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不理,唐濡又来劲儿了:“我猜,是不是领头那个穿紫衣裳的?(秦鸾)我也觉得不错,她年纪最大,和您也相当……”
萧融随口道:“我就不能挑个小姑娘吗?”
唐濡磕巴都没打一个:“那也不能太小了,多禽兽啊!”
萧融:“闭嘴!”
温谯看着锁好的小门,觉得自己刚才的幼稚举动,真是太蠢了。
他面无表情的提灯回去,草丛中金光一闪,他捏起来一瞧,发觉是一个金铃铛,下面缀着一串铃兰。
他有点奇怪,严素榴的铃铛,怎么会掉在珈若的院子里?
可拿起来细看,才发觉,铃铛上刻着海上明月,栩栩如生,下面缀着的一串铃兰花,更是薄如蝉翼。刻画写意,线条流畅,绝对是皇家金匠手笔,与严素榴那一对天壤之别。
这绝对不是严素榴的铃铛。
温谯把铃铛捏在手里,心头隐约浮出一丝毫无道理的不安,就像要出某种不好大事前的预感。
这种预感虽然没有道理,但却很灵验。就和许多人一样,越是不想这件不好的事发生,可最后,一定会发生。
温谯不再多想,拔步去严素榴安置的院子。
严素榴已经睡下了,见他过来,十分欣喜。两个侍女给她拿了衣裳,严素榴穿到一半,就扔在一边,让她们赶紧收起来。
“去把我那件丁香色的薄纱披风找来。”
说完,就进了内室,咬咬牙,把亵衣里面的肚兜给脱了。
温谯在外稍后,进去时,严素榴低头坐在床沿边上。烛光如豆,惺忪的烛火,给她添了几分神秘和婉约。
严素榴低声问:“我以为你都睡了,怎么来了?”
说话时,她刻意将薄纱披风往下拉了拉,露出洁白的亵衣。
温谯守礼,转开目光,没有多看一眼。
“是我失礼了。素素不要见怪。今夜母亲突发疾病,陛下也对我不喜,大理寺也来了同僚,将原先我在追踪的几桩案子的卷宗都拿了回去。只怕,今后有一段时间,不会太顺利。”
严素榴“啊”了一声:“那也是,陛下很宠爱严珈若。温郎,都怨我。你会不会后悔?”
她声音如蛛丝一样婉转缠人,一只小手自然的摸上了温谯的手背。
温谯却有点失神。他在想,若是珈若,她会怎么说?
珈若会公允的给他分析,给他最好的建议。而不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严素榴胆子大了点,抓着他的手,刚想放到自己胸前,温谯却突然抽了回去。
严素榴一张脸顿时臊的通红通红。
但是温谯根本没在意,她刚才偷偷摸摸的干了什么。
温谯问:“素素,我想看看你的剑。”
严素榴“啊”了一声,因为害臊,也没多问,勾着头去取来了。
温谯刷的抽开剑,剑身上刻着落英二字。而两个金铃铛,一个不少。
果然不是严素榴的。
这两只金铃铛,大小和他捡到的那只差不多。但铃铛上刻着石榴花和鼓鼓囊囊的石榴,下面缀着的流苏,也不是铃兰花,而是一小朵一小朵的石榴花。
虽然相似,但比起他捡到的那只,实在差远了。
严素榴脸上热气退下去,又厚着脸皮过来亲近温谯。
“温郎,你看,铃铛边上,刻着我的名字,素榴。”
温谯翻过来一看,铃铛圈上,刻着素榴两个字。
他道:“你初来京城,被地痞纠缠,亮出宝剑,我才认出你。你的样子,和小时候有点不大相同了。”
严素榴和严珈若是堂姐妹,但也只有三分相似。
严素榴早知道他认错了,心虚道:“那是自然。嘉陵匪乱的时候,我才不到一十三岁。重逢时,已经十七了。”
温谯又问:“那时候,你怎么会去嘉陵呢?”
谎话已经说了一百遍,说谎的人,也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的。
“父亲那时在军中,我想念父亲,就跟了过去,没想到会遇见你。温郎,一定是老天爷,让我去救你。”
温谯漫不经心的问:“那时你身后还跟着六七名女卫,个个身手不凡,也听你的号令。现在都不在了吗?”
这个问题,温谯以前没问过,严素榴差点露馅,情急之下,说道:“温郎,你想想,我都过了二十岁生辰,那些女卫当然也嫁人了。”
温谯追问:“全部都嫁人了?”
