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计上心来,眼珠一转,笑盈盈的就过来给珈若行礼,声音不小:“见过万年县主。”
珈若可不管,任由她屈膝见礼。
其余贵女本站在远处,不明所以,见姚溪带头,免不得一个一个上前来,弯腰屈膝。
珈若笑眯眯的一个一个应了。
正见的差不多了,阿福手里拿着一个苞米,从厨里钻出来:“诶,你们干嘛呢?给万年县主见礼?今天都是出来玩的,人万年县主又没让你们行礼,你们非这么闹是干嘛呀?传出去还以为万年县主这么不合群,仗着封号欺人呢!”
被阿福这么一说,姑娘们也都不是傻的,机灵的很快就回过味来了。
本来嘛,珈若有封号在身,弯弯腰不算什么,可都是姚阳大长公主请来玩的,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不就是看见姚乡君见礼,她们才过来的吗?
通透的,很快就想明白了,看姚溪时就不那么热络了。
这其中的把戏,珈若可懒得管。去见过姚阳大长公主,很快就开宴了。
因为是出来玩,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大长公主坐上首,姑娘们坐在旁边。她老人家就笑着说,自己像花团锦簇的一棵老枯木。
姑娘们自然打趣,笑着说,大长公主还是艳压群芳,万花丛中金孔雀。
至于男客,就坐在第二桌,也来了不少,常山大长公主家的独孙,还有几位勋贵家的年少子弟,因没有差事在身,也得闲来。
酒过三盏,菜也吃的不错。珈若最喜欢的还是铜锅羊肉,薄薄的一片,烫熟了又香又嫩。吃过羊肉,又用骨汤锅底煮了些蘑菇和豆腐来吃,满口香滑。
酒菜既用的差不多了,就先作诗,毕竟是诗会的名目。
姚阳大长公主望着外边的红枫,“随手”拟了个“红”字做题目。众人纷纷泼墨吟诗。
毕竟玩乐为主,大家都随手写就,不必过于造次,也不要太差劲,就成了。因此,女客这边,自然是精心准备的姚溪得了头筹。
而男客这边嘛,也是“精心准备”的聂藏戎得了头筹。
这诗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难为他背了小半个时辰。
聂藏戎轻松下来,神情自若的看向珈若,问,万年县主写了什么诗。
珈若原本也是随手写的,便笑着念了两句。
聂藏戎听的迷迷糊糊,他懂个屁的诗啊?但这不影响他一脸惊喜,且豪迈的点赞:
“好!”
他有点忐忑的,接着道:“珈若——妹妹的诗,真是好!我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的诗句。”
祖母说,叫姑娘太见外了,叫一声妹妹,应该比较亲昵吧?
旁边的阿福刚喝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珈若:…… ……
姚溪听见聂藏戎这么没羞没臊的夸珈若,心头可不得劲了,拿帕子压压嘴角,轻笑道:“万年县主的诗的确不错,不如,我们再来一轮。今日毕竟是诗会,自然得尽兴些才好。”
聂藏戎突然顿住,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谁要跟你再来一轮o(╥﹏╥)o
姚溪羞涩的低头一笑,眉目含情:“姑奶奶,寻常作诗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接龙下去。一句接一句来,若是接不上,或来一点拿手的助兴,或罚酒三杯。您觉得怎么样?”
姚阳老公主嘿嘿:“好呀,你们喜欢就好。”这傻丫头,没瞧见你聂表哥那“惊恐”的眼神吗?
于是众人开始接诗,不消平仄严格,只要压住韵脚,第一个字和前一句的最后一个字相同就行。到珈若时,前面阿福憋了半天,想了一句“天天美酒佐佳肴”。
这算什么诗?
姚溪翘起唇角,故意轻笑一声,和身边的几个女孩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这分明是不大瞧得起人。
姚阳大长公主笑眯眯的:“不错,这个佐字用的妙。”
姚溪忙收敛了笑意,也夸了几句:“阿福如今爱读书了,很有长进呢。起初来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常少笔划呢!阿福还是刻苦。”
阿福清清楚楚,当着众人白了她一眼,谁稀罕和她姐妹情深?
