亲事。后来听说,他是被人害了,可婚事是耽误了。之后几年,每次议亲,都不大顺。”
秋池、竞秀听完,忍不住对视一眼,道:“总不会这么巧吧?”
这回,轮到阿福纳闷了。
竞秀解释道:“还是原先,我们刚回京的时候,一次回府时,碰到一妇人,抱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婴孩,故意往马车上撞,说把她儿给撞坏了。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为我家郡主打抱不平,后头,郡主还没说什么呢,崔公子就把人带到医馆去了。再后来,遇见过几次,次次都针对我们郡主。”
阿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珈若正在对着珍珑棋谱,摆残局,百忙之中说了几句公道话:“崔公子出身世家,为人正直,他以为那妇人是婴孩的母亲,所以才判断错误。世上怎么会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他先入为主,所以才轻信了别人。自然,他错在偏听轻信,但要论错,是这妇人的大错,用自己亲生的孩子谋求银钱,太心狠了。”
阿福被虚渊带去过一次马场,趁着春日天气好,就常出去玩。多数时候和虚渊一同,偶尔珈若也会同去。
这日,三人一同出门,半路上下起小雨,就提前回来了。
到公主府附近,雨越来越大,就都到公主府避雨。
刚到门外,就见几个人蹲在大门外,一个妇人光着脚,两只手不停的拍着鞋板,口中咧咧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福透过雨水,仔细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阴沉难看的很。
阿福吸口气,勉强握住颤抖的手指:“两位郡主,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了,改日再请你们来吃酒。”
虚渊:“我要留下看热闹。”
珈若:…… ……
阿福车帘一掀,就要下车,被虚渊给拦住了。
“这种事,我有经验。你看下雨天呢,不说吵得赢吵不赢,他们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人家本来就一身泥巴,你要下去,他们什么都不干,先抹你一身泥。恶不恶心?”
阿福:“我不怕脏。我就去问问他们,究竟有没有……良心。”
“那可不成!”虚渊拽着阿福,“你现在是和我一头的,我要看热闹,你就得赢。你要是输了,我想想,我妹子居然输了,回去得气好几天。”
阿福自然的回口:“谁是你妹子?”
说话间,大门开了,含山公主被一群侍女婆子簇拥着,撑着雨伞出来了。
她脸色极不好看:“你们怎么来了?”
那妇人把满是泥水的鞋子往脚上一穿:“乖囡,娘来看你啊!”
含山公主没接话,从侍女手中接过银袋,递给那妇人:“我早说过,叫你们在老家安分守己。要不然,凭你们那些罪名,杀头也够了。”
她恨恨的丢在泥水之中:“拿了钱,滚!”
妇人捡起钱袋,掂了掂,又随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雨水,揣进了怀里。
“囡,娘想你,想跟你住在一块。”
含山公主气的说不出话来:“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还有脸到我这里来?要不是因为你,阿福的婚事怎么会这样不顺?要不是因为你,她早先就有了封号……”
妇人立马又坐在地上,嚎啕哭丧,完了大声吆喝:“你这狠心的囡,你打小阿娘疼你,连你几个哥哥都比不上,你就因为一个什么劳什子的封号不封号,连阿娘也不认了?你自小那是命好运不好,托生在妃子娘娘的肚子里,却偏偏流落到了外头,做了我们农家的闺女。这也就算了,你娘我委屈你了没?”
“你打小,你几个哥哥做农活,我都没让你下过地,你才养到细皮嫩肉一副好模样。你瞧瞧你,和别的公主站在一起,哪里比下去了?你是我的囡,我拿你当心肝肉,你进了京城,这好地方来享福来了,阿娘也不沾你的光,就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你就拿钱打发叫花子!”
妇人越说越带劲,旁边几个妇人憨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婆婆想你想的饭都吃不下,都瘦了。”
含山听他们颠倒黑白,唱唱说说,心中一口恶气堵闷着。
她不是什么软弱的人,也一向泼辣,可这妇人的作派,叫她恶心透了。
阿福见她母亲气的脸都白了,似乎还在为这一家人伤心,刚要下去,就见含山做了个手势,公主府的侍卫立刻动手,将这一排闹事的人,压在了泥水当中。
那老妇人大喊大叫:“还不放手?我是你们公主的养母,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们敢这样对我?囡囡,你把你娘的好,都忘了吗?”