严素榴心慌意乱,骑虎难下:“是,是啊。都嫁人了,嫁到哪里的都有。”
温谯平淡的“哦”了一声。
严素榴怀疑他知道了什么,忐忑不安:“怎么了?温郎,你怎么想到,要问我这些?”
温谯笑了笑:“没什么。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你拿剑了。”
严素榴看他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温郎若是想看,我也可为郎一舞。只可惜,我当年一场大病,身体受损,拿剑是可以,再像当年一样,持剑杀敌是难了。”
“你受苦了。”温谯道。说完,又劝她早些歇息。
严素榴急忙起身,故意将披纱滑落,露出亵衣下的一大片肌肤。
“温郎!你,你要不要……”留下来。
她鼓起勇气,可话没说完,温谯就出去了。
温谯回到房中,猛然把手中的金铛翻转过来。
铃铛边缘没有刻字,但在里面,刻着胧胧二字。
这是珈若的小字。
原来她深夜潜进来,真是来找东西的。
这物件对她,一定十分要紧。
温谯惊疑不定:可若是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没听珈若说起过?
珈若从前,对他可从没有秘密。
假如……那么珈若,她也会使剑吗?为什么他从来也没见过她拿剑的样子?
温谯睡的不安,梦里似乎出现了珈若持剑的模样,天真烂漫,和那个小将军的影子,慢慢的重合。
温谯从床上惊醒,一抹额头,一手的汗。
管家轻一下重一下,战战兢兢的敲门。
温谯皱着眉头,开门问:“出什么事了?说!”
管家苦着脸,不知道咋开口:“老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人被拿住,关在柴房里了,只不过,秋姨娘闹的动静实在太大,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了。”
温谯听的没头没脑:“到底怎么回事?”
他到了柴房,才知道,他母亲给他纳的妾室刘应娘,在后园子里和送菜来的老蔡搅合到了一起。
他早知道刘氏不安分,可这才几天?
老蔡早起来送菜,刘应娘偷摸出来,两人趁着园子里没人,躲在石榴树丛里干好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恰好被出来散心的秋玉给发现了。
秋玉抓着人就尖叫起来,还被老蔡给踹了两脚。家里下人们都惊动了,才把老蔡和刘应娘抓住,捆了起来。
温谯深吸口气。
刘应娘是个不安分的主,所以,他早就让人看着她,不许她出门。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他连看一眼都嫌脏,让管家去拿刘应娘的身契。
卖身契取来了,温谯问老蔡:“你家中可有妻子?”
老蔡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老实了,没之前那么横了:“原先娶了个媳妇,我喝醉酒,不小心碰了她几下,就跟人跑了。”
温谯将卖身契给他:“既然你们情投意合,便让此女做你的妻子吧。”
刘应娘被破抹布堵着嘴,不断摇头抗议:“呜呜呜……不……”
但温谯不理会,还让人准备了五两银子,当做刘应娘的嫁妆。
将人打发走了,温谯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让人传出话去,就说妾室和菜农情投意合,我做主把人嫁了。”
知道的人太多了,堵是堵不住的。何况,现场也太过香艳,只怕传到后来,不堪入耳。倒不如正大光明,将这桩事办了。
温谯问:“菜农老蔡不都是在外门卸货吗?今日怎么会闯到里边来?”
“昨夜,关门的那懒货竟然忘了。”管家唉声叹气:“以前县主在的时候,后院的小门有专人守着,下人们也都不敢敷衍。现如今……”
温谯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渣:今天也是王八的一天哟!(ps.我有特殊的戴帽技巧
第022章
虚渊跟着婆母念经拜佛、修身养性,珈若有时也去王府做客,跟着抄抄经书,过些无所事事的日子。
宋虚渊把檀香点燃,放进香炉之中,神神秘秘的问:
“珈若,你一向敏慧,可温谯此人,却实在是看走了眼。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瞧上他的?”
珈若和她一起,把佛堂的香油灯全部点上,一面摇了摇头:“不是看走了眼。”
宋虚渊:“啊?”
珈若:“是眼瞎。”
宋虚渊幸灾乐祸,很没有同理心的笑了:“得,悬崖勒马,算你突然开眼,不瞎了。”
珈若道:“刚回京城的时候,实在太苦了。父亲不在了,家中所有的男丁,都没有了,四婶婶也改嫁了,整个镇北侯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大长公主的茯苓别院养病,太子常常去看我,但还是难受,整日整日只能卧床。有一回,我从别院偷溜出来,蹲在溪流边,看着水中的游鱼,不知怎么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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