珈若便随口对了一句“遥看红霜缀紫金”,众人接着往下。
聂藏戎茫茫然坐着,已经在盘算,自己该表演什么拿手好戏助兴了。这都随机的,他连作弊都省了。
既然不作诗,他目光就不由自主随着珈若转。
珈若悄悄拿个果子给身后的侍女,他便想起来,她那时候常把自己的口粮再分一半给自己。
阿福不知和珈若说了什么,珈若促狭的笑了,他便想起,这丫头的确是个爱捉弄人的。自己那时候,也常被她逗笑。
他不知道珈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笑什么。可看她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一笑,姚溪就有些出神,恰巧就轮到她了。
姚溪没对上来。
几个贵女起哄,让姚溪唱一段《长命曲》,姚溪气的帕子都捏烂了。
这时,外间一阵喧哗,长宁郡王到了,郎朗阔步入内。
他平日不常出现在这种场合,贵女们也有不少是头一次见他长袍素雅的模样,再见这人面上含笑,双目炯炯,明明是不怒而威的面相,偏偏眼角稍稍一抬,便显出几分风流多情,似乎在看着自己一般。不少贵女,都有些脸热。
就连一心系在聂藏戎身上的姚溪,都有片刻出神。
萧融给姚阳大长公主见礼:“我不请自来,姑母可还欢迎?”
姚阳大长公主笑道:“正作诗呢!你来迟了,先罚酒三杯,再作一首好诗,才许落座。”
萧融面不改色,环顾四周,见珈若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道:“作诗倒也可,不过也没什么新奇。小侄给姑母表演一个拿手绝活。”
说着,旁若无人的从衣袖里掏出了六个骰子,滴溜溜往茶杯里一放,潇洒的摇了一圈,再那么往桌上一盖,随后再把茶杯一拿,露出了整整齐齐六个六!
珈若刚捏起来的一个小萝卜,掉进了芝麻酱里,喃喃的对身边的秋池道:“我以为长宁王一向是很沉稳的。”
秋池:“这一手绝活,是很沉稳啊!您看,六个六呢!”
姚阳大长公主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哭笑不得的张了张嘴。
得,这人竟然表演了一手扔骰子。她老人家再看了看一脸古怪的聂藏戎,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这又是个不会作诗的。
而且,她倒是忘记了,他自小跟着平郡王长大,平郡王就是个好赌的。难为他还学上来了。
可他一把年纪了,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姚阳大长公主忙让他坐下,饮酒吃菜。
这次,姚阳主动开口,又换了玩法,击鼓传花,花传到谁手上,便由谁作诗。
她老人家自然是存了私心,想让聂藏戎来击鼓。岂料,还没来得及“点将”,萧融便毛遂自荐:“小侄来击鼓,为姑母助兴。”
姚阳:…… ……孙子,奶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紧接着,一通鼓,花在聂藏戎手中。
聂藏戎干脆利落,罚酒三杯。
二通鼓,花还是在聂藏戎手中。
聂藏戎不好再罚酒了,深沉的吟咏了一首“鹅,鹅,鹅”。
满座宾客,肩膀无不耸动。阿福本来最爱笑,又坐在珈若旁边,一不小心就趴在了她肩膀上。
还是姚阳大长公主发了话,算他过关了。
三通鼓响,珈若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朝聂藏戎眨眼示意,无声的做了个嘴型:“聂哥。”
聂藏戎知道了,她叫自己呢。
珈若指了指自己右手。
聂藏戎猛地明白了。他手上戴着两个银制护腕,他一动作,护腕就撞击出声。
所以,根本不是巧合!而是萧融听声辨人,故意在此时停下了鼓声。
他按住银制护腕,去接花。可鼓声,还是在此时停了下来。
聂藏戎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就又是他?他和作诗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成?
珈若无奈的指指他旁边的少年郎,——这孩子正学人拟潇洒,大冬天的摸着一把折扇,花到他旁边,他就将折扇一挥。
萧融听到折扇声,自然知道,下一个就是他聂世子了。
聂藏戎拿着花,面露疑惑:他到底哪里得罪了长宁郡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聂(委屈巴巴):这游戏没法玩了!奶奶,救我!
箫郡王: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Ps.第一轮游戏,诗词接龙,玩法类似成语接龙。成语接龙我还挺喜欢玩哒,要是诗词接龙,我大概也只能“天天奶茶佐烤串”了吧!(哈哈哈哈哈~~~~
第二轮游戏,击鼓传花,就一个人背对大家,或者蒙着小眼睛,开始打鼓,咚里隆冬呛。下面人传花,鼓点结束,花在谁手里,谁就得表演节目(我小时候玩过,赤鸡——暴露年龄系列o(> v <)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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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酒足饭饱, 诗也作的差不多了, 老太太我疲乏, 去歇会子。孩子们自去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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