旁边年轻点的也跟着嚎:“我是你嫂子……”
侍卫一用力,几个人都吃了一口的泥巴水,终于没声音了。
阿福站在车内,隔着老远,看她阿娘上前去,踹了“嫂子”一脚。
“呸!你也配?”
“你们仗着我是公主,就以为自己也是皇亲国戚了?敢横行霸道,打死人?我早就看透了你们!”
她说都懒得说,反正名声是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她嘱咐一声,叫侍卫把人丢出城去:“你们,都记着这些人的脸,他们都不是好人。下次,见一次打一次!”
阿福这才松了口气。
隔几日,阿福果然叫她们两个去公主府吃酒。含山公主老远就迎出来了:
“两位郡主,太稀客了!哎哟,阿福现在太长进了,知道和宋王爷的郡主来往了!”
得,还是原先那个咋咋呼呼的含山公主。
她好像很快就调整好了。
阿福等阿娘走了,才道:“我偷偷派人去查了,那家子在老家不干好事,被人做了套子,把原先阿娘给他们的钱财,输了个一干二净。又被债主把房子都收走了,还有人追债,要砍手跺脚。他们被逼的没办法了,就跑到京城来了。”
“所以,我特意瞒着母亲,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把他们五花大绑,拖回老家了。对了,还把之前阿娘给的钱袋,也抢回来了。我这可是千里相送,情谊深厚呢!”
珈若:“你跟虚渊学坏了!”
虚渊:“我瞧着像珈若的手段!够黑!”
珈若摸了摸阿福的头:“小阿福已经能替母亲遮风挡雨了,真厉害!”
虚渊:“……我现在夸,还来得及吗?你可真会哄,怪不得阿福更喜欢你呢。”
阿福把原先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珈若倒是知道,虚渊却只听闻一点风声,大概知道,含山公主当年回京时,闯下不小的祸,好像连陛下娘娘,都一起得罪了。
“那还不都是这家人干的好事?脑子没有,胆子不小!胃口也大,贪心蠢人蛇吞象,什么都敢干!”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好像身体被掏空o(╥﹏╥)o
第064章
阿福学着珈若的样子, 单手托腮, 片刻, 认真“听讲”的虚渊也换了个姿势, 三个人如出一辙。
阿福叹口气:“当年陛下找到我母亲的时候, 派人接母亲进宫,那人把这蚂蟥一样的一大家都带上了。说是他们这么多年,辛勤养育公主有功, 进京封赏。后来我明白过来以后,偷偷打听过, 是太后派去的人,特意如此安排的。”
这种事,含山公主似懂非懂, 反正她们母女也不入太后的眼,阿福也没告诉阿娘。
“接引的使者一路上对他们吹捧有加,让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国戚,从此要一步登天了。再加上,这个使者穿针引线, 有些地方官员,也是忙着阿谀奉承, 送礼送人, 还有些让他们给陛下带贺礼。他们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都答应,送什么都收。我阿娘当时不懂事,一心只听养母的, 我又小,什么也没留意,还以为就是这样。”
“到后来,他们居然私下收银两,许下官员名额。多少银子一个官,还收了一万两,卖了一个宰相。现在想想,他们真是无知又贪心,什么事都敢干。幸好,陛下又派了人去,将那个接引使就地斩杀。又因为他们路上无法无天,还闹出了人命,陛下震怒,要将他们法办。”
要不是陛下及时察觉,让人在京城外拦住了人,事情闹到人尽皆知,还不知含山公主和阿福能不能顺利回京。
可那会含山对家人眷念甚深,不理会陛下的苦心,居然哭着求到宫里,让放了她的养母一家。经太后“指点”,又去求皇后娘娘。但国法难违,她求不成,一气之下,居然把皇后娘娘撞进了水里。
虚渊:“…… ……你要是直接去撞陛下一脑袋,他都不会生气!可那是皇后娘娘,我听人偷偷说,皇后娘娘一生气,叫陛下跪床头就跪床头,床尾就床尾。”
怪不得陛下虽然压下了这件事,护着含山和阿福的名声,可这几年都不肯给阿福一个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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